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幽并未回应，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见状，许牛缓缓起身，轻叹了一口气。
夜晚的凉风有些冷，他本就只穿着一身单薄的衣物，微风吹来，让他打了一个哆嗦。
“快到新年了，真冷啊。”
许牛冷的受不了，在寺庙里跑了两圈，活动了一下身体，面色稍微红润了一点。
他望了望外面，眼中有些迷惘：“又起雾了。”
从他记事起，晚上就会变成这样，一场迷雾笼罩在村子里，能看见的范围极其有限。
他的父母曾告诉他，这是村子的规则，他们既然受到神庙的庇佑，就要按照神庙的规则行事。
神庙是什么？
他不知道，但直到前两天，他来到了这里，看到了神庙。
那一刻，他的整个心神都被牵动了。
它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魔力吸引着他。
一阵风吹过，寺庙内的灯火灭了好几盏。
许牛换下寺庙内的灯芯，轻手轻脚的再次点燃，寺庙内灯火通明，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神明大人，夜风惊扰了你，我已经重新换了灯芯，还请不要动怒。”
许牛双膝跪地，叩首三次。
在他的意识中，尊贵的神庙就应该得到虔诚的供奉，一点都不得马虎。
这也是他为什么做事一丝不苟的原因。
“许牛。”
一道轻声的呼唤声，不知从何处传来。
许牛迷惘的抬起头，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说话，除了面前一座金色佛像，便只有旁边一只大黑乌鸦一个活物，总不能是他吧？
然而那道声音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许牛缓缓站起身，挠了挠头。
“怎么回事……”
许牛的异常夜幽都看在眼里，他应当是能看到寺庙内的那尊像，至于方才，恐怕是这座寺庙的意识。
只不过对方不想露面，因此他感受不到。
“藏着掖着，知道的是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老鼠呢。”夜幽对此有些不屑。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一阵异动。
地面上投射出的银白色月光变成了紫色。
沐浴在紫色月光下的信徒开始发生变化。
他们身体表面出现黑色浓雾，像是有什么在生长，发出皮肉撑破的声音。
这种生长伴随着信徒含糊不清的呻吟，他们似乎极为痛苦。
其中最前方的几个信徒生长的最为强大，气息已经从二阶变成了三阶，而且还有逐渐增强的趋势。
“怎么回事？”夜幽微微皱眉。
这个变化应该是因为月光的缘故，可竟然在短时间内将信徒强化到这种程度，那就有些可怕了。
只是这个月光出现的契机是什么？
没等夜幽多想，外面将近一百的信徒纷纷站起身，先后闯进了后面的雾气中，不见了踪影。
夜幽跟着信徒飞了出去，其中不少信徒发现了夜幽的存在，张牙舞爪想要攻击夜幽。
但他们行动僵硬，更别提有什么手段能攻击到空中的夜幽了。
几番尝试下来，他们已经放弃了对夜幽的攻击，转而埋头朝着前方冲去。
终于，在走了大概三里之外，前方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动静。
夜幽停在一棵树上，开始观望起来。
吸引信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司南。
此刻他陷入了包围圈之中，司南脸色惨白，那双被感染的手已经无力的垂在身侧，只能看到一个白色的骨头关节。
而在他周围，已经杂七杂八躺了将近百只信徒，只有一二阶。
别看境界不高，但就算是三阶觉醒者，还是受了伤的觉醒者，面对这种人海战术只能被慢慢耗死。
“司南，他怎么在这里，高鑫呢？”夜幽心想着，并不准备插手，而是观望着。
他在等待一个时机，怎么能让利益最大化的一个时机。
……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司南此刻心中烦躁，右手隐隐作痛，已经完全废掉了。
从他们踏入这里之后，就遇到了源源不断的信徒的袭击，那些信徒像是源源不断一般，从迷雾中走出来。
纵使他是三阶觉醒者，也难以抵抗这么多信徒的攻击。
何况他还不能走，后面高鑫还需要他争取时间。
“哈……”信徒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并不是文字，似乎正在交流。
紧接着，司南面前一众一阶信徒朝着司南猛扑过去。
眼看信徒已经冲了过来，司南用仅好的左手释放出一排冰刺，刺穿面前的信徒，挡住了这一轮袭击。
迷雾之中又有信徒走了进来。
司南嘴中轻吐：“彻骨冰寒。”
话音落下， 以他为中心，周围的温度极速下降，凝成一层洁白的白霜。
这种攻击效果明显，一阶信徒已经彻底断绝生机，至于二阶信徒只能短暂的冰冻，短时间内他们无法再造成威胁。
司南勉勉强强能松一口气了，看了看面前落下的紫色月光，当即暗骂了一声。
若是在以往，二阶觉醒者接触到他的冰寒之力会瞬间断绝生机，可偏偏是这个紫色月光，削弱了他的力量。
导致没法直接秒杀二阶信徒，而且一招秒杀不成，紫色月光会给他们逐渐恢复伤势。
司南不敢托大，趁着冰冻的间隙，手中冰刃手起刀落，迅速收割了一批鲜活的生命。
“哈！”
越来越多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原先倒下的位置已经有新的信徒补上，而迷雾后的信徒看不到尽头。
他的心已经完全沉了下去。
从数量上看，眼前的信徒至少有将近六七十个，还没有看到迷雾中的信徒。
一阶为多，二阶也不少，但关键这个世界的月光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天空被迷雾掩盖住看不清情况，可脚底下出现的紫色月光依旧能说明原因。
就是刚刚，随着这月光的变化，原本毫无威胁的一阶信徒竟然在逐渐变强，而且杀了一批又来一批，简直是如同无底洞一般。
司南只感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朝着身后大喊：“还要多久！？”
“给我十分钟的时间。”高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司南咬咬牙，手中凝聚一把冰刃，朝着下方压去，顿时以他为中心，一道白霜再次凝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