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这是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一伸手搂住马塞北的肩膀另一只手则稳稳覆住了他掏玉瓶的手上。
“塞北兄,就这事啊,这有何难?等我参悟完玄冰剑冢,我们就到药谷走上一趟,到时候你在给我弄个药谷大长老什么的当当。”
“苏兄,你已投身剑谷门下,药谷之事恐怕……再者,药谷一脉单传,确是自古的规矩。”马塞北有些为难道。
“事在人为,塞北兄都说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实在不行,到时让无双将我逐出剑谷,我呢,就勉为其难的收你为徒,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这样的话……”
苏天本是一句玩笑话,马塞北竟真的认真思索起来……
次日拂晓,晨光初破,苏天、金洛、剑无双三人来到玄兵剑冢。
昨夜,众人轮番劝说马塞北,邀其一同前往剑冢参悟,奈何马塞北确实对于剑道不感兴趣,加之心中的门户之别,今日便未同三人一同前来。
苏天顿觉先前那股凌厉无匹的剑气威压,瞬息间消散得无影无踪。苏天放眼观瞧,这才发现这所谓的剑冢,竟是由巨岩与周遭百丈荒芜构成的孤寂之所。
剑冢之内,一圈蜿蜒展开的棕红壤土,仿佛是那巍峨巨岩的血脉延伸,其上寸草不生,了无生机,而且静的出奇,落针可闻,仿佛与世隔绝。
巨岩之下,棕红色的土地上,只有寥寥数名剑谷弟子盘膝而坐,周身灵力环绕,他们或仰望巨岩,眼中满含期盼,或双目紧闭,冥想修行。对于苏天一行人的到来,视若无睹。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景象,与苏天心中的剑道圣地大相径庭。他不由得压低了声音,对着身旁的剑无双悄声问道:
“无双兄,剑冢乃修道圣地,为何只有这寥寥数位弟子在此?”
“苏兄有所不知,在这剑冢之中,并非是我等主动参悟,而是需等巨岩选择,又或者说这里并不是参悟之地。”
“哦?无双兄此话何意?” 苏天闻言,不禁好奇道。
剑无双正待开口,忽见一道剑气自巨岩上疾射而下,正中一名正在冥想的弟子。剑气过后,那弟子竟凭空消失,不见踪影。
“什么情况!”如此诡异的情景,让苏天和金洛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剑无双见状,却是见怪不怪,微微一笑:
“苏兄,这便是我说的巨岩之选,巨岩周围的每一道剑气,皆蕴含着一条剑道,欲得剑道,只需坐于红壤之上,释放自身灵力,如果得到剑气认可,便会被带入巨岩之中,经过相应的历练便可悟得相应的剑道。”
“如此说来,巨岩之中才是真正参悟之地,真正的玄兵剑冢。”
“正是如此!”剑无双点头称是。
“坐在上面,释放灵力,便能参悟剑道,这么简单!我有点等不及了,大哥,我们快去吧。”
金洛一直觉得剑无双的‘破’字诀,一字破万法的能力不错,如今机会就在眼前,而且听剑无双所言,似乎只需释放灵力,便可得心中剑道,从而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简单?金兄说笑了,且不说进入巨岩后的考验危险重重,不少弟子重伤而归;单说被剑气认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许多弟子枯坐数载,也不曾得到剑气青睐。心中无剑,便不可得剑!”
“这么麻烦啊!”
金洛一脸失落,再无半点欢喜之情,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
“无双兄,你刚刚说这漫天的剑气,每一道都代表着一种剑道,那岂不是说这巨岩之中有万千剑道?”
剑无双沉吟片刻:“应是如此。”
“无双兄并不确定?”
“这巨岩之中的每一种剑道,参悟之后便可进阶一面天镜,天境九阶,又如何能容下这万千剑道?更何况这数万年来,能够参悟九种剑道之人,屈指可数。”
“难道就不能将几种剑道融入一镜之中吗?”
“或许可以,但我从未听说有人做到。”
苏天闻言,抬头望向那巍峨的巨岩,仿佛想要穿透岩石,窥见其中隐藏之秘。
“不管怎样,既然来了,总要试试,大不了丢点面子,没准我还是天生的剑道之子,妖中剑神呢,你说是吧,大哥。”
金洛忽然抬头大声说道,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靠!这小子,半天沉默不语,一脸愁容,原来是怕丢面子!”
苏天被他吓了一跳,暗忖道。
“无双兄,那我们这便进去吧。”
“苏兄,这些年来我于剑道并未有新的感悟,无法得到剑气认可,尘儿刚刚恢复,我也想多陪她些时日,所以此次便不随二位一同参悟了。”
剑无双摇了摇头,这些年他的剑道已到瓶颈,在万圣山斥巨资拍下裂空剑也是为了能找到突破瓶颈之路,奈何如今仍未有所得。
苏天闻言点了点头。
“此次有劳无双兄,带我出冢之日,我们再聚。走,金子!”
苏天向着剑无双一抱拳,转身便要踏入剑冢。
“等等!”
“无双兄,还有何事?”
“既要参悟剑道,手中又怎能无剑?”
剑无双说着,翻手从方戒中掏出两把长剑。
“这是我剑楼的玄钢剑,乃是玄铁精钢所铸,虽不是什么神兵利器,但助二位通过巨岩考验应当不成问题。”
苏天二人接过玄钢剑,拱手称谢,随后便飞身落于红壤之上。
将玄钢剑收入方戒,苏天盘膝而坐,却并没有马上释放灵力,而是抬头望向巨岩周身的剑气。
“万千剑气,万千剑道,却不知那道剑气能青睐于我!”
想罢,苏天缓缓闭上双眼,混元灵气渐渐溢出,片刻之后流转全身。
剑无双见二人坐定,转身便欲出去,还没走出两步,忽然转身,望向巨岩。
不仅是他,红壤之上,除了苏天,所有人都一脸惊骇地望向巨岩。
此时巨岩周围的剑气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变得狂乱起来。
三个呼吸后,数十道剑气一同冲下,直奔苏天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