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简直就是强词夺理!
叶霜愤愤道:“独一无二的人很多,傅总有心去找,偏地都是,何必执着昙花一现?”
傅怀庭何许人也?
情人多过衣服,脏了换,不合身就丢……
利益至上,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的家伙。
她绝不会屈于淫威,把自家儿子送上门给他玩弄!
叶霜的意思是让他广撒网,另找他人,不要在许忘夕这棵树上吊死。
他来此可不是为了让人把他劝离的。
傅怀庭眼睛微眯,直奔主题。
“劣迹在身的我,确实没什么信服力,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叶霜皱眉,她没有需要的东西,也更不可能拿自己儿子去做交易。
张口欲拒绝,傅怀庭抢占她开口的时机。
“我的手段您想必见识过,我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要不到的,除非那样东西把自己摔得粉碎,变得不再完美。”
“也许…我会嫌弃不要!”
强势如他。
这话无异于在说,只有许忘夕死了,成为一具尸体…他才会考虑不要!
变相的说明,只要许忘夕不死,他就不会放弃。
叶霜瞳孔骤然收缩,力气被抽空,瘫软的靠向沙发。
他的儿子还不够惨吗?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肯放过他?
非要让他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才罢休吗?
她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不可饶恕的恶事,所以这辈子报应到了许忘夕头上……
借此来折磨她!
叶霜默默沉下眼,强忍痛苦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傅怀庭眸光微敛,笑意深沉,直接明了的表达意愿。
“我想追求夕夕!”
话锋突转:“夕夕是块美玉,我不舍他摔碎,更不想他有破损。”
所以他打算名正言顺的求得,而不是强要。
父母是许忘夕最大的弱点,也是他最在意的人。
这是他最好的突破口。
只要征得叶霜的同意,他追求许忘夕的道路将会畅通无阻。
心情跌宕起伏,叶霜一时有些搞不明白他的用意。
前面明明展示出得不到人誓不罢休的架势,如今又来一句他想追求人的意愿?
这是闹的哪出?
傅怀庭眼底轻抬,凝着她头上的盘起来的卷发。
发问:“您头上的假发戴得还舒服吗?”
叶霜神情一僵,目光出现慌张。
她的头发因为化疗,早就掉光了。
头发是找专人订制的。
为了防止许忘夕看出异样,她在儿子醒来的一段时间停疗了。
直到许忘夕出国疗程才继续。
脑癌没有治愈可能,更何况还是晚期。
化疗不过是延缓死亡时间。
她何尝不知道呢!?
她不过想陪伴儿子多些时日罢了,但许忘夕出了国。
她只能隔着屏幕,与心爱的儿子遥遥相望。
“你想交易什么,直接说吧!”
叶霜语气弱了下来。
傅怀庭会心一笑。
“我想您同意我追求夕夕!”
这样的简单的要求,叶霜脸露错愕,怀疑自己年纪大存在空耳。
询问道:“什么?”
傅怀庭耐心解释:“我想以追求者的身份,追求夕夕,希望征得您的同意!”
叶霜呆愣当场。
铺垫那么多,结果来一句他要追求他的儿子?
想要她的同意?
哪有人征得丈母娘同意,是靠威胁的?
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你怕不是有点神经在身上!”
自己被骂神经,傅怀庭轻笑,不过确实他存在精神病的行为。
从自己的上衣口袋掏出折叠的纸张,按压到桌上。
“交换条件!”
叶霜半信半疑的从桌上拿起,缓缓打开。
上面清晰的写着——傅氏地产转让条款。
右下角署名——自愿赠予许忘夕个人所有。
傅氏名下的地产遍布全国,光是每日产生的收益每天都得上亿。
这要是被许忘夕所有,这辈子都不可能愁钱花,怎么挥霍无度都不可能亏空。
因为花出去的,可能还没进账多。
叶霜眼神诧异,盯着这张到手的破天富贵,疑虑重重。
她没多少时间了,老头子年纪也大了。
能一直陪着许忘夕不变的只有财富。
花不完的钱,可以永远成为他忠实可靠的靠山。
她的人生完了,而许忘夕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死,也得为儿子铺好路再死!
“傅总出手这么大方,难道没有附加条件?”叶霜不免生疑。
若只是简单追求,她是不信的。
傅怀庭假意若有所思,不急不缓的说道。
“我的附加条件是想和夕夕步入婚姻,就是不知道夕夕愿不愿意?”
对方的豪言壮语,成功刺激到了叶霜,双眼尽是不敢置信。
“你知道婚姻意味着什么吗?”
傅怀庭挑眉,眼神戏谑,话语却是极度认真。
“意味着一生只为一人,对他保有绝对忠贞。”
“我的前半生浪荡,所以我想后半生只守着夕夕一人……”
他可以学着为许忘夕守身如玉一辈子。
虽然这有些可笑,但他愿意做那个被人耻笑的对象。
叶霜仍有些不相信的问:“如果夕夕不同意,你该怎么办?”
以傅怀庭强势的性格,一定会逼迫她的儿子就范吧!?
傅怀庭笑笑不说话。
似抉择很久方才开口:“如果我不是他的最终选择,我会放他归于人海……”
……
许忘夕凝着傅怀庭,迟迟说不出话。
得知真相,他依旧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难怪……他在云城那段时间,母亲明明知道他回国却不过问。
母亲在世为他铺好了路,哪怕到死也忍住不断气。
只为看一眼她没用的儿子!
许忘夕深深喘出一口气,什么也没说,无声的躺回床上。
没有责问任何人,哪怕傅怀庭利用母亲的病情,把他作为交换的砝码。
他怪不了任何人头上,因为每个人都有难言的苦衷。
要怪只能怪他软弱,一直是被保护的对象,无能到成为交易筹码。
“对不起,宝宝!”
傅怀庭侧身躺下,紧紧拥着他,想借用自己滚烫的躯体融化他逐渐走向冰冷的心。
许忘夕太平静了。
平静到让他感到害怕。
他希望许忘夕大吵大闹的责怪他,打骂他……
而不是现在无声无响的自我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