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萧元启看着虞天来给大家训练刀法,他背着手,对身边的随从笑道
“你们看到了吗?我有这么好的师傅!再看看你们?唉!你们更应该努力,知道吗?”
随从们连连奉承道
“对啊对啊!墨淄侯真是国士无双呀!”
“王爷说得对,我们应该多向墨淄侯学习呀!”
萧平旌抓着小紫砂茶壶喝着茶,坐在泸州校场演武台的一张小马扎上,他也在练兵。
他在训练一批新的“长林军泸州营”。
这时团练使王师才来到萧平旌身边,他对萧平旌说
“不知是怎么地,最近从邻近州府来的农民越来越多了,他们想成为佃农。小王爷,您看该怎么办?”
萧平旌放下茶壶,对王师才说
“王锜加税,迟早会坏了大事,朝廷不阻止。说明上官云益、范守璐、张赟等,有意观望局势,看着王锜办,俟办不成再说。”
王师才问
“啊?他们是想...等着四川乱吗?”
萧平旌又倒着茶,说
“等着四川乱,搞乱国家?他们肯定不会有这个想法。但实际上他们脱离基层太久了,下面的人报上去是什么,他们可能就觉得是什么。四川这个地方,穆老王爷(穆青)曾经代为治理了一阵子...”
“但问题是,他爹和穆夫人(霓凰)那时候,为了出川攻打当时的南楚和河西的渝贼,发了疯一样调税。我想起我小时候我爹跟我讲一些回忆,他就说穆夫人很疯狂。在穆夫人口中,每天都是沙场、剑、狼烟,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关于四川治理...她一口不提。”
王师才便问
“王爷,您是想说,四川的积弊,由来已久吗?”
萧平旌道
“任何方法都解决不了四川的积弊,自国朝建立以来,四川就没遭遇过战乱。地主早就吃光了四川农民的土地,这是我不接受王锜加税命令的原因。”
随后,萧平旌起身,对王师才说
“师才!你们若是肯激发良心,跟我来!”
王师才一路跟着萧平旌,一路问
“呃?小王爷?怎么做?”
萧平旌一边走一边说
“你是泸州出名的地主!我们带头,把手中的耕地分出来,分到难民的名下。再打开泸州义仓,分点吃的出去。把他们的秋粮全免了!”
司户参军跑了过来,对萧平旌说
“小王爷,大旱开始了!很多农民都收不到庄稼,他们聚在官府前希望王爷您能够减免秋粮。”
农民们堆在官府门口,他们对俞述请求道
“俞捕爷!你的名声在外,我们都清楚!可是天太干了!不是我们不想交税,我们再也交不起了!”
“对!跟小王爷说清楚吧!您知道小王爷的为人,小王爷的办法比谁都多!”
萧平旌出现在农民们的中间,此外,有很多难民跑了过来。
“小王爷!救救我们吧!”
“草民从资州而来,前些年地已经卖给地主了,我们连佃农都算不上,怎么办?我们快要成流民了!”
萧平旌来到官府门口,对大家喊道
“你们都想我变成贤人!那我现在贤的就是时候!我在泸州已经从地主手中收购了田地1000亩。逃来的难民,每一户重新分10亩地出来,成为五等主户!当然,这些土地的数量非常少,只能维持两个人的温饱!你们的秋粮,我立刻免了,到明年再说。”
王师才又喊道
“弟兄们!我跟随小王爷在长宁大捷中出生入死,我王师才有良田800亩,我愿意分出土地400亩给大家!”
萧平旌和王师才的做法,杯水车薪。
1400亩的土地,按照萧平旌的分法,暂时只能分给140户。
同时,萧平旌决定彻底免除泸州今年的秋粮,这是与朝廷对着干的行为。
有些地主看见萧平旌这么干,心里算是软了下来,他们来到衙门,找到萧平旌。
一名地主告诉萧平旌
“小王爷,我看您也是豁出去了!不如我们便宜点把地卖给您如何?您再分给那些难民?”
萧平旌问
“出价多少?”
地主笑道
“好说,您买那1000亩地,花了3000贯钱,我们便宜点。1600文,如何?”
王士龄走了出来,说
“我愿意倾家荡产,把钱都拿出来。”
萧平旌对叶威说
“老叶,你去找我夫人,说一下现在的难处,亏也是亏了,但是不至于激发民变。老百姓要的只是官府的一个态度而已。”
叶威点头,走进官府里,找到抱孩子的林奚。
叶威刚想告诉林奚百姓的难处,却发现林奚早就把银两400两摆在了他的面前。
林奚告诉叶威
“拿去给王爷吧。钱丢了还能赚回来,我们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朝廷看见我们这么做,一定会宽容我们的。”
俞述看见大家都在交钱为官府买地,他对身边的部下说
“你们有没有,都拿点出来。”
其他的悬镜司开始在身上找钱,最后,俞述搞来了15两碎银子和几串铜钱。
最后,萧平旌筹得钱财共计3200贯,银两500两,经过商议,萧平旌从各地地主那里赎买了3000亩地回来。
萧平旌又赶忙把这些土地全部分出去,之后又对王士龄说
“我们尽力了,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你写些公文,就说泸州的地分的差不多了,实在是没有地再能分了。新来的难民可以去泸州都督府旧地垦荒。”
王士龄点头“是。”
在川西路的巴州,农民路胜看见受到干旱的农民在官府前闹事,他唉声叹气,往远处走去了。
茶农高石对路胜喊道
“喂!你真是个懦夫!你不跟着他们闹,怎么能成功?”
路胜对高石说
“你说,都闹了多少天了,能成功吗?”
高石丢下箩筐,扔下斗笠握紧双拳发怒道
“他们这样子加我们的茶税!简直不是人!你居然不为自己争取一下,这是为什么?”
路胜却说
“如今,我并不想争取了,我只有一个想法!你敢不敢和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