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吃的不多，程意早早就饿醒了。
天微微亮，眯着眼睛摸了摸枕头下钥匙，揣兜里，刷了个牙就下楼了。
楼梯口对着餐厅，没想到沈怀明正在吃早餐，凌强也在。
二人双双抬头看向程意，沈怀明甚至朝她挥挥手。
“程意，早。”
程意打了个哈欠，“沈队长早，凌哥早。”上也不是，下去也不是。
厨房王姐喊了一嗓子，“小意，快来吃早饭。”
“好，马上来。”程意下楼拐进卫生间，脸上有牙膏印立马擦把脸。
出门见沈怀明和凌强在窃窃私语，程意进了厨房，“王姐，有什么吃的？”
王姐端出一盘热腾腾的摊饼和豆浆，“还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传来一股饼香，程意拍拍她肩，“谢谢王姐，这个够了。”正要走，王姐轻轻拉住她，“那个沈队长五点多就来了。”
这么着急，程意点头。
把饼放餐桌中间，拉开椅子坐下，看了眼沈怀明，“沈队长，再来点？”
他微微一笑，“好。”用筷子夹了一大片去。
让夹就夹了？程意默默的把盘子拉向自己，直接上手卷了一个饼塞进嘴里，焦脆的薄饼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小葱和着五香粉的香味在嘴里炸开。
程意吃完一块又塞了一块，吃的太快有些噎着了，豆浆被沈怀明推了郭凯，程意掂起杯子喝了几口，“谢谢沈队长。”接着把盘子里饼吃光，端着盘子和空杯进了厨房。
“王姐，我吃好了。”程意把盘子放进水池，“辛苦王姐，对了，这两天书房门我锁了，里面不用打扫了。”
“好，晓得。吃饭了吗？”说着又递了一盘过来。
程意笑笑，“王姐，我胃就那么大，我去问一下沈队长什么事。”
出了厨房，周好予在和沈怀明聊天，“周姐，早。”
周好予笑笑，“早。”
“沈队长，有什么事来书房说。”程意掏出书房钥匙，拧了两下没拧开。
“我来。”程意侧身，沈怀明上前扭了两下，提了下房门，门开了，“这个书房门的钥匙有点问题，要提一下才行。”
“好。”程意打开灯，看着光秃秃的桌子，程意抬手，“沈队长，坐。”她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
看她绷着肩膀，“你放松，有些问题想问你。”
程意颔首，“您说。”
沈怀明翘着二郎腿，“这些材料你是从谁手里拿来的。”
程意抿嘴，“沈队长，你能保证不牵扯到他们吗？”
他面无表情，“前提是他们没犯法。”
这个问题程意还真的没法回答，徐景山做过什么到了什么程度不好界定。
“程意，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能看得出来他是认真的。
徐景山已经自首了，现在把事情讲开说不定能帮他一把，思索一番，“沈队长，这个材料是一个叫徐景山的人让他儿子交给我的，我爸本来打算买他的车队后来发生一些事。”
沈怀明盯紧程意，“你和他熟吗？”
程意转转眼睛，“见过两次。”
两次就把这么重要的内容交给她？沈怀明保持怀疑态度，“为什么后来放弃买车队？”
她没有迟疑，“因为我发现徐景山的车队可能在做走私的勾当。”
听见“走私”二字，沈怀明的眼神就像刀子一样盯住程意，他压低声音，“你怎么发现的？为什么没有举报？”
”因为我爸带回来的材料夹了他们的货单。”程意靠在椅子上，“沈队长，我对数字很敏感，尤其是煤矿生意方面的。”
感觉到他神情缓和一些，“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只能劝徐景山去自首，他去了。”索性都聊到这里了，程意自说自话，“徐景山说和他交易的人叫那斯，这个姓在我们这很少见的。”
忽略他皱着眉，程意搓了搓胳膊，“达蒙省的那古家族倒是有不少人姓那。”摊开手，“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沈怀明起身，“谢谢你的配合，东西今晚会给你送来，你可以留个书房门。”
“好。”程意起身，“我送您。”
沈怀明扫了她一眼，“留步。”拉开门大步跨了出去。
程意跟着出门锁了书房门，沈怀明已经不见了。
程意上楼，摊开笔记本写下「808、88、5、64」几串数字，还有「黄货、土货、硬货、洗货」几个字。
这是她从那段录音里听到的，现在她知道这些录音应该涉及了很重要的线索或信息。
楼下传来黄小梅的声音，程意把本子藏起来下楼。
见程意一身睡衣，黄小梅催促她，“换个衣服，等会中午去你薛奶奶家。”
啊，怎么这么突然？“你快上去换衣服。”推着她上楼了。
黄小梅给她选了件黄色t恤，“穿亮眼点，老人看着高兴。”
程意也不敢反驳。
周好予推着上次买的一大箱东西，黄小梅拎着两大盒果篮，程意空着手出发了。
“你认下路，薛奶奶家在16幢，从我们家出门右转两个路口就到了。”黄小梅叮嘱道。
“好，我以后常来。不过妈，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要等她胳膊好了再去。
黄小梅叹了口气，“钦白打电话来说，我们搬家那天被老太太看见了，早上和他念叨来着。”
好吧，那确实该去了。
王新远不在家。
摁了门铃，是一个中年妇女开的门，笑着说，“老太太早上还在念叨。”
院子和程意家不一样，种满了蔬菜，长势喜人。
程意低头，“妈，这菜长得真嫩。”
老太太拄着拐杖出来了，笑着说，“以后想吃了，你就来院里摘。”
程意笑着跑上前，“奶奶，好久不见呀。”
薛爱芬看着程意，“长高了，人怎么瘦了？”看到她胳膊上的支具，“这胳膊咋回事？”
“哎呀，蹭了一下，过几天就拿到了。奶奶，我给你带了礼物。”程意立马岔开话题。
王钦白出来，接过周好予手里的箱子。
程意喊了句，“哥，你也有。”
“真的，我要看看看是什么。”他着急拖着箱子进去了。
程意扶着薛奶奶走到沙发坐下，见王钦白盯着箱子，“怎么不打开？”冲他挤眼睛。
王钦白麻利的拉开箱子，一箱子东西塞得满满的。
盯着满箱子东西，无处下手。程意走过去拎起衣服袋，“喏，这是我妈送你的。”
王钦白接过袋子，半天没说话。
程意歪头看他，啧，王钦白眼圈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