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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竹诧异,“公主好厉害,还没看帖子,就知是满月宴!”

南栀笑容神秘。

宫应寒心想,南栀除了会相术,还会未卜先知?

这也是姜国秘术?

秦家人丁稀薄,镇守边关的,男丁多数短命,这并不是贬义。

男丁或战死沙场,或负伤缩短寿命。

秦家大爷,也是长公主的亡夫,不过二十五,就早早过世了。

只留下秦蔓一根独苗。

秦家如今是二爷当家。

秦二爷刚得一子,满月宴自然是要大办。

前世这满月宴,闹出了事。

“听说秦二夫人身子弱,天生难以有孕,秦家老夫人非但不嫌弃,还寻了许多良方来给儿媳妇治病,这才医好了秦二夫人,喜得一子。”

素竹道。

南栀呵笑,若真有良方,前世秦二夫人就不会在满月宴上发疯被杀。

不管怎么说,能重创秦家,也算断姑母一臂。

这桩热闹,值得去凑。

“本宫再问你一遍,你究竟对蔓儿动了什么手脚?”

一连三天,长公主都在逼问谢玉清。

谢玉清没死,也快了。

他被关在柴房里,只吊着一口气。

谢玉清只说,“我死了,郡主也活不成…”

长公主气的咬牙切齿。

他不好,秦蔓也跟着不好。

长公主投鼠忌器。

秦蔓还日日替他求情,似乎对他有莫名的依赖。

“何人在背后帮你?”

谢玉清不说话。

若无人帮他,谢玉清如何想到用蔓儿来牵制本宫。

长公主目光凌厉,“你已是穷途末路,说出来,本宫饶你不死。”

“说了,我只怕立时便死。”谢玉清嗤笑。

“长公主,丞相大人来了……”

侍女刚禀报,万铭便急色匆匆的走进来,“郡主如何了?”

长公主面色冷肃,“蔓儿有本宫照料,你来做什么。”

“你照料,你就是这么照料女儿的?!”万铭声音大了些,带着质问,同时怒指谢玉清,“你惹出来的祸端,却叫郡主替你承受!你还算个母亲!”

“放肆!”长公主气势逼人,“本宫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万铭,认清你的身份!”

万铭脸色铁青,忍着大怒,“臣失言,您息怒,既然你府上的大夫医不好郡主,臣带了神医来,可以为郡主看诊。”

长公主想拒绝,可想到女儿情况不明,只得默许。

一刻钟后。

万铭带来的神医为秦蔓看诊。

“母亲,何须如此兴师动众,我没病。”秦蔓说。

她只是面上瞧着虚弱了些。

身上瞧不出任何病因。

“郡主,听你母亲的,神医见多识广,定能瞧出问题所在,切不可讳疾忌医。”万铭柔声劝道。

秦蔓觉得,丞相在她面前,更像个慈祥的老父亲。

她知道这种感觉不对,但就是很奇怪。

神医仔细探查了脉象,又道,“郡主,我需要看一下你的胸口。”

秦蔓捂着胸口,“这怎么行!”

她是郡主。

女子身子,轻易怎可给人看。

万铭面色凝重,“郡主身子有何不妥?”

长公主沉着脸,“你知道占我女儿便宜,会是什么下场吗?”

神医垂头,“不敢,只是郡主应该不是生病,而是……中蛊。”

“什么?”长公主诧异。

神医退出屏风后,回避道,“那便请郡主自己看一看,胸口的肌肤上,是否有一条红色的暗纹。”

万铭识趣,也一并退开。

长公主留了下来,她亲自动手,拉开了秦蔓的领口,秦蔓还有点懵,低头一看,“母亲!”

真的有!

她胸口雪白的肌肤上,一条暗红色的肉纹非常显眼,像是从她的肉里长出来的。

有半截手指那么长。

长公主眼神一沉,将秦蔓的领口重新拉好,才起身越过屏风。

“说清楚,郡主中的什么蛊?”长公主冷声问。

神医低着头,犹豫片刻道,“以我经验,像是子母蛊。”

长公主皱眉。

“此蛊是母子一体,子蛊由母蛊牵制,母蛊亡,则子蛊逝,郡主体内的,应是子蛊。”

神医解释说。

长公主明白过来。

难怪谢玉清出事,秦蔓也不好。

谢玉清敢以母蛊牵制她女儿?

“如何解蛊?”长公主又问。

“这……还需找出母蛊,将母蛊安然取来,由母蛊引出子蛊,便可无恙。”

长公主冷笑,“那便剐了谢玉清。”

谢玉清被押到了庭院中。

四周都是侍卫。

长公主端坐在遮阳亭下,万铭看他的眼神,厌恶又杀气腾腾。

像看死人。

谢玉清暗暗心惊,“长公主要杀我?不怕郡主殒命吗。”

他一身血污,狼狈不堪。

长公主只说,“取蛊吧。”

下一秒,四个侍卫分别压着谢玉清两只手脚,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们要干什么!”

谢玉清大惊。

便见一个打扮怪异的人,挡着光,在他头顶。

谢玉清瞳孔颤栗,对方手中拿着一柄锋利的小刀,阳光下泛着寒光。

神医掀开了他胸前的衣襟,露出平坦的胸口来,他胸口也有一条和秦蔓一样的肉纹。

“你们要防止他咬舌自尽,母蛊必须在人活着的时候取出,否则人活不成,母蛊也活不成。”

神医交代道。

“这简单!”长公主身边的亲卫,直接动手,卸掉了谢玉清的下巴。

谢玉清痛的脸色发青。

然。

这只是个开始。

他拼命挣扎,下一秒,锋利的刀尖划破皮肉。

“啊!”

谢玉清喉咙里发出惨叫。

刀尖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顺着他的皮肉转圈,划开一个洞。

鲜血淋漓。

谢玉清瞳孔涣散。

“快,取容器来!”

肉虫在谢玉清皮肉里蠕动,那是蛊虫。

神医直接动手,徒手剜进谢玉清胸口,动作快准狠的将蛊虫挖了出来。

“为,为什么……”

谢玉清身体抽搐。

胸口的血窟窿惨不忍睹。

他不甘。

为什么他还是要死?

宫应寒骗了他!

神医小心翼翼的将蛊虫放进容器中,双手沾满血,“长公主,母蛊已经取出来了,此人活不成了……”

长公主看都没看谢玉清一眼,“他死不足惜。”

谢玉清咽气,没有人多看一眼,尸体被抬走。

也不知扔在何处。

“我这就去为郡主引蛊。”神医道。

长公主默许。

宫应寒陪着姜南栀练字时,母蛊忽然躁动不安。

他瞧着南栀道,“谢玉清死了。”

南栀练字的笔锋未停,只淡淡的‘嗯’了声。

宫应寒握着她的手,“去秦家,带上我,嗯?”

南栀停手,歪头看他,“秦家并未给你下帖子,你去名不正言不顺,不合适,下次?”

是谁说要给他正室名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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