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随其后赶到的赵丰年,看到眼前场景,大吃一惊:“妈的,这个疯子!”
赵丰年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拽住云弈:“还想跑?”
此时,看守皇榜的两个金吾卫走过来,挡在赵丰年的跟前:“我们奉女帝之命看守皇榜,放开他,我等要带此人进宫面圣。”
赵丰年心中一惊:女帝回京了?什么时候的事?
云弈也颇感意外,没想到女帝已经在京城了。
赵丰年连忙上前,说道:“几位大人,这厮是个杀人犯啊!我正要将他送刑部大牢呢。”
赵芳卓点点头,焦急道:“大人,这家伙不但是个杀人犯,还是个强奸犯,带去宫中,有辱陛下龙颜啊。”
金吾卫冷声回应:“陛下有言,揭皇榜者,不论身份高低贵贱,都要进宫面圣。
就算是一头猪,我们也要履行职责将其带走,闪开!”
赵丰年不敢得罪金吾卫,这可是皇家禁军。
没办法,赵丰年只能解开云弈的手链,靠在云弈的耳边,冷声道:
“等会儿进宫面圣,我直接告你御状,这样还能免去刑部乱七八糟的流程,可以让你死得更快!”
云弈嘴角一扬,十分自信:“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金吾卫将云弈押送皇宫,赵丰年和赵芳卓跟在后面。
早朝的钟声悠悠响起,深沉而悠远,回荡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与焚香的气息。
云弈来到金銮殿的前,看着这通天长阶,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早就听说这女帝杀伐果断,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赵丰年在后面恶狠狠地搡了云弈一把:“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晚了!”
金銮殿内,龙椅高悬于大殿正中央,其上雕刻着五爪金龙。
女帝端坐于龙椅之上,身着龙袍,那袍服上绣着繁复的龙凤图案,金色与深红交织,彰显着无上的尊贵与威严。
女帝面容绝美,凤眸满是威严,身上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强大气场,仿佛她一人,就是千军万马!
大殿两侧,群臣分列,鸦雀无声,只有偶尔传来的衣袍摩擦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更显得这早朝时刻的庄严与肃穆。
今日是女帝回京后第一次早朝,参加朝会的皆是朝中正四品以上官员。
赵丰年是礼部从四品官员,正好没在位列。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大殿的地面上,形成一道道光柱,光柱中尘埃轻舞。
当云弈见到女帝,倒吸一口冷气:嘶——眼前之人,似乎在哪里见过?怎么这么眼熟!
云弈的大脑立刻飞速运转,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来了,在北宁,文华楼,武公子!
没想到那日,在文华楼有一面之缘的武公子,竟然是女扮男装的女帝!
所以说,那日在文华楼,女帝是看中了我的才华,才诏我进京!
这么说的话,稳了呀!哼哼,那我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紧紧抱住女帝大长腿……
百官把目光纷纷投向这边,赵文成站在队伍里,看到眼前情形,吓了一大跳:他们怎么来大殿上了?
赵文成的冷汗刷的一下,就顺着脑门淌了下来:云弈这混账,又闹出什么事了?
金吾卫把云弈带到前面,高声道:“启禀陛下,此人在刑部大门口前,揭下皇榜。末将奉命将此人带至金銮宝殿!”
说完,金吾卫鞠躬,退在一旁。
云弈咽了一口口水,抬起头,直视女帝威严的目光。
“微臣北宁侯世子云弈,叩见陛下!”
女帝望着云弈,眼神一动:“你就是揭皇榜之人,胆子够大。”
从女帝的表情和语气里,云弈听不出任何喜怒哀乐,于是心中嘀咕着:女帝装作跟我不认识?
女帝目光一转,又看向了赵丰年。
赵丰年见状,鼓起勇气,决定先发制人,拱手上前,说道:“启禀陛下,臣礼部主事赵丰年,有要事请奏陛下!”
女帝冷声道:“说。”
赵丰年一咬牙,指着云弈:“陛下,这厮是个杀人犯!”
群臣一听这话,顿时就沸腾起来。
“啊?杀人犯揭皇榜?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赵丰年继续道:“云弈是我表弟,住在我们赵府。昨晚喝了酒,他酒后乱性,闯进我妹妹赵芳卓的闺房,欲行不轨之事。
我妹妹拼死抵抗,才没让他得逞。云弈逃跑时被我妹妹丫鬟发现,云弈就杀人灭口。
我按照本朝法律将他押送刑部,谁知在路上,这厮胆大妄为,竟然揭了皇榜!
陛下,物证在此,请您过目!”
说完,赵丰年把云弈的腰带呈了上去。
赵芳卓站出来,补充道:“天机阁弟子赵芳卓,启禀陛下,这腰带是云弈行凶时,不慎留下的。”
云弈不慌不忙道:“陛下,我的腰带是被贼人偷了去,故意留在现场栽赃于我!”
赵丰年指着云弈的鼻子,气呼呼道:“放肆,金銮殿上,你还敢狡辩?”
