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姑来庄上已有些时日,在武曌的支持下,挑选了一些有天分的男女组成了面食队伍,长安城中的面食小铺渐渐多了起来。
小弟既然认准了对象,家中三位姐姐对这个比自己年龄还要大些的未来弟媳也只好照顾有加。
春天是个神奇的季节,在王媪赵宜的撺掇下,李铁余贵也都寻到了婆娘,模样虽说不上多么俊俏,胜在四十多岁还能生养,关键还都有个免费的儿子。
简单的仪式之后,便都匆匆入了洞房,几十年的积蓄一朝奉上,老夫老妻的倒也水乳交融。
孙勇觉得有些亏欠两个兄弟,二人却无所谓都当成个宝,夜夜辛苦异常,几个老兄弟间都暗自较劲,样貌既然赶不上赵宜,那就比比谁的种子更强。
庄上一片宁静祥和,城中却是暗流涌动,崔家突然不知从何处采购了大量的琉璃瓶,开始进军化妆品业。
各大世家也逐渐对桃源庄的合作提出了不满,要求降低采购价格,范阳卢氏则坚持之前的合作,算是人间最为清醒的一个。
卢承庆私下请教了卢氏,得到了真心的劝告,徒弟的生意不是非得与世家合作,相反,是为了照顾各方的平衡。
青龙坊县子府老宅,武曌看着甲一传递来的消息,微微轻笑。
“孙宝,既然崔家想和我们掰掰手腕,那就索性让他们更有信心一些,将蓝田县的所有产业都对他们公开,不再限制,随便他们采购。”
孙宝点头,犹豫道:“崔莺莺的母亲已寻到软禁之处,是否?”
武曌摇头:“暂时不能打草惊蛇,一切照旧,莺莺那边安抚好,不让崔家长个教训,他们还得变本加厉,事情了结,自会还她母女自由。”
孙宝叹道:“崔昂以崔莺莺要挟,霸占崔母,我只怕到时她一旦脱困会心生死志。”
武曌面无表情:“崔家的人不必可怜,崔景与我们做对的那天起便已经种下了恶果,
她们的生死与我们无关,若不是为了大郎答应的承诺,莺莺的结局也好不到哪去。”
“好吧,我知道了,那便按之前的计划,让知难将蓝田的情况全盘告知崔家。”
孙宝走后,孙勇小声提醒:“驸马说了,放崔莺莺自由,武娘子可别惹得驸马不高兴啊。”
武曌叹道:“大家族里的龌龊之事非是我们能控制的,既已失身于恶贼,她还有何面目面对女儿,或许一死是她唯一的解脱了。”
李铁附和道:“老孙,我们只对桃源庄负责,其他的事我们管不了太多,你不要妇人之仁。”
武曌斜眼瞧了李铁,有了女人胆子肥了啊,敢揶揄老娘了?
孙勇佩服的看了眼李铁,李铁反应过来讪讪笑道:“嘿嘿,我不是说武娘子。”
“我虽然没有身份,但是大郎既然让我负责府中之事,我就得当机立断,不影响大局的人与我无关。将大郎的书信给立本兄送过去吧。”
李铁诺诺接过书信,老脸有些发红。
“怀英建议防风林中种植皂角树一事也得抓紧着些,公主同意了,就不要拖,再来一次这种事情,桃源庄难逃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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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长安出现大批琉璃工艺品,一下让昂贵的价格有所松动,各大世家纷纷与崔家交好,期盼也能分一杯羹。
桃源日用店的生意一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但却毫无反应,崔昂兴奋之余不免有些疑惑。
“崔昱,你是说桃源日用店将我们所售的那些产品全都下架,避开了我们的价格冲击?”
“回老爷,确实如此,莺莺小姐与桃源庄还在维持着一些业务的合作,但是琉璃之事那边好像很不满意。”
“哼,他们能做初一,我们便能做十五,告诉费严继续联络其他产业的采购渠道,
等我们有了稳定的货源,莺莺也就失去了作用,到时便赏给他,老夫说到做到。”
崔昱叹了口气:“是,老爷。最近城中有不少传言,陛下改封?十皇子为越王,四皇子为魏王,
并且给魏王府的赏赐大增,是有改立储君的想法,老爷,事情未明,我们要不要与魏王府保持点距离呀?”
崔昂捋须沉思道:“先前城中传出四皇子结交大臣,有争夺储君嫌疑的流言,多少人都紧张不已。
但陛下却增加了赏赐,还改封了魏王,这就证明陛下对魏王的恩宠极深,我们一旁静观便是,之前什么样,如今就什么样。”
太极宫两仪殿,李世民手拿奏折正眉头紧皱。
“万纪,朕任你为齐王府长史,自是全权委托于卿,齐王不法,自是应当约束直谏,纠正其行,
若事事均需向朕禀报,卿之职责还有何用?”
