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
叶玉红着眼睛,踩在岸边浅浅湖畔,慢慢后退,荡漾的湖水浸湿脚踝处的衣摆。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叶玉紧张又害怕,一步又一步后退,湖水蔓延至小腿。
眼前的女子梗着脖子、倔强倨傲,强忍着泪花在眼眶打转,一双美目狠瞪着高溪山。
毫无威慑力,反倒……反倒令人手痒痒。
想要触碰一二。
“过来!”高溪山冷声警告。
女子没有听话,反而后退一步。
高溪山没有压抑心中想要触摸的冲动,快步走过去,想捉她过来。
身后的羌兵负责保护他的安危,也紧随上前。
这个女子早已躲无可躲,逃无可逃。
她又能跑去哪里?
“我就是死,也不会委身羌人!”
只见叶玉慌不择路,转身扑到水中,笨拙地扑腾,游走了。
高溪山看她还有余力挣扎,无奈地笑着:“这性子真烈!”
不过,他更喜欢了。
哪怕挣扎得再多,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眸中俱是势在必得的张扬自信。
“下水跟我去追!”
他倒要看看,她还能逃到哪里去!
高溪山剥开厚重的绸缎皮衣,亲自下水捉人,身后会水的兵卒也潜入水中,留下十余人在岸边守着。
他们都会水,身躯如箭在弦上,直冲叶玉。
叶玉扑腾着回头看一眼,不知是湖水浸泡还是惊惧,她逃跑时浮起的红晕褪去,脸色更白了,湿漉漉的衣衫贴在身上。
湖水掀开宽袖,划一次水,就露出一双洁白无瑕的玉臂。
高溪山赤裸上半身,带着二十几名兵卒游向叶玉,暗暗“啧”了一声,姿色不错,他有点不舍得献给老皇帝了。
前方的叶玉像个落水的野鹿,无措、懵懂、慌张又令人怜惜。
她扑腾几下,就淹没在水里,过了一会儿,又冒出头,挣扎着呼救。
“啊,救命!”
看这情况,她应当是太过害怕,没了力气,或是抽筋了。
不会凫水还敢下湖!简直自不量力!
眼看着不远处的美人在水面上下起伏,即将失力被淹死。
高溪山暗怪这女子太过刚烈,不好驯服,连忙游过去,企图把那女子捞起来。
他身后的兵卒也是游泳的好手,他们紧随身畔。
“快把她救起来!”
看着叶玉再也挣扎不动,快要沉下去,无法触及美人的高溪山涌起无限的惋惜与心疼。
品相如此好的绝色可不多见。
身畔的兵卒得令,齐齐游向溺水的叶玉。
突然,他们身下似乎有什么扣住了脚踝,像是水草,又像是水鬼的利爪。
将落后的几人往水里一拉!
落尾的羌兵们被强行扯入水底,看见水草下藏着二十余名乡野村民。
他们闭紧的嘴巴吐出几颗泡泡,游刃有余地飞快靠近。
水中阻力极大,武力的优势难以发挥,羌兵的一举一动都被水波阻挡,削弱他们的力量。
约莫有十来个羌兵陆续被拉入水底,村民们拿着刀靠近,在他们身上划出一刀又一刀。
有人吓得憋不住气,被脚上套住的绳子拖入水底,直接淹死了。
有人被村民一刀毙命。
有人强作挣扎,被似狼群一般的村民扑上来,不一会儿也翻了白眼,飘到水面。
随之漂浮的是一团又一团晕开的红色血迹。
血痕如花瓣、尸身是须蕊,那一团红艳艳的水似开在湖底的靡丽艳花,迷人又危险。
前方聚在一团的羌人被水底浮起来的一张巨网笼罩。
包含高溪山在内的羌兵被一网打尽,网绳结实,网口紧密。
他们中计了!
埋伏好的两片竹筏划过来,村民们拉起网绳,把他们像鱼虾一般牢牢套住。
有羌兵带了刀,划开一道口子。
被后方赶来支援的村民及时制住,扭打做一团。
水面翻涌、水花溅荡!
人头攒动、时敌时友!
水泡鼓冒、红血晕开!
在竹筏上焦急等待战局的村民捏着竹竿,心口揪一团。
有一村民出声鼓励:“叶三!干死他们!”
村民们纷纷应和:“水下的其他人,都快来帮忙!”
不稍一会儿。
一个半身赤裸的尸首随着红晕浮现水面,那是一具羌兵尸首,胜局已定!
在竹筏上的村民顿时松了一口气。
高溪山趁着别处的羌兵在同这群卑劣贱民打斗,他悄悄割开一道口子溜出去。
刚一转身游走,心口一凉,他的胸腔插着一把匕首,执刀的手因泡水久了,过分白皙。
高溪山缓缓抬头,那是一张惊心动魄的脸,女子长发散开漂浮、衣袂飘然,似当空而立的神人。
方才表演溺水的叶玉此时生龙活虎,悬浮在水中,像个初入世俗的鲛人,强壮有力的手臂往前一动。
那把匕首插得更深了。
一双美丽的狐狸眼俱是冷漠与戏谑。
猎手可以是猎物,猎物也可以是猎手。
谁输谁赢,犹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