各位宗长心思各异的出了县衙,看着众人有说有笑的议论着刚才的事,崔景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这是用利益的手段拉拢其他世家打击自己。
思索片刻,抬腿与众人分路而行,打算去越王府找个后应。
王玄策担忧道:“兄长,你这有点太过明显了,崔景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秦浩哈哈大笑道:“说实话,我这都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动我的人,我还给他生意做,这是多么的大公无私啊。二弟,如果是你,你能做到吗?”
王玄策苦笑道:“兄长,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事,就怕崔家再起什么歹意。”
秦浩不以为然道:“之前我不在长安,回来后各方都已平息,再搞事的话让人说我心胸狭窄,咱也得注意名声不是。但若是他们又做出什么来,你觉得我要如何应对。”
“好吧,兄长向来都有主意,弟不劝了,这些契约稍后便登记在案,真有什么事,兄长也有理由,弟为兄长作证。”
出了县衙,婉娘小声对武曌道:“武姐姐,少爷答应娶我了。”
武曌疑惑的抬头看了看马上的秦浩,“真的?大郎不嫌你小了吗?”
“是真的,亲口说的呢,我除了年纪小其他全都是优点,让我快点长大。我还说了要带小宝宝去父母坟前拜祭呢。”
武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婉娘,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娶你之前他得先娶我,我比你大。”
婉娘扭头气道:“武姐姐,你不会是不高兴吧,之前你可说愿意帮我的,现在又这么说。”
“唉,婉娘,我们都当不了大妇,生什么气,公主摆在那里呢。好吧,姐姐祝贺你得偿所愿,不过什么小宝宝,你可再不要说了,有公主在,你等着吧。”
秦浩带着马车将镜子一一送到各个府邸,一家寒暄一会便花费了不少时间。武曌还想去女儿宝肆瞧上一眼,马车沿着朱雀大街缓缓向靖善坊而行。
迎面而来一位女子,秦浩一眼便认出,这不正是苏烈救下的那个小娘子吗?正好奇间,那女子一眼也认出了秦浩来,忙上前拦住秦浩开口道:“可是秦县子当面?”
秦浩讶异道:“不知道小娘子寻我何事啊?”
女子道:“小女子名叫韩英,我想向秦县子讨个公道。”
秦浩跳下马来,问道:“说吧,我听着。”
“苏烈昨日来探望我,我满心欢喜,话到浓时他说要娶我,我便招待他在家中吃吃喝喝,说了许多甜言蜜语,不成想走了之后,今日便不见了踪影。他在秦县子处做事,秦县子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秦浩心中好笑,故意道:“这个简单,等我回去便将他开除出庄,不守承诺之人我不留用,这样是不是能为你出口恶气。”
韩英一听连忙摆手道:“秦县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让秦县子提醒他一下,我已心属于他,若是他始乱终弃,我唯有一死了。”
秦浩摊手道:“韩娘子啊,我虽然是他的上级,但管天管地,管不了人家的成亲和离,这是人家的私事嘛,但这样的人我是坚决不能用的。”
韩英有些着急,说道:“我都听说过,秦县子为庄上的马周举办一场婚礼,为何不能对苏烈也一视同仁呢,他口口声声说将秦县子视为兄弟呢。”
武曌掀着车帘,二人像看戏一般,婉娘笑道:“少爷又逗弄人家,好讨厌的。”
“大郎是在试探她对苏兄到底是不是真心呢?”
“韩娘子,你说实话吧,你就是非他不嫁呗,他要是不愿娶你,你就去死,是这个意思吧?”
