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正把刚才钓到的鱼全部分了,刚才那个率先出手的老头,多分了两条,都是三斤重的那种。刘正这次“钓”的鱼最大也就是三斤重,更多的是一斤,二斤的,不是刘正不想“钓”大的,而是他不会溜鱼,怕把鱼线给扯断。
“刘正,咱们撤不?”高平安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瞅见那些打人的家伙都跑没影了,心里有点发虚。
“走?你们走不了。”
鼻青脸肿的聂处长爬到树荫下,抱着车轱辘就不松手了。
“怕什么?又不是咱们打的。”
天还早,回去也没事,不如多“钓”会鱼。
刘正继续钓鱼,聂处长抱着车轱辘在那里哼唧哼唧的,就像一头受伤的猪。
“聂处长,聂处长,你怎么样?”
刚才逃跑的两个红袖章又回来了,身后跟着几个穿制服的。
“朱所长,一定不能放过那些打人者,哎呦喂,看把我给打的。”
聂处长眯着眼睛,直到朱所长走到他身边,才勉强看清来到是谁。不过他说话的时候,依然抱着车轱辘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
“聂处长,人呢?”
朱所长四处看了看,除了湖边钓鱼的两个半大小子,根本就看不到其他人。
“就是那边钓鱼那俩小子。”
聂处长被两个红袖章扶起来的时候,疼的次牙咧嘴的,他感觉浑身到处都是疼的,大腿,屁-股蛋,还有破裂的嘴角。
“聂处长,你确定。”
朱所长眉头微皱,这与报警的红袖章说的不一样啊。
“朱所长,你什么意思?”
聂处长一听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挣脱了两个红袖章,怒气冲冲地吼道。
朱所长没有理会聂处长,而是来到了湖边,眼睛在刘正和高平安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从他观察到的信息得出,刘正和高平安根本就不是动手的人。
再说了,聂处长那体型在那摆着呢,一般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干的过他,更别说两个半大小子了。
“公安同志,你可算来了”刘正起身,看着朱所长:“公安同志啊,你们是不知道,就那个聂处,被人揍了之后,死死抱住我的倒骑驴就不撒手了,我这想回家都回不去,你说这事搞的。”
“刘正,你胡说。”
聂处长一瘸一拐的来到刘正面前。
“聂畜,我怎么胡说了,朱所长他们来的时候想必也看到了,你让朱所长他们看看,你那白衬衣上的轮胎花纹印迹,是不是和我那倒骑驴上的一样。”
刘正指了指聂处胸前的轮胎印迹。
“反正我不管,这事就是因你而说起,别人跑了,你就应该负全责。”
聂处长心里那个憋屈啊,不是他愿意放过那些打人者,而是人太多,在第一时间他的眼睛就被人打掉了,镜片被踩的稀碎,压根就看不清到底是谁打了他。
“呵呵呵”
看着聂处长那狼狈的模样,刘正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了朱所长:“朱所长,您都听见了吧,这哪里像是一个部门的处长啊,这不就是活脱脱的一个老流氓嘛。”
“噗呲..
朱所长身后的两个年轻公安忍不住笑出声来。
“哼!”
听到笑声,聂处长只能用冷哼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小韩,你来做下笔录。”朱所长皱了皱眉头,眼睛里带着一丝警告,瞪了一眼身后的年轻公安小韩。
“什么?你称那些打人者为英雄?你小子这思想有问题啊!”
小韩从刘正这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尤其是听到刘正对那些所谓行凶者的称呼,顿时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韩同志,你说有人利用自己的职权,无辜欺负两个小孩,然后有人路见不平一声吼,仗义出手,这样的人难道称不上英雄吗?”刘正反问道。
“不是,你这,你这是强词夺理。”
小韩总觉得这话里哪里有问题。
“对了,刘正,聂处长为什么不让你在这里钓鱼啊?” 朱所长突然问道。
“嫌我钓的多。”刘正耸耸肩,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
朱所长看向聂处长的眼神更加嫌弃了。
“朱所长,这湖里的鱼属于集体的,如果每个人都像刘正这样,来一次钓上个百十斤,这不是占集体的便宜吗?”聂处长极力的辩解着。
“我说聂处,你别瞎说啊”刘正急忙开口,不满的说道:“我问你,这里是不是你们划定的钓鱼区?”
“是。”对于这点聂处长不否定,不过他试图继续辩解道:“你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来钓鱼是休闲的,你是来进货的。”
“那我不管,我又没有违反你们的规定,凭什么不让我钓。”
“我说不行就不行。”聂处长急眼了。
“所以你这顿打,挨的不亏。”
刘正笑眯眯的上下看了看聂畜。
“朱所长,你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刁民,刁民啊。”
聂处长急的有些口无遮拦了。
“朱所长,你听听他这是真把自己当官老爷了,一口一个刁民的,这是极其严重的思想认知问题。”
“刘正,你,你胡说,我没有。”聂处长害怕了,说话声音都在颤抖,就这一个思想认知问题,直接就能把他钉死。
“聂畜,这些话是你亲口说的,我们都听到了,你还敢狡辩。”
“刘正,刘正,你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
聂处长眼睛里满是怨恨,张牙舞爪的想要试图攻击刘正。
“朱所长,你听听到现在他还敢威胁我,请您为我做主。”刘正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惊恐的表情,像个受惊的小白兔,脑袋缩了缩,身体往朱所长身边靠了靠,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聂处长, 请注意你的用词。”朱所长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
“我..”聂处长无语。
朱所长冷冷的道:“聂处长,你的言行,我会如实向上级部门反映的,至于怎么处理你,想必你比我清楚。”
聂处长此刻就像一只斗败了的鹌鹑,一脸灰败,脑袋也耷拉了下来,就像霜打的茄子没了精气神。
他心里那叫一个懊悔,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被一个毛头小子给算计了呢?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人扣上了一顶大帽子。他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这张破嘴啊,怎么什么词都往外冒?
临走前,朱所长深深的看了眼刘正,他不敢相信,一个半大孩子会给人扣帽子,扣的还恰如其分。
“刘正,这就没事了?”
公安走了,聂处长和红袖章走了,高平安也放心了。
“当然了。”
继续挂饵,下杆,继续钓鱼。
聂畜的结局大概率会调到某个偏僻的地方学习锻炼,这也算是刘正对他的报复吧。
在这个年代,别说你身在体制内,就是普通人,一句话说不对,就能断送你的职业生涯,更别说像聂畜这样思想认知有问题的人,会更加严重,学过历史的人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