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舍妹心思不端,举止有失偏颇,让您受惊了。”
一巴掌扇灭了挡路的火墙,望说着,上前一步,但却没有接引炜的意思,只是给了一个面子。
“臣等告退过后,定会严肃纠正舍妹的陋习,至少也不能失了我们炎国的门面。”
他拉着颉,上前一步。
真以为他是忠臣?真以为他会为炎国,为炎国的国君考虑?
开什么玩笑?
他话里话外,只流露出了两个意思。
第一,刚刚是老子救的你。
第二,你不许再拿之前颉的那件事说事了。
他始终是这样的人,之前也是没有人能让他改正,现在更是没人能管得了他。
但凡不涉及到他的家人,不涉及到他的那些弟弟妹妹们,你们就算是把炎国的天都给打翻,他连面都不会露一下。
无论他现在表现的对炜有多敬重,无论他在话语中是怎么的去贬低鸠,他也始终都是和自己的亲人们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如果是为了他的那些可爱的妹妹们,哪怕是岁,他都敢上去碰一碰。
至于现在的炎国的皇帝?
对不起,您那位?
“啪嗒。”
小天师落地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鸠踩着那些丝线,落到了望的身侧,很不爽的哼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的走到望身后。
‘哥哥,您绑人家的时候一点力气都没有哦~是真的在放水,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啊?呼呼(掩嘴)~杂鱼~杂鱼~’
‘杂鱼?姐姐?杂鱼是什么?’
鸠...你...
你不要把新的妹妹带坏了啊!
之前一直都觉得你还算挺正经的啊,顶多就是稍微神经病了一点。
结果现在一看怎么变成这样了啊?
“...唉...我懂...我都懂...”
推开了精神状态重新恢复成那种错乱不堪情况的老天师,炜走上前来,先是认同了望的提议。
“太子呢?”
他说着,头也不抬,整个人由里到外的疲惫,想要找个地方坐下,找个缝隙钻进去,但他身为上位者的威严却不允许他这么做。
“父皇,儿臣在。”
“他们...你找回来的?”
“是...”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在火海之中回荡。
“你,真是大胆了!”
上前一步,抓住了太子腰间的宝剑,长剑出鞘,刺耳的摩擦让瘫痪昏迷的温将军都打了个哆嗦。
鸠鬼鬼祟祟的从望身后探了个头出来,想要看看现在炜唱的又是哪一出。
至于绰...她没有发言权,并且没有什么怨言想要发。
活着已经很了不起了,孩子现在很想去个阴暗的地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长蘑菇。
“父皇!您...”
太子一时情急,下意识的就要闪躲,却在闪身时看到了炜的暗语。
闭眼,皱眉,握拳,再度睁开眼时,已经看不到犹豫和不舍。
伸手按住炜递出一半的刀刃,刀刃划破手掌,另一只手用手肘撞上了炜的胳膊,刀刃顺势划过了炜的脖颈。
动作熟练到简直就像是不小心误杀了一样,根本看不出一点主观性。
“bravo!”
鸠大喊着,顺手把手中的绰都丢到了一边,看着绰一个人在地上抱头蹲防,自己高举双手鼓掌喝彩。
“父皇...儿臣...”
炜的脖子被划开,上气不接下气,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能让他不用再继续顾及体面的坐在地上。
“你...以后...”
太子跟着炜一起下降,丢掉了手中刚刚躲过了的剑。
他的脸很痛,刚刚炜的那一巴掌可是下了死手的...真不知道一个都准备让自己儿子继承家产的爹,和儿子会有什么深仇大怨。
“把名字改了...咱...愧对先皇...终究是...不光彩...”
“禾女...魏,从今以后...你便是天子...”
眼中的光彩散去,新的皇帝擦掉了眼中挤出来的那几粒泪滴,从自己的父亲的尸体上撕下了那代表皇权的皇袍。
将袍子披在自己身上,听着那孤零零的掌声,越来越感觉这画面无比的讽刺。
“朕...魏启,炎之长孙,炜之长子,今日于京都北山,受信于天,奈何...恶贼奸臣相勾结,谋陷朕与父皇于无义,幸得...诸位爱卿搭救,使得...朕,临危受命,即日...登基为一国之君。”
他说着,话语哽咽,就连望都有些不忍心继续看下去。
他微微侧过身子,只看到鸠满脸兴奋,还带着非常健康的笑容,目不转睛的看着现在的小皇帝念着自己的登基昭词。
望:...
坏了,自家的这个妹子,是越看越不对劲啊...
之前也只是觉得总对我有些图谋不轨...问题不大,至少不会便宜...哦不,是危害到外人。
现在的话...怎么突然有了一种,怎么想都不是很安全的感觉啊...
嗯,这是病,得治的那种。
回去找个医生给鸠看一眼吧...
找找老十二,问问鸠的身子吃点什么调理比较好。
明明早就过了该生长发育的年纪了,身材怎么还是这样的贫瘠...
吃药她是肯定不愿意的,估计也只有老十二想出的法子才会对她有效,还得是好吃的,和她口味的那种才行...
十二...可和鸠不一样,在他身上,哪里找得到一点当哥哥的样子啊...
“岁家的众爱卿,何在。”
小皇帝颤颤巍巍的念完了他的诏词,从他刚开始的那会,颉就很懂事的掏出来了纸笔开始记录,让这个敷衍草率的登基大典显得稍微正式了那么一点点。
“你说,如果我要是拦着他们几个,不让他们理你,你会不会很尴尬?”
鸠说着,很可爱的冲着小皇帝歪头,那小皇帝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这位姑奶奶的可爱。
“后面的免了吧,我懒得在这里耗着了,让老天师带你回去吧,剩下的,让颉替你写好。”
“明天早上,就会送到你的朝堂之上。”
她转头离开,却又回头说着。
“如果你想要我在那时的朝堂上作为你的副手替你诵读的话,我倒是没有意见的哦。”
“...不敢...”
“呵,十六岁的cn皇帝。”
毫不掩饰的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