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看着这个好看吗?”苏灵儿拿着一支玉钗放在头上比了比。
苏灵儿等了一会儿转头看去,穆婉慢慢的走着,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苏山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好看,阿姐戴什么都好看。老板,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装起来。”
“小天,母亲这是怎么了?”
自从进入谷城,穆婉就像失了魂一样,看着曾经熟悉的地方,情绪复杂。
“可能是要见到外公了,有些紧张,有父亲陪着没事的,阿姐,我们再到那边看看……”
“大哥,等等我!”金洛嘴里叼着鸡腿,手中拎着半只烧鸡,追了上来……
穆府门前,穆婉望着门头的穆府二字,眼中泛起泪花。曾经的穆府,门庭若市,单单门前守卫便有十几名。而如今却大门紧闭,门前冷冷清清。可见这些年来,府中过得并不如意。想到这些,穆婉心中一酸。
“娘,娘!”苏天喊道。
“嗯,天儿,你这是?”穆婉回过神来,擦了擦眼泪,看到苏天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木箱。
“娘,第一次来见外公,总不能空着手啊。”
“倒是为娘疏忽了,还是天儿想得周到。”穆婉欣慰一笑。
“爹,娘你们稍等,我去叫门。”
苏天将手中的木箱交给金洛,上前叩响门环。
“当当当,当当当”
等了好一会儿,大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探出头来。
“你是?”青年看了看来人,面孔陌生。
“烦劳小哥通报一声,就说穆家小姐带着家人回来省亲。”
“小姐?”青年望向苏天身后,看了看穆婉等人。
“稍等,我去通禀。”
“砰”的一声,大门再次关上。
穆婉、苏山等人走上台阶,与苏天一起站在门前等待着……
盏茶时间,大门再次开启,一位老者站在出现在大门后。
“小姐!”老者看清来人,声音颤抖。
“恩叔!”穆婉再也控制不住,上前抱住老者,眼泪簌簌而下。
二人相拥片刻,老者看到苏天等人还在门口站着,拍了拍穆婉肩头。
“小姐,这几位是?”
“天儿,灵儿,快进来,见过你们恩爷爷。”
“见过恩爷爷!”苏天,苏灵儿上前见礼,金洛也向着穆恩躬身施礼。
“好孩子,好孩子,快快免礼。”穆恩喜笑颜开。
“恩叔,这是我的儿子苏天,这是我的女儿苏灵儿,那位是金洛,小天的义弟。这个是我夫君……” 穆婉指向苏山。
“恩叔,好久不见!”苏山躬身施礼。
“是你小子!”穆恩看着苏山,眼神中带着一丝怨恨,一丝无奈。
“唉!罢了,随我进来吧。”
穆婉搀着穆恩,众人跟随着向府中走去。
“小姐请坐,先在这里稍候,老爷最近身体不适,我先进去看看老爷醒了没有。”来到府中正厅,穆恩安排下人斟茶倒水。
“恩叔,父亲他怎么了?”穆婉焦急地问道。
“唉!前些时日跟你二叔吵了一架,最近有些气血不稳,没什么大碍,小姐不要担心。我这就去看看。”穆恩说完离开正厅。
一刻时间过去,穆婉见穆恩还未回来,有些坐不住,起身就要赶往后院。
这时穆恩出现在门口,神情尴尬。
“恩叔,怎么了?”
“小姐,老爷说不想见你。”穆恩有些为难道。
“都这么多年了,父亲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不行,我要亲自去问问他。”
说罢,穆婉快步向后院走去。
“小姐,小姐……”穆恩赶忙追了上去。
厅里众人也都跟了上去。
穆婉来到穆澜的院中,房门紧闭。
“父亲,二十多年了,您还是不肯原谅孩儿吗?如今我和山哥,带着我们的一双儿女来看您,不愿见我,难道还不想见见您的外孙吗?”
屋中没有回应。
“岳丈大人,千错万错都是苏山的错,这二十多年来,婉儿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岳丈大人,父女连心,还请岳丈大人一见。”苏山上前立于穆婉身边。
还是没有回应。
穆婉泪如雨下。
“父亲,既然不愿相见,那女儿给您磕个头便走!天儿,灵儿。”
苏天,苏灵儿走到穆婉身后,一家人齐齐跪倒在地,冲着房门磕了三下。
随后,穆婉一把抹去眼泪。
“父亲,女儿与山哥真心相伴,二十年前之事,女儿并未觉得做错了什么,不过既然父亲觉得女儿错了,那便是女儿错了,女儿不求父亲原谅,只求父亲今后身体无恙,幸福安康!”
说罢,穆婉起身拉起苏天,苏灵儿二人,转身便要走。
屋内传来一阵细碎之声,四人驻足,等待着……
可是屋内再无动静。
穆婉本已擦干的泪眼,再度婆娑起来。咬了咬嘴唇,拉起苏天,苏灵儿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将要出院儿之际,苏天微微回头,发现穆澜卧房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一张苍老的面孔,满脸泪花地望着众人的背影……
穆婉拒绝了穆恩的挽留,几人出了穆府,来到街角一个无人之处,穆婉再也忍不住,趴在苏山身上大哭起来。苏山紧紧搂着穆婉,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娘,不要难过,我觉着外公不见我们可能是有隐情的。”
“天儿,此话怎讲?”穆婉闻言立刻停止了哭泣,双手抓着苏天的肩膀。
苏天将穆澜偷偷看他们的事情告诉穆婉。
“我们马上回去!”穆婉迫不及待地就要回去。
“娘,等一下!”苏天拽住了穆婉。
“外公如此做,定有难言之隐,我们不了解内情,现在回去外公也未必肯说。不如这样,先找个地方住下,晚些时候我去打探一下,看看究竟出了何事。”
“如此也好,既然都到了家门口,那便不急于一时,一切都交给天儿吧”苏山上前搂住穆婉的肩头。
穆婉冷静下来,点了点头,听苏天一说,她的心中立刻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