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笑的?像你我这样卑鄙低劣的,放在我们之中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了吧?你还有什么资格笑我的。”
被对面的自己明显是装出来的冷笑弄得差点破防,门口的绰本来想从旁边抽出来一本书丢过去,但仔细想了想这里是鸠姐姐的家就算了...
可恶,难得发现我还有做卷王的潜力,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整到一个自己的图书馆...
她怨气深重的扒着梯子,连带着上面的那个绰一起,疯狂的摇晃。
“呵呵,你最好笑了,想杀却又不敢杀,想着动手却又只敢和我玩闹,明明自己就是,却偏偏还要模仿那个记忆之中的自己。”
那个绰一点都不慌,甚至还一只手松开去书架上找着什么,对着地下的那个自己起手就是一顿嘲讽。
她又怎么会不懂自己的心理历程?
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
找一个能杀死其他自己的方法吗?
从书架中抠出一本书,然后将其丢给下面的那个绰,控住她的双手,让她不能继续摇自己的梯子。
“你不也还是一样...如果真有想法,不也早就动手了,而不是还在这里一直看这些书...”
接住那本即将拍在自己头顶的书,看了眼书名...《近距离刺杀和徒手搏斗》,还行吧,应该算是用得上的那种的,今天就看这个了。
“我和你不一样,我是真的有问题想要解决,而不是过来学习那些歪门邪道的功夫。”
从梯子上爬下来,坐在一边的桌子上,继续翻看着那本有关源石技艺的书,试图找到刚刚那种法术的成因。
“那你怎么那么快就知道我要干什么还塞给我一本最合适的书的嘞?”
在这种室内,动手前目标并不在意你靠近她的情况下,绰刚刚丢出的那本书确实是最好的教材了...
她们上哪搞武器去,就只能是近身徒手搏斗。
“随便拿了一本丢下去了,谁知道会是你想看的。”
完全做不到不脸红呢...
“呵呵,好吧,那你就好好留在这搞你的研究吧,我回我的卧室去看书了,万一要是鸠姐姐今天晚上来给我讲睡前故事,我一不小心给错过了,那可就不好了~”
平时都是她天天整夜整夜的待在图书馆卷别人的,今天居然被别人卷了...
居然有人对这些书比她还熟悉,甚至随便丢出来的一本就是最有用的那种...
可恶,她一定是每天都抱着一大摞书去她自己的居室里面偷着卷!
然后那些书一定是她自己学明白了才放回来,不然我不会不知道!
用阴阳怪气的语气说着,伸手就要去抓那个门把手走人。
“等一下,我问你一个问题。”
将那本有关法术的书放在桌上,绰在沙发上坐正了,凝视着马上就要离开这间阅览室的自己。
“在你的眼中,我们这些人,算是什么?”
她问着,她正以一种特殊的方式进行思考,并提出问题。
跳脱出绰的思维惯性,而是单纯的以自身的疑问发出邀请,邀请眼前的自己和自己一同做解。
“竞争者?替代品?或者更直白一些,敌人?怎么都好了,无所谓的,我不在乎,你随便取名吧。”
可这个特殊的问题,在门口的那个绰眼中,甚至还比不上手中没有翻看的书籍宝贵。
“你手中的书不会给你整件事情的答案,它能告诉你的只有方法,可方法只有使用它的人才能决定其是正确还是不正确。”
坐在沙发上的绰说着,试图挽留这个自己。
“但它很有用,不是吗?我,觉得它很有用。”
将书籍竖起来让屋里的绰看到封面,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这不是正确的道路,你的设想本就不成立。”
至少,在她的构想之中,近身的互殴,是最没用的那种解决方式...
鸠姐姐看中的是权柄,自己的问题也是在权柄上,就算真的通过这些学习获得了自保的能力,那又能如何?
倘若我习得了权柄的能力,你几年的苦修才能追赶得上我生来的所得?
不然她为什么刚刚会丢这本书出去...
可是,真的等她丢出去,对面拿着那本书立马就走人去学习的时候,她居然感受到了一种...
愧疚?
不对,不是愧疚。
是不解,是怒其不争。
是愤怒,愤怒对方,一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愚蠢,愚蠢到看不清现在的局面。
“你有什么资格来定义我所认为的成功或失败呢?”
回过头,对着屋里的自己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将大门关上。
想做什么,就要去做。
如果连这点尝试,如果连这次试错都没有勇气去进行,又何谈胜利,又有什么资格自称岁兽代理。
劝不下来的人,无论怎么说,都没用。
就如同那个早就疯了成天颠的不行的自己一样。
每天都等着和鸠姐姐出去玩,一点都不学,什么都不看,法术更是从来都没有练习过,甚至连思考都很少了....
在现在这个全员内卷的时候,她这么做...
算了,关我什么事,她们做到越差我才越应该高兴才对。
不过...定义吗?
抬手,桌上的笔自动飞回她手中。
没有落笔,而是捧在手心,另一只手萦绕光辉,凭空成字。
‘匕首。’
我好像...学会了。
那签字笔开始扭曲,变动,拉长然后又被压平,最后变成了一把之前明显是笔的匕首。
至于法术消耗,去他的吧,才没有消耗,至少现在蓝条已经空了的绰都没有感受到。
这是权柄,不,只是权柄的雏形,天生的亲切感甚至都让她感受不到消耗。
原来是这样吗?
那是不是也就是说,我,赢了?
如果去找鸠姐姐,是不是就能,结束这场折磨了?
不确定,不好说,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就算鸠姐姐非要看到血流成河,我也...
手中的匕首扭曲成一团,然后又被扯开,塑型,变成一把弓弩。
我也不会输啊。
放任弓弩燃烧消失,迷茫和浅显的悲哀也同样被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