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便利店玻璃门，在临期食品货架上切出细长光斑。苏晓晓踮脚将一盒酸奶塞进折扣区，塑料包装在她指尖发出轻微的窸窣声。量子猫蹲在货架顶端甩尾巴，冰蓝竖瞳盯着她手腕上的千纸鹤手链——那是昨晚林小满用维修零件改装的。
\"第三排保质期检查完毕。\"她对着空气汇报，声音轻快得像在唱歌。货架尽头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动，林小满半个身子钻在收银台底下，手里攥着把螺丝刀，微波炉外壳敞露着错综复杂的金色管线。
\"微波炉心率120，血压正常。\"他歪头露出沾着机油的侧脸，\"就是爱情线有点波动。\"
苏晓晓抓起促销传单卷成筒砸过去：\"修你的时空心脏吧，神棍维修工。\"
量子猫趁机扑向货架，肉垫精准拍开酸奶盒封口。乳白色液体刚要溅出，苏晓晓已揪住它后颈：\"第十三次偷喝失败。\"猫爪愤怒地勾住她围裙口袋，扯出一包小鱼干。
收银台屏幕突然闪烁红光。林小满皱眉盯着能量监测图——代表临期食品区的绿色光点正泛出珍珠母色晕染。他抓起测温枪似的校准器转身，恰好看见苏晓晓擦拭的酸奶盒渗出一滴银色黏液。
\"别碰！\"
警告迟了半秒。苏晓晓的指尖刚触到黏液，整排货架如同被吹胀的气球般鼓胀起来。量子猫炸毛跃上吊灯，酸奶盒在粘稠的咕嘟声中膨胀成半透明果冻体，珍珠母色脉络在其内部疯狂增殖。
\"后退！\"林小满拽住苏晓晓手腕疾退。果冻体轰然炸开，黏液如蛛网缠住她的围裙系带。
货架在黏液包裹中扭曲成珊瑚礁状迷宫。林小满将苏晓晓护在身后，校准器射出的激光束在果冻壁上烧出焦痕，裂口却又被新生的黏液填补。
\"拖把！\"苏晓晓突然冲向清洁角。果冻体分裂出触手追袭，她抓起金属柄拖把猛插进裂缝：\"卡住它！\"
林小满徒手撕开颤动的果冻壁，黏液腐蚀手套发出滋滋声。两人背靠背缩在临时撑开的狭小空间里，苏晓晓的长发扫过他渗汗的脖颈：\"你闻起来像酸奶味丧尸。\"
\"这时候还吐槽？\"他喘着气笑出声，喉结擦过她发梢。
果冻体深处浮现校长全息脸，嘴角咧到耳根：\"日常即牢笼，修复只是徒劳。\"
苏晓晓突然按住后颈。胎记在发丝下泛出熔岩般的红光，林小满瞥见那枚月牙形印记正在龟裂。\"你体温好高！\"他扯开她衣领，掌心贴住发烫的皮肤。
\"别分心！\"她拍开他的手，夺过校准器对准校长虚影：\"加热瓶盖！97.3c！\"
林小满将微波炉手套甩成流星锤，裹住酸奶瓶盖砸向果冻体核心。高温让黏液剧烈收缩，苏晓晓趁机将校准器刺入裂口，胎记红光顺着指尖注入仪器。
\"就是现在！\"
便利店重归平静时，地板上只剩一滩冒着热气的酸奶渍。林小满瘫坐在收银台旁，右手套焦黑卷曲，露出被腐蚀发红的手背。
\"逞什么英雄。\"苏晓晓蹲下来给他涂药膏，棉签故意按重了些。他嘶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松开两颗纽扣的领口——胎记恢复成浅粉色，随呼吸微微起伏。
后巷突然传来清洁工的惊呼。两人冲出去时，看见酸奶渍在地面凝成dNA链状符号，王大妈正拎着鲱鱼罐头站在图案边缘：\"哟，小两口玩涂鸦呢？\"
量子猫凑近符号嗅了嗅，突然弓背炸毛。林小满盯着罐头表面反光的珍珠母色涂层，想起校长实验室里那些浸泡在培养液中的器官标本。
\"鲱鱼驱虫，童叟无欺。\"王大妈将罐头塞给苏晓晓，指甲在她掌心划了道弧线。等两人回到店内，收银台屏幕显示新的能量峰值——这次是冷冻区的速冻水饺。
林小满摩挲着灼伤的手背，看苏晓晓将鲱鱼罐头放进微波炉。旋转的玻璃盘映出她脖颈的胎记，像一弯坠入牛奶的月牙。
量子猫跳上货架，尾巴扫落一盒酸奶。这次没有异变发生，只是包装上的保质期标签闪过一行小字：37.2c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