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趁着浓稠如墨的夜色,仿若鬼魅般悄然离开了落鹰峡,辗转来到一处静谧隐蔽的山谷。谷内古木参天,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在朦胧月光的映照下,编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众人悄然隐匿其中。大家迅速行动,清理出一片较为平整的空地,而后围坐在一起,凝重的氛围让每个人都意识到,一场决定江湖命运的重大谋划即将展开。
叶善依目光如炬,率先打破沉默:“楚公子,你在长时间追查血煞门的过程中,一定获取了不少关键线索。我们此前冒险潜入黑沙堡,打探到他们与西域势力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火器,妄图借此挑起江湖的腥风血雨,进而实现其称霸的野心。”
楚逸风闻言,神色一凛,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泛黄且褶皱的羊皮纸,缓缓摊开在众人面前。借着微弱的月光,地图上的线条与标记逐渐清晰起来。“我曾冒着生命危险,混入血煞门分舵。在一处隐蔽的密室中,偶然发现了这张地图。”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一处偏远且被红色叉号标记的地方轻点,“此处名为阴风谷,那里地势极其险峻,两侧山峰高耸入云,仅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可供出入,堪称易守难攻。而且,据我多方打探,周围布满了血煞门精心布置的暗哨,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林羽眉头紧锁,身体前倾,仔细端详着地图,忧虑地说道:“若我们贸然前去,无疑是自投罗网,必定会陷入血煞门精心布置的重重包围之中。血煞门刚刚遭受我们的打击,吃了上次的大亏,想必此刻他们的戒备会更加森严,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引来他们疯狂的反扑。”
赵峰挠了挠头,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提议道:“要不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大张旗鼓地正面佯攻,吸引血煞门的主力注意力;另一路则趁其不备,秘密潜入,夺取火器,彻底摧毁他们的邪恶阴谋。”
楚逸风闻言,缓缓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否定道:“此计看似精妙,但血煞门向来狡诈多端,他们极有可能早已料到我们会采取这样的策略。一旦正面佯攻的队伍陷入血煞门的重重包围,难以脱身,那么负责潜入的队伍也会陷入腹背受敌的绝境,届时我们将全军覆没。”
众人陷入了沉思,山谷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就在这时,叶善依眼睛突然一亮,脑海中闪过在黑沙堡的一幕,激动地说道:“我们可以利用他们内部的矛盾!上次在黑沙堡,我亲耳听到血煞门门主和西域首领激烈争吵,他们在火器运送和进攻计划上存在严重的分歧。我们何不顺势而为,利用这一矛盾,分化瓦解他们?”
楚逸风眼睛跟着一亮,猛地一拍手,赞叹道:“叶盟主所言极是!我此前在江湖中多方打探,听闻西域势力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有一部分人对与血煞门的合作心存疑虑,他们担心血煞门事成之后会过河拆桥,对自己不利。我们可以派人前去与这部分人接触,许以丰厚的利益,晓以利害,让他们倒戈相向。”
商议已定,众人迅速开始分工。叶善依和楚逸风凭借出色的应变能力和谈判技巧,负责联络西域势力中的倒戈派;林羽则凭借丰富的侦察经验,带领一队人马在阴风谷附近打探消息,时刻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接应。
几日后,叶善依和楚逸风乔装打扮成西域富商,身着华丽的服饰,带着价值不菲的“礼物”,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西域势力在边境的一处营地。营地外,荷枪实弹的守卫如凶神恶煞般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叶善依镇定自若,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不慌不忙地递上一封密信:“我们是专程来见贵营阿古达将军的,这封信事关重大,还望将军过目。”
守卫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两人,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接过密信后,转身匆匆进入营地。片刻后,守卫大步走出,示意他们进去。营帐内,阿古达将军身材魁梧,目光如炬,像审视猎物般上下打量着叶善依和楚逸风:“你们是什么人?这信又是从何而来?若是敢有半句假话,你们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叶善依不卑不亢,向前一步,声音洪亮地说道:“将军,我们深知血煞门狼子野心,不可轻信。他们妄图称霸江湖,一旦得逞,下一个目标必然是你们西域势力。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将军提供一个摆脱血煞门控制的绝佳机会,同时,将军还能获得更多的利益,在江湖中占据更有利的地位。”
阿古达将军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哼,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就凭你们几句空洞的话?”
楚逸风上前一步,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道:“将军,您与血煞门门主之间的矛盾,江湖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血煞门责怪您火器运送不力,影响了他们的计划;而您也对他们的蛮横霸道、过河拆桥的行径心怀不满。我们此次前来,就是为将军排忧解难,给将军提供一个更好的选择。”
经过一番激烈的唇枪舌剑和利益博弈,阿古达将军的态度终于有所松动,在权衡利弊之后,他终于被说服,答应在关键时刻倒戈,配合叶善依等人的行动。
与此同时,林羽那边也传来消息,经过几天几夜的艰苦侦查,血煞门在阴风谷的防御部署已经被彻底摸清。一场针对血煞门的惊天大网,正在黑暗中悄然张开,只等时机成熟,便将血煞门一举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