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琉璃宗的剑斗罗与宗主宁风致,化作两道流光,朝着皇宫疾飞而去,衣袂在狂风中烈烈作响。
此时,远在皇宫深处的千道流,陡然心间一动。
他那感知力如同一张大网,瞬间捕捉到了皇宫外的动静。
他察觉到剑斗罗与宁风致在皇宫外徘徊不定,气息紊乱,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挣扎。
紧接着,他又感知到剑斗罗似乎有了退意,气息转向,准备掉头离开。
然而,就在千道流以为他们已经放弃的时候,那两道气息却又再次折返,直直朝着皇宫而来。
与此同时,皇宫内一片狼藉,骨斗罗重伤倒在地上,气息还是有点不稳,毕竟天使神力也不是万能的起码在千道流手里还不是。
剑斗罗与宁风致破开皇宫那凝重压抑的气流,极速掠入。
甫一落地,宁风致的目光便如被磁石吸引一般,瞬间锁定在了重伤半躺在地的骨斗罗身上,以及一旁那气场强大到令人颤栗的千道流。
千道流一袭白袍猎猎作响,右手稳稳把持着量天剑,剑身寒光闪烁,仿佛在诉说着它的无坚不摧。
他左手悠然背在身后,昂首而立,周身散发着一股超凡脱俗的高人风范,宛如神只俯瞰众生,举手投足间皆是令人望尘莫及的威严。
“骨叔,你没事吧!”
宁风致心急如焚,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一个箭步就要朝着骨斗罗冲去,却又在半途生生顿住,忌惮地看了千道流一眼。
骨斗罗勉力抬起头,脸上虽满是痛苦之色,却仍强撑着挤出一丝笑意:
“你们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微弱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剑斗罗几步上前,单膝跪地,握住骨斗罗的手,急切问道:
“老骨头,你没事吧?”
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骨斗罗轻轻摇了摇头,气息微弱却又带着几分庆幸:
“我没事,千道流前辈手下留情了。”
说罢,眼神复杂地看向千道流,那目光中既有感激,也有无奈与释怀 。
千道流的目光仿若实质,裹挟着强大的压迫感,直直扫向剑斗罗和宁风致,声音低沉,却在空旷的宫殿内回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你们两个小辈来干嘛?莫非也想插手天斗帝国与我武魂殿结盟一事?”
宁风致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迅速整理思绪,脸上挂起恰到好处的谦逊笑容,恭敬开口:
“千前辈,此番前来,实非贸然插手。
骨叔在天斗帝国一事上多有冒犯,我身为七宝琉璃宗宗主,代表宗门专程来向您赔罪。
若有任何不当之处,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切莫与我们这些晚辈计较。
您威名远扬,资历深厚,都是我们父亲辈的人物了,在您面前,我们实在是微不足道。”
宁风致一边说着,一边微微欠身,姿态放得极低,话语间满是诚恳与敬畏。
而一旁的剑斗罗,周身气息内敛却又暗藏锋芒,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精神高度集中,眼神紧紧锁住千道流的一举一动,时刻准备应对随时可能爆发的战斗。
他的手悄然搭在剑柄之上,只要千道流稍有异动,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拔剑相向,那柄剑,承载着他的剑道与信念,也是他守护宗门与挚友的最后依仗 。
千道流的目光犀利如鹰,直直地盯着剑斗罗,那审视的目光仿佛要将他看穿。
忽然,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开口道:
“小子,你这眼神不错,透着一股坚韧与决然,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想必你是故人之后吧?”
剑斗罗听闻,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面上却浮现出一丝讥讽之色,冷笑道:
“前辈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父亲当年何等风采,以98级封号斗罗之尊,毅然向您发起挑战,那一战,在斗罗大陆也算是一段传奇。
想不到在前辈眼中,竟如此不值一提。”
剑斗罗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怨怼,那是对父亲过往遭遇的不平,也是对千道流态度的不满。
千道流神色平静,仿若未被剑斗罗的话语所影响,只是淡淡地反问道:
“哦?那照你的意思,你今日来,是想为你父亲报仇?”
言语间虽波澜不惊,但一股无形的压力却悄然弥漫开来。
剑斗罗微微皱眉,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而清澈,他缓缓摇头,沉声道:
“我无意争斗,今日前来,只是想要救回老骨头。骨斗罗与我亲如兄弟,他如今重伤在您手中,我不能坐视不理。
前辈若能高抬贵手,放老骨头一条生路,尘某感激不尽;
若前辈执意阻拦,尘某即便身死,也绝不退缩!”
剑斗罗挺直脊梁,周身剑意流转,那是他的骄傲与担当 。
就在剑斗罗周身剑意翻涌,气氛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之时,重伤半躺在地的骨斗罗心急如焚,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呼喊:
“剑人,别冲动!
前辈已经说了要放过我了。”
他的声音沙哑而急切,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硬生生打断了这场充满火药味的对峙。
千道流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景,不怒反笑,笑声低沉而悠长,仿若带着岁月的沧桑。
笑罢,他微微仰头,目光望向远方,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缓缓开口:
“当年,尘见君接我一剑。
那时他刚突破98级,在斗罗大陆也算有些声名。
我见他天赋异禀、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便放重伤的他回去安排后事。”
说到此处,千道流收回目光,眼神带着几分审视与傲然,看向剑斗罗,
“难道他没告诉你,在我眼中,非超级斗罗不配我出手吗?”
千道流的语气平淡,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大气场,仿佛在他面前,世间万物皆可忽略不计,只有真正站在巅峰的强者,才有资格与他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