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惊鸿心跳加速,感到一阵后怕。
好险,差一点儿就被发现了……
待哨兵走开,云弈连忙起身,轻声道:“鸿姐,多有冒犯。”
俞惊鸿瞥了一眼云弈,连忙和云弈拉开距离。
虽然特殊情况下的应急之举,但这是俞惊鸿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
她自幼入宫陪伴女帝,身边接触最多的就是太监。
俞惊鸿低声道:“无妨,跟我来。”
俞惊鸿和云弈贴着一道围墙,从暗处溜进大营。
云弈四处观察了一番,看见几个北莽士兵推着小车,小车上面放着几只麻袋,一行人朝着西侧方向走去。
云弈轻手轻脚地跟上前,俯身查看了一下车轮碾过的地面。
果然,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稻米。
“鸿姐,我们顺着车辙找,粮仓应该就在附近。”
不出所料,二人沿着车辙找了一圈,很快就确定了粮仓的位置。
但是,在粮仓值班的哨兵很多,每隔五米就有一个,并且不停地来回走动。
如果贸然靠近,马上就会暴露。
俞惊鸿眉头一紧,说道:“这里的士兵怎么这么多?”
不足为奇,北莽大军最缺的东西就是粮食。
乌蒙当然会在粮仓布置重兵看守。
两人蹲在石头后面,静待时机。
这时,一个北莽士兵高声道:“严密排查附近情况,不许放过一个角落!”
说完,这群士兵分散开来,在粮仓附近展开了地毯式搜查。
云弈一惊:坏了!
眼看几个士兵朝着这边扫荡过来,云弈低声道:“鸿姐,咱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
四下观望了一番,云弈和俞惊鸿来到旁边一个营帐前。
云弈轻轻撩起一条缝隙,确认里面没人,一把拉住俞惊鸿的胳膊,两人钻了进去。
营帐里的床都是空的,士兵们都出去巡逻了。
两人刚准备松口气,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谁?谁在里面?”
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走来。
云弈心里咯噔一下,这营帐里面,也没有藏身之处啊!
俞惊鸿也十分紧张,捏紧拳头,眼神一沉:“大不了杀死他们!”
云弈连忙按住俞惊鸿的手:“鸿姐,不可,别激动,任务还未完成,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还没等俞惊鸿反应过来,云弈直接将俞惊鸿压在地铺上,扯过一张被子,蒙住了两人的身体。
俞惊鸿贵为东亭侯,身体还从未让任何男人碰过,没想到竟被云弈紧紧抱住,还压在身下。
俞惊鸿刚想发火,一个士兵就撩开账帘走了进来。
云弈紧紧地把俞惊鸿搂在怀里,鼻腔中呼出的炽热气息钻进俞惊鸿的脖子,惹的俞惊鸿脖颈间一阵酥麻。
这个北莽士兵拎长刀,在营帐里环视了两圈。
云弈和俞惊鸿的心口紧紧贴在一起,可以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的心跳。
此时,俞惊鸿脑子一片空白,脸颊又红又烫。
她堂堂东亭侯,这辈子什么时候被男人这样抱过?
放眼整个大焱,哪个男人敢这样?
俞惊鸿一咬牙,忍不住把云弈推开一点。
谁知道,云弈抱得更紧了,死死禁锢住俞惊鸿的身子。
营帐里光线暗,那个士兵视察了一番,没发现什么,转身出去了。
听到人出去了,俞惊鸿连忙搡开云弈,掀开被子,面色赤红。
云弈挠挠头:“鸿姐,失礼失礼。”
俞惊鸿眉头一紧,刚想起身,突然,外面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云弈一惊,赶紧扯过被子,再次把俞惊鸿蒙住,死死按在怀里。
与此同时,刚才那个士兵又折返回来,一眼看到云弈,脸色一沉,提着大刀快步走过来。
云弈一只手把俞惊鸿往怀里按了按,另一只手摸到腰间的匕首,准备反击。
俞惊鸿呼吸加剧,脸颊紧紧贴在云弈的腹肌上。
谁知,北莽士兵怒斥道:“别人都去巡逻,你为什么在这里睡觉?
哼,我说刚才里面怎么有动静,原来是你这个家伙在偷懒!”
云弈松了口气,看来这家伙把自己认成偷懒的士兵了。
云弈将计就计,说道:“我昨天受伤了,睡过头了,马上就去!”
士兵把大刀在云弈面前一晃,威胁道:“混蛋,赶紧起来去巡逻,不然我立即上报将军!”
说完,骂骂咧咧地出去了。
确认脚步声走远了,俞惊鸿才连忙起身。
她脸色酡红,发丝凌乱,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刚才真是太尴尬了!
俞惊鸿瞥了云弈一眼,一度认为云弈这是在故意占她的便宜。
但是她又不好发火,主意虽然是馊了点儿,好在成功蒙混过关。
虚惊一场!
云弈连忙起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鸿姐,你别怪我啊,我也是应急之策。”
俞惊鸿冷冷地说道:“此地不宜久留,先出去。”
两人悄无声息地从营帐里出去,此时,粮仓的巡逻士兵正巧在换岗。
好机会,快跟上!
云弈和俞惊鸿混入其中,在夜色的掩护下,有惊无险地进入了粮仓。
粮仓里的粮食并不多,而且全都是糙米。
如此看来,北莽已经快要弹尽粮绝了。
这一战,一定会胜!
云弈点燃一束火把,扔进粮草堆里,潇洒离去。
火势以迅雷之势,迅速蔓延,很快就引燃了整片粮仓。
一条火龙直冲云霄,燃亮了半边夜空,惊扰了上百匹战马。
马嘶声响彻整个军营,受惊的战马拖着战车,在营帐之间横冲直撞。
埋伏在军营后方的俞淮安,看到这腾空而起的冲天火光,刷的一声抽出长剑,直指天穹。
“杀!”
此时,乌蒙正在营帐中养伤。
昨日一战,乌蒙的眼睛被辣椒粉伤的很重,完全睁不开了,还一直往外流脓水,发生了严重感染。
其他士兵,多数都出现了此类情况。
北莽军营里,士兵们都像无头苍蝇一样,彻底乱套了。
乌蒙听到巨响,连忙走到外面,看到了天降火光。
乌蒙心里咯噔一下:“发生什么了?”
一个哨兵焦急地跑进来:“大将军,不好了!粮仓被烧了,有一路骑兵从我们屁股后面摸过来了!”
不可能!
乌蒙的拳头猛地一砸桌案:“不是勘察好了地形?咱们后面是海,哪里来的骑兵?”
哨兵哭丧着脸说道:“就是从海上来的呀,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