韩英点头道:“是,我不怕秦县子笑话,他已占了我的身子,若是抛弃了我,我唯有一死,我无亲无故,租住的房子也要到期了,他若不愿要我,沦落街头也是个死。”
秦浩哈哈大笑道:“好了,你别说了,这点秘密我可不敢细问。
定方兄今日一早便回武邑老家接老娘去了,等回来后便八抬大轿娶你过门,
喏,这些银钱你先拿着,多租上一个月,那边有个女儿宝肆,买些化妆品啥的,好好打扮打扮,
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有啥困难就说,千万别客气啊。”
韩英也不矫情,接过秦浩递过来的银钱,破涕为笑道:“你也不是个好人,竟然还调笑未来的小嫂子,哼。”
秦浩瞠目结舌道:“行行行,我问小嫂子一句,这大唐的女子像你这样的多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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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女儿宝肆,武顺一眼便瞧见了秦浩,连忙快步迎了过来,“今日怎么有空来了,这里都是女客,没有男子,快些到里面去吧。”
秦浩点点头,跟着武顺向里间走去。武曌婉娘下了马车一进店中,左瞧右瞧看不见秦浩,连忙问店中侍女,侍女指了指里间的方向。
“大郎,喝口茶吧,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哦,是媚娘说要来看看生意?我还不知道你现在负责这里呢。”
“不是负责,就是帮二妹管理一下,她抽不开身,我和小妹就四处巡视一下。”
“小柔也在?”
“嗯,在楼上帮客人试穿内衣呢。”
秦浩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幅美好的画面,笑道:“我确实不适合来这里。”
武曌推门进来接话道:“大郎自己的产业,有啥不适合的,也没做什么登徒子的事。”
武顺一见二妹来了,有些不自然,“曌儿来了啊,那你陪着大郎吧,我出去忙了。”
“大姐,你怎么还亲疏不分了呢,和大郎就有说有笑的,一见我就像见瘟神了?”
“瞎说什么呢,外面有那么多客人,我盯着去。”
婉娘笑道:“大姐,有啥可盯的,你平常不来的时候就没人盯了?我去楼上找小柔去,你们说话吧。”
三人坐下闲聊间,有人端来饭食,秦浩问道:“女儿宝肆开伙了吗?”
武曌笑道:“里面倒是也有厨房,自从对面新开了家美食连锁店,咱们庄上的人去吃都给打对折,都懒得做了。”
武顺递给秦浩一串肉,说道:“大郎的想法天马行空的,做什么都能成功,真让人佩服。”
武曌看秦浩吃着大姐递过去的肉串,没有吱声。
“这肉串味道还是差了点,唉,没有辣椒总是缺了点灵魂。”
武曌奇道:“大郎总是心心念念的辣椒到底是何物?若是喜欢的紧,便派人买来就好了啊。”
武顺也疑惑的望着秦浩,秦浩叹道:“不容易买啊,那玩意现在哪有,我想想啊。
对了,有个国家叫印加,那地方应该有,
还得经过东罗马、波斯、大食、昭武九姓诸国、天竺以及西域的高昌、焉耆、龟兹,
再过安西四镇,最终才能到达大唐,唉,难如登天。”
二人嘴巴张得老大,大郎心心念念的东西居然离大唐这么远。“大郎,难道你曾经吃过辣椒?”
秦浩敷衍道:“师父曾经有过几颗,那时不懂事,也没留个种子。”
武曌说道:“要不向那些胡商高价求购,他们要钱不要命的,没准能弄过来呢。”
秦浩苦笑,“不容易,就算能找到再弄过来都得需要几年。”
侍女走进屋子,“大娘子,客人走了许多,听说是崇仁坊的蒙学院招生,许多客人都急匆匆的走了。”
武顺点点头,“知道了,无妨的,正好趁着人少,都吃午饭吧。”
婉娘跑进屋中,贴在秦浩耳边悄悄说着话,秦浩诧异道:“怪不得能拿得住定方兄,便应了她吧。”
武曌奇道:“何事让大郎惊讶?”
“没什么,韩娘子刚去了二楼,买了两套内衣,说是钱不够,扣定方兄的月钱,呵呵。”
武曌武顺也是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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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众多官员陪同着孩子入学报名,李泰颇有成就感,想要与众人表示一番亲切,
刚走近人群,便听见里面有人传出声音:“桃源庄听说女子也可以入学的,为何蒙学院就不行呢,如今找个女先生太难了啊。”
李泰顿时止住脚步,皱眉沉思,这也是个问题啊,可问题是没有先例啊,自己提是不是不太妥当。
一旁的谢偃劝道:“殿下,这种博人眼球的事最好不要做,我们只需完成陛下的交待便好,世人的要求多了,哪能尽善尽美呢。”
李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转身进了学院。
顾胤、蒋亚卿也听到了官员之中的一些抱怨,一边忙着登记,一边交待着学院的规矩。
一听还要交伙食费,有些小官弱弱问道:“可不可以回家中吃饭?”
