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满心郁闷,那股子郁闷劲就像一团炽热的火,在他胸腔里横冲直撞,几乎要把他逼得发疯。
早晨他早早的就出门了,不知傻柱把聋老太太请到了家中。
在外面玩了一整天,累的不行。
回来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洗漱,而是躺在屋里睡觉,直到秦淮茹叫他起来吃饭。
这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今天不一样了,他推开门的一瞬间,屋里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这味道,既不是他身上特有的汗臭味,也不是傻柱身上那股混合着脑油的烟草味,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气息。他的鼻子本能地想要抗拒这种味道,但那种刺鼻的感觉却如影随形,让他感到一阵恶心。
经常不洗澡的人都知道,日子久了,身上那股味道,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仿佛是各种秽物混合发酵后的产物。不过,自己闻习惯了,倒也可以说已经对那种味道免疫了。但别人身上的异味,却能轻易地分辨出来。
棒梗强忍着那股呛鼻子的味道,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在身前胡乱挥舞着,试图驱散这股恶臭,小心翼翼地往屋里挪动。
刚走几步,他就瞧见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令人作呕的味道正是从那里源源不断地传出来的。
随着他的走近,那股难闻的味道愈发浓烈,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当他看清床上的人是聋老太太时,顿时火冒三丈。
棒梗怒吼道:“老不死的,滚出我家!”
聋老太太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折腾了一天好不容易才睡着,这会被棒梗这一嗓子猛地吵醒,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名火。她微微睁开浑浊的双眼,不满地看着棒梗,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虚弱地骂道:“小兔崽子,怎么和老太太说话的?”
不过她此时躺在床上,浑身乏力,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动弹。
棒梗依旧不依不饶,小脸涨得通红,三角眼中凶光毕露,活脱脱一副刻薄相,再次恶狠狠地吼道:“老不死的,谁让你进我家的?”
“小兔崽子,这是我大孙子家,什么时候成你家了?” 聋老太太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挣扎着想要起身,她那干枯如柴的手颤抖着伸出去,一把抓住床边的拐棍,紧紧握在手中,好像那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傻柱的就是我的。” 棒梗梗着脖子,头昂得高高的,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呸!”
聋老太太气得一口唾沫啐在地上,眼中满是愤怒,大声骂道,“贾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一窝子白眼狼,柱子帮你们那么多,你们却惦记上他的房子了。”
“你个老不死的才是白眼狼,最大的白眼狼。” 棒梗毫不示弱,双手叉腰,跳着脚回骂道。
“滚,你给我滚出去!”
聋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用拐棍狠狠地敲击着地面。
本来还想着把聋老太太拉出去的棒梗,看到聋老太太手里的拐棍,他不敢动了,他又不傻,自然知道那玩意敲在身上疼。
就这样,两人在屋里僵持着,一个坐在床边怒目而视,一个站在床边横眉冷对。
聋老太太骂棒梗是小兔崽子,棒梗则骂聋老太太是老不死的。
一直到了下班时间,院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把屋子挤得水泄不通。
“啧啧,又有好戏看了。”
“一大一小两个白眼狼对上了,一个是傻柱没有血缘关系的奶奶,一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等会傻柱回来后,你们说他会帮谁?”
“傻柱不是经常把尊敬老人放在嘴边吗?应该帮聋老太太吧。”
“我认为傻柱会帮棒梗,那可是秦淮茹的儿子,傻柱每天像条狗似的,围着秦淮茹转,为了讨好秦淮茹,傻柱也会选择帮棒梗。”
“嘿嘿..”
院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在空气中交织回荡。刘正几人刚把自行车停到牛大胆家,就被这边的喧闹声吸引,脚步匆匆地加入了看热闹的人群,脸上满是好奇与兴奋。
“老不死的,你滚不滚!” 棒梗的怒骂声越来越大,大到刚走到大门口的傻柱和秦淮茹听得清清楚楚。
傻柱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棒梗。再一想到聋老太太被自己接到了家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二话不说,直接越过秦淮茹,小跑着冲进了院子。
“傻柱,傻柱!” 秦淮茹心中一紧,脸上满是担忧,她担心傻柱会对棒梗动手,于是急切地在后面呼喊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老不死的,信不信我揍你?” 屋内,棒梗还在疯狂地咆哮着。
此时,傻柱已经穿过层层围观的人群,迅速来到棒梗身后。只见他双眼冒火,眉头紧紧拧成一个疙瘩,二话不说,扬起手掌,“啪”的一声,重重地一巴掌就把棒梗扇倒在地。
“小王八蛋,反了你了。”
傻柱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弯下腰,一把提起棒梗,紧接着又是啪啪啪三巴掌,下手极重,直把棒梗的嘴角都扇出了血丝。
棒梗直接被扇懵了,他的脑袋晕乎乎的,就像有一群蜜蜂在里面嗡嗡乱飞。他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当看清打他的是傻柱时,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与愤怒,当场就破口大骂来:“傻柱,你个大傻子,你敢打我?我告诉我妈,告诉我奶奶。”
“你告诉你爹也没用。”
傻柱一手紧紧掐住棒梗的后脖颈,如同铁钳一般,任凭棒梗如何拼命地挣扎扭动,都无法挣脱半分,“今天我要替你那死去的爹,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让你知道什么叫尊老。”
“柱子,打,牙给他打掉,让他骂老人!” 看到傻柱为了自己,如此毫不留情地动手教训棒梗,聋老太太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老不死的,你等着,傻子,你等着,我跟你们没完。”
贾家人都有个共性,那就是嘴硬,看不清形势的嘴硬。
“我让你骂。”
傻柱怒不可遏,直接把棒梗摁在自己的腿上,手掌高高扬起,又迅速落下,巴掌如同雨点般不停打在棒梗的屁-股上,“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呜呜...” 棒梗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奶奶救我。妈救我,傻子打我了。”
看热闹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没想到傻柱这次是真下狠手,敢这么揍棒梗。
人群中的易中海也是面色复杂,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神中既有对傻柱维护老人行为的赞许,又透着一丝无奈与惋惜,暗自想着:就冲傻柱这股维护老人的态度,就是很好的养老人选,可惜,可惜啊!
“傻柱,你干什么?为什么打棒梗?” 就在这时,秦淮茹终于费力地从外面拥挤的人群中挤了进来,刚一进屋,就看到傻柱正毫不留情地打棒梗,她脸上满是震惊与心疼,急忙大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