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夜天行独自端坐在御书房中,死死地盯着眼前那幅空荡荡的沈府舆图,眼神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的怒火如汹涌的岩浆般几欲喷发,喉间一阵腥甜翻涌,那是愤怒到极致引发的气血上涌。
探子战战兢兢,声音也因恐惧而微微发颤:“陛下,沈瑞名下的钱庄昨夜悉数闭市,沈府人去楼空,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还有,林啸所部五万精兵……不知何时竟全数失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好一招金蝉脱壳!他们果然早就包藏祸心!”
夜天行怒吼一声,他猛地抽出腰间的龙纹佩剑,寒光一闪,只听“哗啦”一声,那精美的屏风瞬间被劈得粉碎,木屑飞溅。
夜天行的眼底此刻已爬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都跑了!”他怒不可遏地劈掌拍在龙案上。
“传旨,林相谋朝篡位,证据确凿,十日后菜市口问斩。”夜天行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心中暗忖:朕不信会没人在意这老东西的死活,只要他一天不死,那些妄图谋反的余孽就不敢轻举妄动,朕倒要看看,他们如何营救。
“看好林相,在此之前,绝不能让他死了。否则,全数陪葬。”夜天行冷冷地扫视着跪在地上的众人,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宣判,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众人连忙磕头领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此刻的御书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恐怖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让人喘不过气来……
北境军营,午时。
骄阳高悬,将炽热的光线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北境这片广袤的大地上,炙烤着军营中的一切。营帐外,军旗在闷热的风中无力地飘动,士兵们的盔甲被晒得滚烫,发出刺目的反光。
林啸静静地伫立在营帐内,他神色沉稳,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英气。只见他缓缓卸下身上那副银光闪闪的战甲,随着战甲落地,露出了内衬的粗布麻衣。
就在这时,副将神色匆匆地捧着一封密信,猛地冲入营帐。他单膝跪地,语气急切地禀报道:“将军!二皇子的人马已至黑风谷,打着清剿逆党的旗号!看样子来势汹汹。”
“来得正好。”林啸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伸手接过密信,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猛地将信纸碾碎。
“传令!全军换上流民服饰,粮草车改载硫磺硝石。动作要快,不得有误!”
“记住,我们是去‘逃难’,不是打仗。”
此时,天边的晚霞如血般艳丽,妹妹霜华的信鸽正从那片绚烂的血色晚霞中轻快地掠过。
夜凌霄接到二皇子夜明轩的急报,连夜通知寒部,动用全族兵力火速前往北境围剿。
林啸将大军分成多队,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流民服饰。一辆辆粮草车被重新装载,原本的粮草被替换成了硫磺硝石,一切准备就绪后,各队人马悄然北上。
没过多久,林啸所率的“流民”队伍便与寒王的大军狭路相逢。
寒王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望见如此大规模的流民,虽衫褴褛却又隐隐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的队伍,心中顿时起了疑心。
他勒住缰绳,目光如鹰般扫视着众人,大声喝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行色匆匆,似有不轨?”
一位统领心中暗忖,看来这寒王果然机警。他佯装惊慌地走上前,拱手说道:“江南水患颗粒无收,我们都是些逃难的流民,听闻北境尚有安稳之地,便想着去碰碰运气。”
寒王冷笑一声,“哼,流民?哪有流民步伐如此稳健,还有头目开道的?说,你们究竟是何人?”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远处又扬起阵阵尘土,大地一阵震颤,显然又有大军赶来。
来的正是夜明轩的人马。他一路打着清剿逆党的旗号,气势汹汹地杀向北境。夜明轩骑在马上,远远看到寒王与林啸对峙的场景,心中暗自窃喜,觉得这是个坐收渔翁之利的好机会。
然而,他还未等有所行动,另一边夜无痕也率着他的势力赶到了。一时间,四队人马在北境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相遇,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