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钟声在空气中回荡,就像一块石头被扔进了他们短暂和平的平静湖面。林云的脸色变得凝重,他年轻的面容现在刻上了形势的严峻。“逍遥弟子听令!”他的声音虽然年轻,却带着不可否认的权威。“即刻集结,随我前往落霞城!”
弟子们虽然心怀恐惧,但还是迅速而有序地响应。在钟离和傅红雪的严格监督下,多年的严格训练使他们不仅仅是修炼者;他们是一个整体,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当弟子们集结时,一种紧迫感弥漫在空气中。钟离,尽管已经卸任掌门之位,但仍然备受尊敬。他在队伍中穿梭,目光敏锐而有洞察力。“记住你们的训练,”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蕴含着一种沉静的力量。“恐慌会让我们失败。我们一起战斗,我们共同坚守。”
傅红雪,她平时冷漠的神态因眼中的关切而稍有缓和,站在他身旁。她像幽灵一样移动,检查装备,给予鼓励的话语,并巧妙地评估他们为等待的战斗所做的准备。
不一会儿,一支强大的力量准备就绪。林云,骑在一只华丽的白鹤上,审视着他的弟子们。恐惧在他们眼中已被坚定的决心所取代。他点点头,默默地认可了他们的勇气。“出发!”
前往落霞城的旅程充满了焦急的期待。平日里充满生机的景色似乎都屏住了呼吸,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寂静。当他们接近目的地时,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景象展现在他们面前。浓烟从曾经宏伟的城墙中滚滚升起,现在城墙已经倒塌,布满伤痕。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腐烂的恶臭,伴随着一种比任何战斗咆哮都更可怕的寂静。
“这……”一个年轻弟子开口,声音因恐惧而哽咽,但还没说完,钟离举起一只手,他的目光锁定在一个身影上,透过烟雾和灰烬几乎看不清,正蹒跚着朝他们走来。那身影蹒跚着走近,他的长袍破烂不堪,脸上沾满了煤烟和鲜血。当他走到他们跟前,瘫倒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时,聚集的弟子们都倒吸了一口气。这是他们中的一员,一个几天前被派往落日城送信的年轻人。
“发生了什么?”林云迅速下马,声音急切而尖锐。
年轻弟子咳嗽着,发出一阵咯咯作响、湿漉漉的声音。“怪物,”他嘶哑地说,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很大。“它们……它们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就像有了生命的影子。它们……它们把所有人都杀了。”
钟离脊背发凉。他经历过不少战斗,但年轻人眼中纯粹的恐惧表明,这比他以往所遇到的任何事情都要可怕得多。
“描述一下它们。”傅红雪要求道,她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钢铁般的锋芒。
年轻男子颤抖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像人……但扭曲了。很强……太强了。他们的眼睛……闪着红光……他们吸干……吸干了生命……”他的声音渐渐消失,眼睛失去了焦点,陷入了昏迷。
林云低声咒骂。他看着钟离和傅红雪,年轻的脸上满是坚定的决心。“我们得进城。寻找幸存者。弄清楚我们面对的是什么。”
这座城市宛如停尸房。建筑物沦为废墟,街道上到处是残骸和倒下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恶臭和一股刺鼻的怪味。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行,高度警觉。寂静令人不安,只有脚下碎石的轻微嘎吱声打破宁静。他们发现幸存者蜷缩在一座倒塌建筑的废墟中,他们的眼睛因恐惧而睁得很大,脸上刻着他们所目睹的恐怖景象。
他们的描述与倒下弟子的一致:力量和速度巨大的生物,皮肤呈灰白色,眼睛闪着诡异的红光。他们说这些生物吸干了受害者的生命力,只留下干瘪的躯壳。
当黄昏开始降临,在这座被毁坏的城市投下长长的、诡异的阴影时,他们遇到了一件甚至让钟离都脊背发凉的东西。它躺在曾经熙熙攘攘的市场中心,周围是一圈没有生命的尸体。它的形状大致像人,但四肢长得奇形怪状,手指尖长着锋利的爪子。它的皮肤,一种病态的灰色,似乎在闪烁和波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其表面下移动。还有它的眼睛……两个发红光的圆球,似乎要刺入他们的灵魂。
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这到底是……”林云轻声说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突然,那生物抽动了一下。它的眼睛,那可怕的红球,猛地睁开,以一种非人的强度盯着他们。一声低沉的咆哮,从它的喉咙里发出,声音沙哑而充满愤怒。
然后,它动了。它移动的速度惊人,转眼间就缩短了它们之间的距离。林云,猝不及防,在那生物扑向他之前,几乎没时间举起剑。金属与骨头碰撞的叮当声在破败的市场中回荡,他挡开了它凶猛的一爪。
“我们得研究它!”他大喊着,挡开了另一次攻击。“肯定有弱点!”
傅红雪,在压力下始终冷静,已经在她的弓上搭好了一支箭。她瞄得很准,箭射中了那生物的肩膀。但不是令人满意的肉体撞击声,而是令人作呕的嘎吱声,仿佛箭射中了石头。那生物痛苦地咆哮着,但这伤口似乎对它的速度没什么影响。
钟离,凭借多年的经验,注意到这生物动作的奇特之处。它们很快,致命,但......几乎是机械性的。仿佛它是一个木偶,它的动作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控制着。他把他的观察告诉了林云,尽管他们的处境危险,林云还是看到了一线希望。
“如果我们能找出是什么在控制它,”他说,挡开又一次攻击,“我们也许就能阻止它。”
他们齐心协力地战斗,他们的动作是一场致命的攻防之舞。林云,他的剑术经过多年严格训练,挡住了那生物,而傅红雪则用她的箭提供掩护。钟离,一直是战略家,研究着他们的对手,寻找弱点、破绽,任何能给他们优势的东西。
在他们战斗时,他注意到了别的东西。一种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嗡嗡声从那生物身上传来,每过一刻就变得更强烈。这和他几个月前在一次秘密会面中听到的嗡嗡声一样,当时一个神秘的告密者警告他有一个秘密组织,这个组织企图破坏修炼界脆弱的权力平衡。
那次会面后不久,告密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警告被当作疯子的胡言乱语而被忽略。但现在,盯着面前这生物发红的眼睛,钟离知道了真相。这些生物不仅仅是野兽。它们是武器,由某人或某物制造,有着邪恶的计划。
他把他的怀疑告诉了傅红雪,他的声音严峻。“我觉得这比我们想的要复杂。这不是随机的攻击。”
她迎上他的目光,表情严肃。“这生物身上的标记,”她说,声音几乎是耳语。“我以前见过。在古老的卷轴上,描绘着禁术。”
在他们俩能再多说什么之前,嗡嗡声达到了狂热的程度,他们周围的空气噼里啪啦地响着一种奇怪的能量。从破败建筑的阴影中,更多的身影出现了,它们发红的眼睛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强度盯着他们。
他们被包围了。
“我们能对付他们,”林云说,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恐惧。“为了倒下的人!”
但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颤抖,一个冰冷、算计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让他们毛骨悚然。
“你们最后一次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