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宝,吃鸡蛋”,陆枭将剥好的鸡蛋递给韩明西。
韩明西吃完蛋白,将手里的蛋黄递给陆枭,“给你,我不喜欢”。
陆枭接过,另一个鸡蛋也是同样的吃法。
陆枭,“西宝,明天我假期结束,你需要什么这两天咱们置办一下”。
韩明西犹豫了半天道,“我想要次卧”。
陆枭疑惑,“什么?”
韩明西,“我想把次卧改成练功室,我想有个跳舞的地方,我只会跳舞,时间久了不跳,我怕连这个都不会了”。
陆枭,“还有吗?”
韩明西:“沙发,像爷爷家的沙发,但又不一样”韩明西认真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陆枭看着她笑,全程说,“好”。
韩明西,“我一会画下来给你。”
陆枭,“好”
韩明西,“......”
陆枭,“说了这么多,吃的,喝的,穿的,有没有想要的”。
韩明西,“不要”
陆枭,“我们的婚礼呢,什么时候办”。
韩明西错愕看他,“......”
陆枭,“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韩明西忐忑说,“能....不办吗”。
陆枭神色微变,几秒之后,口吻不辩喜怒,“理由...我?家里?还是其它?”
韩明西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她很想说什么都有,却又说不出来,最后下意识摇头。
陆枭眼神冷厉,韩明西看的心虚,不敢直视,鼓鼓气站起来,径自转身回了卧室,留下陆枭一人在客厅。
卧室内,韩明西不停画稿,单人沙发,长沙发,躺椅,练功房布局图,等这些画完,她犹豫着走出房门,客厅内空无一人,餐桌已经收拾干净。
不知站了多久,她转身回屋,对视上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陆枭,两人对视,谁也不说话,她瘪瘪嘴,径直往卧室走。
“图稿给我”,陆枭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听不出喜怒。
韩明西停下脚步转身,视线微垂,将手里的图稿递过去。
两人再次沉默。韩明西转身离开,刚迈出两步。
陆枭将她从身后抱住,她挣了一下,没有挣动。
陆枭,“西宝,对不起”
韩明西没想到陆枭突然道歉,说到底,他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一直是他在照顾她,是她们家的救命恩人。
韩明西双臂垂着心里愧疚,说,“对不起,是我不对”。
陆枭,“你不用道歉,是我贪心,我着急了”。
韩明西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心中的恐慌和不安,只觉得罪孽深重。
大门虚掩,吕教导员推门而进,走到院子里,韩明西还在陆枭怀里,他脚下一顿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臊的老脸一红,仰面朝天咳了两声。
陆枭转头看到院子里的人,松开韩明西,拉了一下上衣,淡定的走去院子。
“我可是什么了没看见阿”,老吕说完,扫了一眼陆枭身后的韩明西。
陆枭淡淡,“什么事?”
老吕,“哦.....那个你早上说找人做饭的事,我给你找着了,就在前面那栋楼上住,来家属院有两年了,五十多岁,家是农村的,两年前过来照顾小孙子,一大家子都指着他儿子一个人生活,日子过的紧张,就想着能出把力,人品是没问题,这个你放心。人也穿的干净利索,我让她今天中午就过来,按你说的,一个月三十块钱,每天做三顿饭,一个星期打扫两次卫生”。
陆枭,“行,你找的我放心,让她中午过来吧”。
老吕往门外走,一板一眼的说,“那我走了,你小子再歇两天,赶紧回来报到。”
走到大门口,又歪头看向韩明西,笑着说,“走了弟妹”。
“走吧回屋去”,陆枭拉着韩明西的手回到客厅,拿出纸笔,一边叮嘱,一边列清单,“你累了就去屋里休息,我去后勤一趟,一会带你出去买东西”。
韩明西 ,“好,你去吧,我在家等你”。
陆枭温声道,“别生气了,乖乖等我”。
韩明西冲着他笑,“没生气......”
陆枭收好图稿和清单,这才放心出门,在第二排楼房下,与急匆匆的陆川打了个照面。
陆枭,“慌什么”?
陆川摸摸鼻子,一脸的做贼心虚,“去找我同学”。
陆枭瞅了一眼陆川怀里用油纸包着的一坨,“那是什么”。
陆川含糊其辞,“呵呵,给我同学带的东西”。
陆枭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两人并肩朝门口走去,两人身高相差不大。眉宇间还有一些相似,陆枭一身军装,一头精神的寸头英俊挺拔,坚韧稳重。
陆川白色t恤,黑色裤子,三七分齐耳长发是少年的朝气蓬勃,热情活力。
陆枭,“什么时候开学”。
陆川,“不知道,还没有报名,应该就这几天”。
陆枭,“明天来家里一趟,帮忙干活”。
陆川,“.....好.....”刚出龙潭又进虎穴。
家属院大门外,两人分道扬镳。
三公里外的周家村,孩子们在村头的河沟里戏水、摸鱼,欢声笑语此起彼伏,陆川还是一下子就从人群中找到了又瘦又矮,上蹿下跳的猴子,他本名叫周耀强,生性好动,家里太穷,一次去上学,裤子屁股的位置上缝了两大块红色补丁,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异常扎眼,同学们纷纷取笑那是猴子屁股,送他外号猴子。
陆川边往前走边说,“捉了几条”?
猴子看到陆川,呲着牙咧嘴笑,“你怎么来了,等我,我现在上来”。
河水不深,最深的地方也就到大人腰的位置,浅的地方能看见河底的石头,猴子解开浸泡在河里的竹筐,递给陆川看,“今天不行,人太多,摸不到几条,两条一斤多的,剩下的都是小的”。
竹筐内两条大些的鲫鱼张着大口,鱼鳃不断地张开合闭,不停的挣扎。
陆川,“够让周婶做顿鱼汤喝了。”
猴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陆川,“我刚去了家里,周婶说的”。
猴子放下竹筐,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用浑浊的水洗去腿上的泥。
陆川,“走吧,回去吃鸡”。
猴子笑的贼眉鼠眼,“不会又是从家里偷出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