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弈眉头一皱:“你给不给?”
赵爽摇摇头:“你父帅多次嘱咐,钱是应急用的,不是给你消遣的。”
云弈心中一阵冷笑:臭娘们,不给是吧?那小爷我就好好玩玩你。
云弈嘴一噘,往床上一躺,翘起二郎腿,说道:“唉,我一个从小纨绔到大的世子,骄纵惯了,哪里懂什么治理之道啊?
女帝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才让我来的,我真是硬着头皮来的,啥也不想干!
算了,这里太没劲了,从今往后,我不去府衙开早会了。”
一听这话,赵爽急了:“你不去怎么行?钦差不去,让官员们怎么办?”
云弈洒脱地说道:“大不了就是一死呗,能有多大的事?”
死还不是大事吗?
云弈揉揉眼眶,挤了两下眼睛,大声叹息道:“唉,死了也好,可以去找我亲娘了。
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在北宁被父帅逼着,在京城被女帝逼着,横竖不让我活个痛快,倒不如直接解脱算了。
难怪这几天晚上总梦见我娘来接我,唉……”
云弈几句话给赵爽吓够呛。
混小子,你早点死晚点死都行,偏偏挑这个时候死?想害死老娘?
王八羔子……你不能死!
云弈说完,起身在房间里寻找起来:“我今晚干脆找根绳吊死得了,反正女帝的任务也完不成,这样好歹能给我自己留个全尸。
二娘,帮我找根绳子!”
赵爽的脸都吓白了:云弈这王八羔子把小命玩完,还要带着我和鹏儿一起被株连!
不行不行,鹏儿以后还要世袭爵位呢,绝对不能让这小子耽误我的大计。
赵爽连忙拉住云弈:“你这是干嘛?二娘给你钱还不行?”
说完,赵爽回自己屋,拿了一沓银票,递给云弈。
云弈粗略一数,足足五万两。
云弈眼珠一转:“二娘,那谢谢你了,我本来不想要这钱的,但是不想辜负你的一片心意。”
说着,云弈迅速把钱收入囊中。
“二娘,我还想你帮我洗脚。”
“云弈,你不要太过分!”
“那我明天不去府衙了……”
没多一会儿,赵爽就阴沉着脸,端着一盆热水进来了。
云弈一脚蹬开鞋子,把脚丫子伸到赵爽的脸上,熏得赵爽俩眼一黑。
“愣着干嘛,洗啊?”
赵爽强忍住怒火,硬着头皮俯下身来。
云弈十分惬意地笑道:“二娘的手法比上次进步很多啊,是不是偷摸着研究了一番?”
赵爽怒火中烧,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是琢磨了琢磨。”
云弈歪着头,打量着赵爽,从洁白优雅的天鹅颈,到丰腴饱满的胸脯,再到柔软纤细的腰肢……
死女人,敢跟我耍心眼子,治不死你!
第二天早上,云弈来到衙门,把五万两银子往案上一拍。
“刘大人,昨天你不是说,府衙缺钱吗?喏,银子在此,拿去充银库。”
刘向春和其他官员都愣住了。
大家的俸禄都拖了好几个月了,不知道云弈是从哪里弄来的银子。
云弈没有回应,一拍惊堂木,继续说道:“缺粮的问题,也好解决。传我命令,府衙马上下发文书,青州粮价再抬一格,150文一斗!”
堂下一片哗然!
这个价格,将近云州粮价的两倍了!
刘向春大吃一惊:“大人,这是作甚啊!粮价抬的这么高,老百姓怎么活啊?
要是让女帝知道了,不光是您,我们也要跟着一起受罚呀。”
云弈面色一沉:“怎么,本钦差支不动你们了?想掉脑袋是不是?我怎么说的,你们就怎么去做!”
堂下一片鸦雀无声,谁也不敢说话了。
刘向春敢怒不敢言,虽然有着种种不满,已经参过云弈了,女帝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傻子也能看出来,女帝是偏袒云弈的。
刘向春现在矛盾极了,看着青州百姓处于水深火热,自己却无能为力,感觉对不起头顶上的乌纱帽,但是又不敢得罪云弈……
刘向春索性就在内心发誓,如果云弈在期限内救不了青州,那他就去京城参云弈。
直接面见女帝,当着文武百官,狠狠揭发云弈的渎职。
就算是丢了乌纱帽,刘向春也不愿愧对自己的良心!
既然今天云弈拿银子来了,这几天就豁出去了,先按照云弈的步骤来,情况不对的话,马上进京上奏!
当天中午,府衙粮仓大开,云弈站在粮仓门口,朗声说道:
“从今天起,粮价150文一斗,府衙按市场价收购。”
青州粮价抬升至150文一斗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青州城。
城内的粮商们收到消息后,都发了疯似的,赶着牛车驴车马车,轱辘轱辘地往粮仓那边赶,扬起一片片浮尘,场面空前绝后。
机会不多,先到先得!
粮仓大门前,排起了一条长龙,所有人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泽。
刘向春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云弈这是又在干什么啊!
150文一斗收购那些黑心粮商的粮食?
自己把粮价抬这么高,现在还要自己花钱买回来?
这不是给粮商们送钱吗?有病吧!
而且每天都收,时间是从清晨卯时一直到午时。
照这样下去,不出半个月,青州的经济就全都崩盘了。
云弈看到刘向春,一笑:“刘大人来得正好,交给你一个任务。你每天派100个人,扮成粮商混进他们的粮队。
每晚从粮仓取100担粮食,轮班在府衙粮仓门口二十四小时排队。白天卖得的银子,晚上充入银库,每日将数目登记入册。”
几句话差点儿把刘向春的cpU给干烧了。
刘向春连忙挠挠脑门:“大人,您等一下,让我捋一捋……”
思索了好一会儿,刘向春试探着问道:“大人,我还是没太懂,自己买,自己买,这是何意啊?”
云弈呵呵一笑,拍拍刘向春的肩膀:“你只管照我说的去做,很快就能知道为什么了。”
接下来的三天,粮商们发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现象:
不管他们每天来的多早,总有人捷足先登。
真是邪门了,哪怕是卯时准点到,已经有不少人排起了长队。
这帮人不睡觉的吗?
粮商们去的再早,也只能排到靠后的位置。等到中午府衙闭仓了,也轮不到自己卖粮食。
最后这些粮食商只能扫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