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禁忌，为所欲为！”
随着长青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古怪起来。
许温馨看着长青的目光，满是期待，恨不得让长青听见她的心声。
江清月复杂的看着长青，她知道长青一直在成长，心性、悟道，都在不停的蜕变。
可这一次，所面对的未来，怕真的是未知的了。
江清月想着，既如此，那或许可以真的验证一下……
“那什么，原则和底线是不会变的。”长青赶忙补充。
所有人都在沉思，场中怕是只有那对魔鬼眷侣，看似没受到影响。
“夫人，这还用绣吗？”何卿低声道：“既然……”
萧婉儿深情的看着何卿，道：“感谢长青大人，让我们能再次……”
何卿明白萧婉儿所言，两人紧紧地搂在一起，如此好似，生生世世，丝毫不顾及他人眼光，更没考虑远处的战场。
在这对魔鬼眷侣看来，长青若是死过，那他们俩必然也不可能活。
现在的此时此刻，对他们俩而言，已经是来世了！
无月族催动青苍神鼓，完全是在透支肉身、神魂的力量来敲响。
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掌控青苍神鼓，他们只能庆幸，如此敲响的神鼓，也有增幅之效。
“姜田，你连我们都打不过，你如何杀得了江清月？”沈无极施展大自在逍遥仙法，连东方兰的极道剑都能躲开。
在他的仙法催动下，他甚至还能帮助无月族一样自在逍遥的躲避攻击，挣脱姜田红月仙法的束缚。
随着鏖战的继续，若沈无极不是因为要保住那些无月族，他或许有机会将姜田拿下了。
“青云仙，骗了我。”姜田语气平静的说着。
“她没有骗你，她难道向你保证了，要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方式杀了江……月神？”沈无极感受到江清月的目光，话里临时改口。
姜田正要再说，师妃儿却是低喝道：“红月仙，不要再让苦难延续了。”
“苦难，只有遗忘才能结束。”姜田一拳轰出，将修炼月影魔龙诀的师妃儿再次轰飞了出去。
“轰！”
一声爆响。
师妃儿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砸出了一道深坑。
她口中咳着鲜血，她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动摇，“没用的，除非你杀了我，杀光所有无月族！你知道献身红月是多么痛苦，所以，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师妃儿不知道自己断裂了几根骨头，她强撑着从地上爬起，却是发现她站都站不稳了。
她的双腿，明显能看到不正常的扭曲，可她依旧控制着血肉，扭曲的站立着。
哪怕骨刺刺穿了血肉，露出染血森白。
师妃儿盯着姜田，道：“苦难，永远不该被遗忘，也不能被遗忘。但是，苦难，总要画上句号。”
“你想让我成为这个句号？可是，你们想杀我，太早了。”姜田轻轻摇头。
江清月眺望着这边的战场，在她看来，这场战斗没有意义。
她看向长青，在知道其他人都不会插手的情况下，作为无月族的神明，长青有理由插手。
她也知道，长青不会让姜田获胜。
可当她不经意的瞥了眼长青发髻上的桃木簪时，却是呼吸一凝。
长青给萧封的桃木剑，是有黑白图的，可是，现在的桃木簪上，却没有了黑色的蕴藏镇天黑尺剑的图案。
换言之，长青是将镇天黑尺剑的全部能力，都没有保留的给了东方兰！
长青感应到了江清月的目光，笑着说道：“等你飞升之后，与你本体相融，你就明白了。”
“我会明白什么？”江清月心里已经迫不及待。
“你会明白，我的强，可不是因为剑。”长青笑着说道。意识到话不对劲，长青脸色一僵，接着说道：“包括我的心机，也只是为了让世间少些苦难。”
江清月若有所思。
沈无极看着姜田，道：“你以为，现在便杀不了你吗？没了青云仙，你不可能活过今天！”
“大掌柜，多谢出手相帮。这是我们无月族的事情，还请交给我们无月族自己处理。”
师妃儿朝着沈无极拱手。
沈无极神情一怔，历千帆、赵浮生等人也都观战着，此时也都一愣。
这些无月族，包括师妃儿，都是因为沈无极撑着，才能活到现在！
没了沈无极，他们早就死了！
沈无极看着师妃儿眼中的决然，心中一痛。
他想说，这一切终究是因我而起，可是他却说不出口。
对于无月族而言，他沈无极和姜田何尝不是一样？都是罪魁祸首！
沈无极呆在原地，身体僵硬，他知道他离开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他只能将目光投向长青，无月族的神明，青玄天早已人尽皆知了！
可是长青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
“红月仙，你说的对。”师妃儿看向姜田，缓缓开口：“没有你，我们确实等不到神明，等不到希望。可是，没有你，我们也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师妃儿低下了头，声音低沉，“我很想理解你，一万年了，你感受了我们祖辈们承受的苦难，可我不能。”
“我不能替祖辈们饶恕你，因为你感受到的，远远不够。”
“活着的人，同样也饱受摧残。”
“我更不能替活着的人，饶恕你。”
姜田看向师妃儿，问道：“所以呢？你们哪怕拼尽一切，也最多只是和我同归于尽，你是要让那些活着的人，也都献身红月？”
“够了。”师妃儿有些无力，她的表现，令沈无极都不明所以。
“同归于尽，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师妃儿再次抬起头，她的脸颊却早已泪流满面。
姜田猛地咬紧牙关，他的身体却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师妃儿一瘸一拐的走向姜田，“即便只是红月的苦难，我不相信有人可以支撑万年。”
“既然能够支撑万年，便不该有任何理由能够改变。”
“绝不是，那可笑的执念！”
师妃儿走向姜田。
这一刻，沈无极心神剧震。
他的脑海中，仿佛晴空炸雷。
是啊，姜田从不相信无月天会有未来，他又如何会相信，他能杀了月神？
杀了月神，根本就不是姜田的执念！
这不可能支撑红月仙如此背负一万年！
看着师妃儿浑身鲜血淋漓，趟出了一条血路，沈无极的内心也跟着剧痛。
原来，青云仙早就知道姜田的真正执念。
所以青云仙根本就没把答应姜田当回事。
原来师妃儿也已经看出来了姜田的执念。
姜田的执念是让无月族，成功向他复仇！
如此一来，若无月天永无希望，那么姜田便永无解脱之日！直到无月天降临时，他与无月天，一起消失！
沈无极神情暗淡，原来，我真的这么笨……
原来姜田，一直都是那个姜田，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