权万纪无奈道:“陛下,齐王不法,臣劝谏多次,然成效不大,
臣放掉了打猎用的鹰犬,禁止齐王与亲幸的群小见面,甚至禁止齐王出城,
约束不可谓不严,然则齐王不能从自身改变恐有重蹈覆辙。”
李世民安抚道:“朕知万纪性格刚直,,自不需担心朕怪罪于卿。”
权万纪放下心来:“陛下,臣此次回京,将齐王的过错与陛下言明,是臣之职责所在,
也是怕陛下听闻一些不好之事时大发雷霆,这才与陛下言说其行。
齐王相比在幽州之时已然有所改观,臣相信齐王能在臣的劝导之下改过自新。
回京之前,臣收押了昝君谟和梁猛彪,齐王并未如往常与臣争论,
臣心甚慰,希望殿下远离这等小人能有所改变。”
李世民神情稍缓:“朕对万纪绝对信任,约束皇子的荒唐玩乐,让他们能对地方治理有所建树,朕也就心满意足了。”
权万纪连忙谢恩道:“臣必会鞠躬尽瘁,不负陛下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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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显德殿,李安俨叹气道:“殿下,此次事件,陛下看来是对臣失去了信任。”
李承乾轻抿口茶,笑道:“安俨多虑了吧,父皇并未调换官职,如今宿卫依然是安俨掌管,何出此言啊?”
“唉,殿下有所不知,若陛下真的骂臣几句,臣反而觉得无事,可陛下从头至尾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李承乾眼神微眯:“安俨,那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你可知晓啊?”
李安俨心头一凛,忙开口道:“殿下说笑了,此事与臣无关,臣虽曾是隐太子旧部,
可自从被陛下启用,对陛下一直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安俨勿惊,孤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此次孤能得到父皇的夸赞,还要多亏了此事呢。
只是城中的流言父皇好似并未放在心上,还给四弟改了封号,听闻赏赐也比以往加重了,孤实在是不解,安俨可知内情?”
李安俨苦笑一声:“陛下心思深沉,臣也不知陛下何意,不过殿下也应常进宫走动,否则魏王的恩宠可能更甚。”
李承乾长叹口气,直视对方:“也不知父皇是怎么想的,明知四弟有野心,却不加以阻止。
孤心中总是担心,安俨日后在宫中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及时告知孤啊!”
见李承乾道出了心里话,李安俨无奈道:“殿下放心,臣既已效忠殿下,若有不利殿下的消息自会及时禀报。
不过此次刺杀之事,殿下的那名手下须得防范着些,此人有些首鼠两端,并未在事发之前对殿下言明。”
李承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气氛有所缓和:“听闻崔家与桃源庄有些竞争,看来定是利益所致,四弟与崔家关系颇近,不知能否做些文章?”
“可惜汉王离京了,开化郡公至今不还与桃源庄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此事臣觉得可在其中搅动一番,只要能让桃源庄与魏王不那般亲近,对殿下来说便是有利,况且殿下与公主的关系向来亲近。”
“好,孤回头便让赵节想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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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坊阎府,阎立本看着秦浩千里之外寄给自己的短短数语,眼眶湿润,
尤其是那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更是深深感动秦浩对自己的关心。
见夫人走进书房,忙擦去眼泪,轻声道:“夫人,夜深了,怎么还未安歇?”
“夫君,妾身总是做噩梦,梦中怀素总哭着要找娘亲,呜呜呜。”
“唉,夫人,已然至此,多想无用,夫人还年轻,
待夫人心情好些,我们去会昌寺烧香,一来为怀素的死超度,也希望夫人能再生个男丁。”
阎立本轻轻揽着夫人,声音里满是无奈与心疼。
“夫君,妾身总是忍不住想,要是当初能多陪陪他,照顾得更细心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阎立本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哀伤:“夫人,这不是你的错,是命运弄人。
我们要振作起来,好好生活,你看,这是正则从朔州给为夫寄来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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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睡吧,一次学一段就够了,我肚子里的这点东西都快被你掏空了。”
“驸马,这首评弹可真好听,再听青莲唱一遍嘛。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青莲,我可要提醒你,采荷可是快到了,多个眼睛盯着,你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青莲闻言,站起身来疑惑道:“驸马不是不喜欢年幼的女子吗?”
秦浩气道:“你是不是傻,采荷得不到的东西,难道就肯拱手于人?
看着吧,天天都得看着你,想偷你都没机会。”
青莲一怔:“不会吧,采荷还能管得了驸马?”
秦浩叹道:“公主有孕在身,采荷管不了我的上半身,肯定得帮着公主看住我的下半身呐。”
青莲急急爬上了床,动作熟练的解着系带,不几下屋里便变得亮堂堂的。
秦浩双眼放光,我靠,都不用点灯,免费的夜明珠,嘿嘿。
刚要翻身,青莲羞道:“驸马别动,让青莲服侍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