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伯义的管家走出来,对着悬镜司厉声质问道
“你们两个来这里干嘛?找死吗?居然敢查我们知府大人的车子!”
这个车子是个运粮的手推车,但是为什么手推车上有血迹呢?
悬镜司威胁道
“你算什么狗东西!老子是汴梁派来的悬镜司!我们现在正在查卫欢失踪的事情,你的这个车子是怎么回事?怎么上面有血迹啊?”
管家说
“这个车子之前运过猪肉,所以上面沾了鲜血。”
悬镜司笑道
“奥?是真的吗?”
一名悬镜司差役蹲了下来,把车子上的血迹抠了下来,闻了闻,又尝了尝,发现这血味有点咸腥味,看样子不像是其他动物的血,更像是人血,于是悬镜司差役把口水吐掉,对管家说
“妈的!这是人血!要是运过猪肉,怎么不见车子有股猪骚味呢?来啊!弟兄们,把他给我抓回去!”
管家腿吓软了,被悬镜司一路拖到了大名府衙门内。
那个车子也送来了,萧符看着杜伯义,问
“杜大人,悬镜司差役说,这个车子,拉过人的尸体!上面有人的血迹,你的管家说车子运过猪,所以上面有血。可是车子上没有猪骚味,这血是人的血。”
杜伯义道
“这...下官实不知啊...”
萧符哼哼笑道
“你不知道?来人啊!把他给本宫押入大牢!严刑逼供!”
一群悬镜司走了上来夹住了杜伯义,杜伯义喊道
“太子殿下!我...我是朝廷钦命的大名府知府,你不能这样未经朝廷命令就把我抓住!你不能...”
悬镜司喊道
“给我进去吧!”
萧符断案的手法简单粗暴,他的做法就是一个原则:一经怀疑,直接抓捕。
旁边的骆应辅问萧符
“殿下,这样做,不太妥当吧?”
萧符对骆应辅说
“师傅,我之所以怀疑杜伯义,是有原因的。卫欢失踪,悬镜司在大名府四处查找,也查不到他的消息,而悬镜司调来了魏县的断案记录和目击证人,说明卫欢已经来到大名府了,而且卫欢没有得罪过人。那他来大名府怎么一声不吭就失踪了呢?”
“如果是康庆杀了卫欢,那康庆有什么理由要杀卫欢呢?康庆在大名府附近,卫欢在魏县,两人没有利益纠葛。而且,他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杀一个知县吗?依我看,若非杜伯义所为,没人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杀卫欢。”
萧符又对骆应辅道
“师傅,即刻拟一封奏疏,发往东京汴梁,请求父皇将杜伯义押往汴京审查!”
萧平旌接到了萧符的奏疏,大怒道
“把杜伯义给朕押回京来审!”
杜伯义被押回汴梁审查,一路上悬镜司对他拳打脚踢,杜伯义被打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在路上对悬镜司招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招,我全招了...”
杜伯义供出了他杀害卫欢的事实,顺带着把康庆等几个庄子的庄主谋杀流民的计划给说了出来。
供词送到汴梁,萧平旌看着这些供词,这份供词看的真是触目惊心。
供词上面是这么说的
“我听说一群北燕的流民来到了大名府,朝廷派来了2万石御粮进行赈济。我心想,这些流民没有编入户籍中,他们的死活并不足惜。”
“我把御粮分了出去,御粮给了康庆一部分,也给了大名府附近的一些庄主一部分,主要是...”
“这些御粮我要求他们卖了,三七分账。此外,我要他们对这些流民进行抢劫,只要杀得够多,他们就会对大名府心生畏惧,一路朝着汴梁前去。于是我还命令康庆等找人埋掉流民的尸体...”
“流民经魏县而过,魏县知县卫欢,把粮食都散给了流民,后来,他因为缺粮,带着一名目击康庆卖粮的流民来到大名府讨要说法,我担心事情败露,便用毒酒毒茶将他们毒杀。他们中毒之后不断挣扎,因此我便派管家多带了些人将他砍杀...”
也就是说,杜伯义为了贪污萧平旌发往大名府的御粮,不仅杀了堂堂一个知县,甚至还屠杀了大量的流民,而至于流民到底死了多少人,已经无从考证。
萧平旌气的一拳锤在御案上,咆哮道
“把杜伯义、康庆等庄主押往京城!全部凌迟处死!至于亲自杀害卫欢者,押往卫欢衣冠冢前,先掏心肺,后行车裂!”
悬镜司差役向萧平旌禀报道
“陛下,杜伯义写下供词后,担心受到极刑,便拗断了囚车里面的一根木块,扎断脖子,死了。”
萧平旌骂道
“死了也给朕拉回京来凌迟!此外,他的妻女子嗣,发往岭南极边之地为奴!其子孙后代永世不得翻身!”
杜伯义贪污案,就此结束了,萧平旌一怒之下撤走了整个大名府绝大部分官员的官职,换上了一批新的科考之人为官。
此后,几个主谋的那血淋淋头颅和肢体也被押往大名府,悬在城楼上示众。
萧符来到大名府的流民前,流民哭着对萧符说
“太子殿下,您真的要走了吗?”
萧符道
“我做事,就是一个急啊!这个杜伯义,浪费了我快两个多月的时间,我还有十个月,我该去汴河,看看有没有跟你们一样可怜的人了。”
这时候,新任的大名府知府喊道
“各位乡亲们,陛下已经承诺!御粮追回来不少,还是会发到你们手中!此后,你们会编入户籍之中,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了。”
萧符笑道
“知府大人,本宫先行告退了。”
知府道
“太子殿下,慢走。”
萧符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大名府,一路南下,前往汴河而去了。
萧平旌问黄朗
“黄朗,太子办事办得雷厉风行啊,这些天太子私底下在干嘛呢?”
黄朗对萧平旌说
“陛下,太子殿下啥都好,可是呀...呃...”
萧平旌问
“你说啊?”
黄朗道
“他纳了一个叫做张千儿的民女,不知道此行他去汴河,会不会又多找几个姑娘了。”
萧平旌背着手叹道
“太子这好色的毛病...算了算了...他只要不沉溺于酒色,朕也不说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