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赛的第一句话震的蒋惠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看直播了。”
“我喜欢看商大师直播，没想到你也喜欢看。”
欧阳赛的语气很平静，蒋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蒋惠没有问感情的事情，而是问，“你不介意被播出去？”
“一开始有些惊讶，本来是想和你打电话好好聊聊，后面就想开了，只要你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蒋惠嗯了一声。
他们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讲话了，还有点不习惯。
欧阳赛坐在办公室里面，他看着平板上的直播画面，又看了看办公桌上面的离婚协议书。
他本来打算哪天回家一趟，把婚离了。
“看到你和商大师连麦，我回顾我们的相处，思考我们之间的问题。”
“姓雷的都那么坦诚，我也坦诚一回。”
欧阳赛看着屏幕，蒋惠正好看过来，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两个人在对视，像之前无数次对视那样。
“其实在你查出来怀孕困难之前，我就不喜欢你了，对你只是责任。”
“如果姓雷的说的是真的，那我确实不如他深情。”
“但在检查之前，我没想过离婚，就想着这样过下去也行。”
“查出来之后，我觉得我们的婚姻特别没意思。”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觉得你很烦，同时心里又有点微妙的愧疚，所以我不乐意回家。”
他的视线从屏幕上移开，落到相框上。
那是他们订婚之后拍的，那是他们最相爱的那一年。
照片把两个人的样貌定格，却锁不住两个人的甜蜜时光，被压制的愧疚突然被释放。
愧疚密密麻麻地缠住他的心脏，勒的他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呼吸。
听着雷东胜的剖析，看着这张照片，他反思了自己，因此才有这一通电话。
“我承认这一年我不是人，我对你实施冷暴力，我只顾着自己，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我是做了一些很操蛋的事情，但我保证，我的身体和精神都没有出轨。”
“我……”
蒋惠突然打断欧阳赛的话，“我知道了。”
“我们曾经还是很开心的，看在我们曾经是真心的份上，我原谅你了。”
欧阳赛心脏忽然加速，仿佛回到多年前他告白的前一刻。
“催生是长辈的意思，其实我本人对孩子没那么执着，有没有都无所谓。”
“我们不要孩子了，我会说服家里的长辈。”
他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额头上冒出来一层薄汗。
“阿惠，我们那么多年感情，我……”
“等一下。”蒋惠再次打断了欧阳赛的话。
她猜到他想说什么，明明半年前她还很期盼恢复往日的生活，还很期盼他能爱她。
她搞不懂自己的心，只能顺着最直观的想法来。
“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民政局离婚。”
欧阳赛的心猛地一沉，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阿惠，我想我们还是有感情的，我们之间也没有原则性的错误，为什么要离婚？”
“如果你觉得委屈，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你，好好补偿。”
他狠狠抓住椅子的扶手，“你觉得姓雷的很好？”
“他嘴里说着爱你，却插足我们的婚姻，你不知道他在我面前说的话有多难听……”
蒋惠沉声道，“我们的事情不要牵扯其他人，我只是不想再和你继续下去。”
“有时候就回家一趟，我们去民政局离婚。”
“就这样吧，不要耽误大家宝贵的时间。”
蒋惠挂断电话，她再次看向弹幕。
【我们就是为了打发时间才看的直播，哪有什么耽误不耽误一说？只要你不介意我们吃瓜就可以】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不如你冷静一下再做决定，不管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
……
蒋惠浅笑一声，水友们一如既往地温暖。
“谢谢商大师，谢谢大家。”
“不用谢，我这边就关闭连麦了。”
当天傍晚，蒋惠回到家，看到欧阳赛已经回家了。
欧阳赛拿了瓶酒，两个人喝着酒聊到半夜，蒋惠还是决定离婚。
蒋惠负责说服她这边长辈，欧阳赛负责他那边的，一个星期之后，两个人把财产分割后，把离婚证领了。
蒋惠回归平静的生活，一年后，她收拾好情绪，和家人说了她的想法。
这么多年手里也积累了不少积蓄，能支持她的想法。
她想独自试管，试一试能不能成功怀孕。
商量了一个多月，家里人同意了。
雷东胜听说之后拿着自己的资料找上蒋惠，到门口发现欧阳赛也在。
“我985本科毕业。”欧阳赛说。
雷东胜：“我研究生毕业。”
欧阳赛：“我身高190。”
雷东胜：“我183，但我被称为校草。”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攀比起来。
雷东胜用一句秒杀，“我没有冷暴力，没有伤她的心。”
欧阳赛咬牙，“我们曾经相爱过，有感情基础。”
雷东胜看向欧阳赛，默默补刀，“如果想和你生孩子就不会离婚了。”
欧阳赛没话说了。
蒋惠对着欧阳赛说，“滚。”
雷东胜脸上扬起笑脸，刚想要说什么，蒋惠送给他三个字，“你也滚。”
蒋惠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门外边的两个人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分道扬镳。
一年后，蒋惠挑选优秀基因，通过试管，有了自己的孩子。
……
与此同时，#商叶满是富婆#的词条在鲨鱼短视频热搜榜出现。
商叶满关闭连麦，“下一个下一个。”
有一些弹幕混杂在算命两个字的弹幕里面 。
【哇，原来商大师是富婆啊】
【我才知道商大师大战R国人的事情，我全程咧着嘴看完，R国人的脸都要打肿了吧？】
【你们在说什么？有没有好心人告诉我？】
【直接搜商叶满是富婆就能看到视频】
……
商叶满没过多在意，开始给下一个人算命，她看着手机上面的截图，“努力微笑你好，要连麦了。”
努力微笑出现在直播间里面，她躺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表情很颓废，仿佛看不到生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