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叶满一家去了严家老宅。
严家老爷子在牛沃离家之前就死了,严家老太太几年前也去世了。
严家老宅在牛沃名义的妹妹名下,其余人都是有事或者特定的日子才会回来。
商叶满下车,看到门口站着不少人,她看过去,一个也不认识。
一个穿旗袍的女子走到车前,牛沃下车后她喊道,“哥哥,嫂子,满满,欢迎回家。”
商叶满从她眼中看到了温柔,名义上的姑姑很友好,她也很友好地喊人,“姑姑。”
“哎。”严诺眼中有些湿润。
其他人也过来打招呼,商叶满站在牛沃身后,没有再说话,一行人热热闹闹地进了老宅。
严谨本来说要开个发布会,正式宣布牛沃回来,还要宣布商叶满认祖归宗,牛沃说了个不字,严谨和严慎没再提一个字。
商叶满看着这一幕,在心里想,她爸爸做了什么,让严谨和严慎害怕他。
这个疑惑在严诺那里得到了答案。
严诺领着商叶满去房间,路上说起当年的事情。
“都说我成植物人,实际上,我是被带走了灵魂。”
“哥哥看出来,和二哥一起去大师家里面,把我灵魂抢过来。”
“二哥原话是,‘大师在他手上就像一块破抹布,把大师揍得快要生活不能自理,才把你的灵魂交出来’。”
“光着也没什么吧?”商叶满问。
“光着是没什么,”严诺说,“还有其他事。”
“哥哥查出来养在外面孩子生母对我和妈妈下手,哥哥把证据甩到老头子面前,老头子非说是哥哥伪造的。”
“哥哥当时没说什么,出了门就找上那对母子家里。”
“把那对母子绑了带到老宅,老爷子接到消息带着保镖从公司赶来,让哥哥放人。”
“哥哥不愿意,一个人撂倒了整个保镖团,太厉害了。”严诺竖了个大拇指。
爸爸怎么说也是仙,就算来的是分身,撂倒普通人还是没问题的。
想是这样想,商叶满也跟着竖起大拇指。
“老爷子气得把枪都拿出来了,还好二哥就在旁边,把枪抢过来,还把老爷子按到了凳子上。”
“其实二哥对我和妈妈挺和善的,二哥生母也很识相,拿钱走人,再也没有在我们面前出现过。”
“我还是挺喜欢二哥的。”严诺说。
“那对母子很嚣张,我和妈妈都受了那么大的气,二哥也受了不少委屈。”
“跑题了,我们接着说,哥哥和保镖打架的时候赤手空拳,面对那对母子时拿了凳子。”
“他拎起凳子对着那对母子的腿就砸,直接把他们腿砸断了。”
“哥哥平时很温柔的,我真的没有想到哥哥会这么做,说实话,当时我被吓到了。”
爸爸确实很温柔,商叶满想。
“老爷子愿意?”
“当然不愿意啊,”严诺在一间房门口停住了脚步,她推开房门,“先看看房间满意吗?”
“很好,姑姑费心了。”商叶满笑着说。
房间是简约风,她挺喜欢的。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
房间里有阳台,阳台上面放着桌子凳子,两人到阳台坐下,严诺接着说。
“先打断的是老爷子儿子的腿,老爷子怒了。”
“怒也没有办法,二哥三哥把老爷子摁在椅子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喜欢的儿子还有最喜欢的小情人双腿被打断。”
桌子上有橘子,严诺拿了一个,“这个橘子很好吃。”
商叶满接过橘子,掰开往嘴里放了一瓣,确实很好吃。
严诺也吃了一瓣,“打断腿也没有立刻送医院,哥哥又拿出来那对母子古董走私的证据。”
“她以为出了事老爷子会帮她摆平,”她嘲讽道,“两个傻叉,为了利益,什么都不顾了。”
“也不想想都干了什么事,还想着严家帮忙压下来。”
“最后还想扯严家下水,幸好哥哥及时发现,严家还能保住。”
严诺想起来那段对于严家来说艰难的时光。
“那对母子和老爷子被抓起来,严家股票跌停,差点破产。”
“风雨飘摇的日子里,多亏了哥哥把严家撑起来,那是我们兄妹四个最团结的时候。”
严诺这么一说,商叶满想起来还是叶寻的时候听过一耳朵严家的事情。
那时候她很忙,没怎么注意。
要是多注意一下,或许就能发现严牧就是爸爸了。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她又把心思放到严诺身上。
严诺又说了一些严家最艰难时候的一些事,最后她总结。
“要不是哥哥,严家别说京圈四大家族,说不定我们几个都要去要饭了。”
商叶满接话,“你们几个都挺厉害的,不至于去要饭。”
她话锋一转,“说不定会去卖艺。”
爸爸说过,严家的孩子从小要学习琴棋书画,要有一样拿得出手的特长。
严诺哈哈笑起来,“满满,你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我们确实从小就学习琴棋书画,二哥最拿手的是钢琴,三哥最拿手的是小提琴,我画画还行。”
很快,她想到一个新问题,“不过都破产了,还能带着钢琴小提琴去卖艺吗?”
“假如我们一贫如洗,我可以在街上卖画,两个哥哥长相都不错,让他们牺牲色相去拉客。”
说完严诺笑得更厉害了,商叶满也笑起来,两个人笑了半天才停下。
严诺剥了一个橘子递给商叶满,商叶满接过慢慢吃。
这一笑,她觉得和严诺的距离都拉近了,对方还挺对她胃口的。
严诺叹了一口气,“我从小就不理解为什么非逼我们学那么多东西,大了才知道,多学点没有坏处,没有白学的知识。”
“就像刚才说的,没钱了还能去卖艺。”
“不过我女儿我不想让她那么辛苦,她喜欢就好,开心就好。”
严诺结婚晚,女儿才一周岁。
“我爸妈也是这么说的。”商叶满把最后一瓣橘子塞到嘴里。
“很多父母都这么想的。”严诺说,“只是有时候会忘了初衷。”
她换了一个话题,“哥哥和你们说过离开严家时发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