蒋亚卿皱眉道:“那样如何方便管理,这点银钱都出不起,我大唐的官员何时都如此节俭了。”
那官员被呛了一句,有些生气道:“我不过就是问了一句,何必苛责我等,谁家没有特殊的情况,难不成我大唐的官员个个都家财万贯不成?”
顾胤连忙劝道:“莫要生气,这也是学院的规矩,我们也不好随意改变,晚些我们问问越王殿下可好?
你等先交上伙食费用,若殿下许可,届时再给诸位退还便是。”
这一下午的报名,出现了多次这种情况,蒋亚卿也不好隐瞒,如实的报给了李泰。
李泰皱眉问道:“桃源庄上是如何解决的?”
蒋亚卿也一脸羡慕道:“听遗爱讲,桃源庄就没有这个问题,庄上有食堂,你去吃便是两文,不吃就不花钱,全凭个人意愿。”
李泰眼前一亮,“好办法啊,咱们也如此办,是吃食堂还是自己带饭,全凭自愿便好了。”
蒋亚卿看了眼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越王,无奈道:“殿下啊,这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啊。”
李泰不满道:“怎么就难了,难不成堂堂的蒙学院还比不了一个桃源庄吗?”
“殿下,那桃源庄所有的工人都在食堂就餐,每日都有固定的人群,学子去与不去影响不大。
而蒙学院主要是学子为主,若是开了这个口子,恐怕大多数都要带饭,那食堂便办不起来了。而且。”说完欲言又止。
李泰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
“而且,两文钱一荤一素,我都只有羡慕的份,蒙学院要是也如此做,怕不得赔个底朝天。”
李泰即使对钱没什么概念,一听两文钱也吓了一跳,“秦浩莫不是傻子不成?“
蒋亚卿道:“微臣也不懂是如何保证收支平衡的,但臣不信秦县子做赔本的生意,看长安城中的生意便可见一斑,只能说是生财有道,我等不如啊。”
李泰有些没了主意,“那如何是好?”
“殿下,我们不必和桃源庄比较,蒙学院是官办学院,自然规矩不能那般自由,
我大唐官员有禄米有俸料有职田,如何会连个伙食费都交不起,而且提出意见的也都是少数官员。”
“你的意思就是不用管?”
蒋亚卿点头道:“咱们也不说不管,要研究研究嘛,拖一拖他们也就接受了。”
李泰笑道:“你倒是懂得为官之道,行,便依你所言,还是要好生相劝,不能起了冲突,传到父皇耳中,对本王不利,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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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路上,婉娘悄悄问武柔:“那个韩娘子选的尺码为何那么大?”
武柔戏谑道:“你以为都像你呀,人家那里长得像座山川,你说为何大。”
婉娘捂住嘴巴,“都得吃什么才能长那么大的啊?”
武柔瞧了一眼大姐,悄声道:“你问大姐吧,大姐比二姐还厉害。”
婉娘立马向武顺胸前望去,盯了一会,低头叹气道:“我觉得这可能是遗传,你这最小的一个我也比不了。”
武柔顿时不乐意了,“他们比我多长了三五年,能这样比?你等着看,哼。”
马车进了庄子,便见房遗玉、段简壁怒气冲冲的站在庄口,一见婉娘下了车,段简壁冲上前来大声道:“罗婉清,我们要罢免你的校长一职。”
秦浩见势不妙,立马跑开了。武曌下了车笑道:“昙娘为何生这么大的气啊?”
房遗玉也气愤道:“哼,说也不说一声就走了一天,汝玺和小狄拉肚子,我和昙娘忙得连轴转,他这个校长不称职。”
婉娘连忙摇着段简壁的胳膊,哀求道:“哎呀,遗玉、昙娘,是我的不对,今早走得太早了,没见到你们,忘了交待一声了,晚上我给你们搓背算做补偿好不好?”
段简壁嘴角翘得老高,“搓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