女帝眼眸一沉,冷冷地看着云弈。
云弈心弦一紧:妈的,赵丰年这畜生,追着咬我不松口啊,如果我不能自证,引起女帝的反感,今天怕是凶多吉少了……
但我手里并无有力证据,怎么洗白呢?
云弈的大脑飞速旋转,很快,一个妙计涌上心头。
云弈朝着女帝深深一鞠躬,说道:“陛下,此事事发突然,我还没来得及搜集证据,就被带至这里。
可否给我半柱香的时间,让我通过情景演绎的方式,找出事发的漏洞,自证清白?
期间不可打断我,倘若时间一到,我无力自证,您马上把我打入死牢,我绝无二话。”
哦?什么情景演绎?
女帝虽不动声色,但暗暗生了几分兴趣,她知道云弈这家伙颇具才华,因此道:“好,朕就给你一炷香时间。”
云弈一挥袖子,仰头一笑,转身看着赵芳卓,问道:“表妹,我问你,昨晚你喝酒没有?”
赵芳卓不知道云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冷声道:“我向来滴酒不沾!”
云弈点点头:“所以说,昨晚你一直都是清醒的,对吧?你既然一口咬定是我,可还记得昨晚你我二人,深闺之中,都有哪些细节?比如,我是脱光你的衣服没有?或者,我摸了你身体的哪个部位?”
文武百官瞬间沸腾,一片骂声:“成何体统?目无王法!”
赵芳卓顿时脸色一红,娇喝一声:“放肆!”
赵丰年一听这话,气坏了:“云弈,你敢在金銮殿上出口不逊?找死?”
说完,赵丰年连忙朝女帝一拱手:“陛下,此人目无王法,胆大妄为,罪不可赦!”
女帝面无表情,没有理会赵丰年,只是淡然道:“继续。”
赵芳卓冷哼一下,含糊其辞:“事发突然,我受到惊吓,记不清了。”
“哦?记不清了?”
云弈缓步绕到赵芳卓的身后,俯身凑到赵芳卓的脖颈间,口中呼出热气,撩拨着她的发丝,口吻突然变得暧昧:
“既然妹妹记不清了,那我现在就帮你回忆一下?”
说完,云弈一个饿虎扑食,居然将赵芳卓扑倒在金銮殿上,随后死死抱住赵芳卓。
赵文成见状,怒火直冲天灵盖,连忙站出来:“陛下,此人色胆包天,打着演戏的幌子,当廷羞辱小女,罪该万死啊!”
“啊!”赵芳卓在云弈身下拼命挣扎,失声尖叫。
群臣面面相觑,谁见过这种场面啊!
金銮殿上,这成何体统?
赵丰年急的直跺脚,恨不得一刀把云弈给劈了,奈何女帝在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丰年心中大骂:妈的,这不直接给云弈演爽了吗?本来没有的事,现在要变成真事了!
云弈紧紧抱住赵芳卓,贪婪地吮吸着她身上的香气,一脸陶醉道:
“哎呀,妹妹用的什么胭脂香水?比昨晚的更加浓郁诱人啊……”
云弈鼻尖不停地蹭着赵芳卓的秀发,两只手死死禁锢住赵芳卓的身子。
赵芳卓眼圈一红,她堂堂天机阁亲传弟子,怎堪当廷受这种侮辱?
赵芳卓怒骂:“混蛋,你找死!”
暴怒摧毁了赵芳卓最后的一丝理智,膝盖狠狠顶在云弈的肚子上。
云弈诶呦一声:“妹妹,说好演戏呢?你动真格的呀?”
没等云弈反应过来,赵芳卓飞起一脚直接把云弈踹飞。
云弈被踹飞出去两米远,后背重重撞在一根纯金落地灯盏上。
“哐”的一声巨响,灯盏倒地。
“停停停!”
云弈咬了咬牙,揉着肚子,踉跄着站起身,高声道:“陛下,您看到了吗?赵芳卓会武功啊!
赵芳卓既没喝酒,还会武功,一脚就能把我踢这么远,我怎么侵犯她啊?”
群臣惊愕,议论纷纷:“赵芳卓这么厉害,一般男子很难得逞……”
女帝望向云弈,微微点头。
赵芳卓一惊,连忙站好,额角渗出一层冷汗,急中生智企图挽回局面:
“陛下,莫听他的一派胡言!臣女确实会一些武功,但云弈身高体强,并不在我之下,昨晚行凶之人是他无疑。
因为臣女在情急之下,用发簪刺伤了云弈的左肩膀,陛下,证据就在云弈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集在云弈的身上。
云弈冷笑一下,点点头:“好,那小爷就给你们看看!”
说完,云弈开始宽衣解带,三下两下脱掉上衣,向女帝展示裸露的上身:“陛下,臣冤枉!”
赵芳卓愣住了,云弈的身上竟然一点儿伤都没有。
赵芳卓傻眼了,喃喃道:“不可能啊……”
随后,云弈亮出一张字据,朗声道:“陛下,这张字据,是我和赵文成立下的。
赵文成已经答应将赵芳卓许配给我,白纸黑字,一清二楚。
赵芳卓是我的未婚妻,我怎会干出强奸杀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