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完早朝的载沣回到醇亲王府之中。
寝殿内醇亲王福晋幼兰上前伺候载沣脱下朝服换上常服,又唤来伺候的丫鬟将朝服送下去收好并熏香。
幼兰又看载沣时常神色凝重,唉声叹气,问道,王爷,这是怎么了?见此情形该不是朝中又有什么大事发生?
载沣说道自岳父去后朝中各派争权夺利,一点也不为朝廷大事考虑。
如今的朝堂首辅,哪有岳父的魄力与手腕?治不住人反被治。只一味拖累我大清。
幼兰听闻如此,便也只能叹气道如今世道朝堂如此夫君又何必徒增烦恼。
自有太后决断,再说阿玛已去,难道还不许别的人顶上来?
夫妻双方自是交流一番,又替王爷梳洗了一番,暂去疲惫,便问道福晋溥仪今天怎么样?
载沣便想到去看一看儿子。
凌霄虽年仅周岁有余,却因前世记忆,心思敏锐,早察觉到了阿玛的苦闷。却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时机为阿玛解忧。
这日,阳光洒在庭院,众多丫鬟仆人站立一旁,贴身伺候的丫鬟及乳母带着凌霄的常用日用物在离凌霄几步之地等待,看着凌霄像往常一样,在王爷身边玩耍。
凌霄见载沣又紧锁眉头,盯着一处发呆,凌霄奶声奶气地爬到他脚边,拿起一个拨浪鼓,轻轻摇晃着,发出清脆声响,嘴里含糊地说:“阿玛,玩,玩。”
载沣低头,看着儿子纯真的模样,心中的烦闷稍稍减轻了些。载沣抱起凌霄,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凌霄歪着头,用小手摸了摸载沣的脸,问道:“阿玛,您怎么啦?是不是不开心呀?”
凌霄独自待在王府之内也只一人属实孤独无趣,丫鬟乳母也只当溥仪是小孩般的喂养逗趣。
凌霄见此情况就想从他的便宜老爹口中探听一下外界的大事儿。
载沣看着儿子懵懂的眼神,心中一动,不知怎的,就想把心中的苦闷倾诉出来,希望有人能够倾听。
载沣缓缓开口,给凌霄讲起了这月余朝廷上北洋派与清流势力的党争。
从双方矛盾的激化,到瞿鸿禨邀请岑春煊进京,再到朝堂上激烈的争吵,再到袁世凯是如何借助外力向朝廷施压。
袁世凯又凭借手段博取太后对他放心。以及慈禧太后最终听信谗言为平衡朝局罢黜瞿鸿禨,导致诸多高官变动,权力格局改变,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对凌霄就像说故事一样的吐露心声。
“溥仪啊,朝廷如今乱成这样,各方势力争斗不休,阿玛看着忧心呐。”
载沣苦笑着,仿佛把凌霄当成了一个能倾诉又不会泄密的朋友,“这北洋派势力越来越大,阿玛担心日后难以掌控,可清流又被打压,朝廷失去制衡,这该如何是好……”
凌霄静静地听着,小脸上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思索神情。
凌霄虽还不能完全理解这些复杂的政治斗争,但也明白,这对朝廷和家族都有着重大影响。
溥仪(凌霄)用稚嫩的声音安慰载沣:“阿玛别怕,儿子会长大的,会帮爹爹的。”
载沣听着儿子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载沣抱紧凌霄,仿佛从儿子身上汲取到了一丝力量,虽然明知孩子还小,却还是因这童言无忌的安慰,感到了些许宽慰。
且载沣在心里自认为如果自己得到了权利,一定会让大清朝更加的强大。以自己的才学,对付朝堂诸事以及革命党一定会手到擒来。
在凌霄看来,便宜阿玛果真如历史所记载的那样,心比天高,能力却十分浅薄。
政治能力有限,以后虽为摄政王,面对朝政却不能做到多尔衮那样。
载沣的政治手腕不足以应对晚清的复杂局面和重重危机,未能实现挽救清朝统治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