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长野附近酒店,西川千绪收拾好准备开车前往警察本部。
她循着记忆来到停车场,绕了一圈走到车位,脚步却突然顿住。
她的车前盖上放着一束白玫瑰。
今天的白玫瑰似乎比前两次都要新鲜,在露珠的点缀下更显纯洁。
地下停车场内凉风阵阵,裹挟着白玫瑰的花香萦绕在鼻尖,她只觉诡异,被暗中窥伺的感觉让她不寒而栗。
……
会议室内,众人神情严肃地看着白板。
大和敢助站在白板旁,握笔的力度反映出主人的愤怒。
“这是第三起案子,受害人均为女性。”
“田中佳子,脸被剥下;森下纪美,耳朵被割掉;杉浦如月,鼻子被割掉。”
大和敢助顿了顿,握笔的手青筋暴起,整个会议室温度骤然降低,“伯里斯在拼凑一张脸。”
“现在整个长野人心惶惶,我们必须尽快破案。”
在场众人神情一凛,他们来到这里两天,每天走访调查,早已切身体会到伯里斯案的严重性。
有相当一部分居民不愿外出,整个长野空荡荡的,不复往日热闹,几乎要变成鬼城。
西川千绪站起身,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夹。
“据两位绑架犯和三位不良少年的主动招供,近期长野和东京交界地带所发生的女性被跟踪案和收保护费的现象,均以伯里斯为保护伞。”
她把三位女性的照片放在白板上,分别指向三人的脸、耳、鼻。
“据叙述,伯里斯告诉不同团伙不同的五官特征,要他们寻找符合描述的女性并藏起来由他亲自带走,他可以为不良团伙的一切行为提供保护。”
西川千绪又贴上一张照片,指向女生的嘴部。
“那三位绑架犯被命令寻找拥有某些嘴部特征的女子,也就是小松早冉——她在买菜回家途中被选为目标。”
诸伏高明把四人照片的五官单独剪下,分别取出四位受害者的脸部、耳部、鼻部和嘴部贴在一张纸上。
一张仅剩眼睛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脸部线条流畅,鼻梁挺直线条自然,耳垂有耳洞,嘴型饱满且嘴角有梨涡,。”
“目前只剩眼睛,这张脸会是谁?”
众人目光紧紧注视着那张纸,皱眉思索。
西川千绪用手机将它拍下,坐回座位仔细研究着……她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
突然,她抬起头。
“西川警官有什么发现吗?”
江户川柯南敏锐地注意到,抬起头眨眨眼睛。
西川千绪眯了眯眼,走到白板一侧的桌子旁,从上面拿起森下纪美的所有大头照全部贴上白板。
众人疑惑地看向她,不明所以。
西川千绪一一查看后,指着某张照片的耳屏处,那里有一个模糊的小点。
“资料里只写了森下纪美的耳部形状,可是这个小点是什么?”
大和敢助皱眉,当即给森下纪美的父母打去电话。
“喂,森下女士,上次您是否遗漏了一些关于您女儿的外貌特征呢?”
“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说?!”
大和敢助挂掉电话,脸色有些难看。
诸伏高明看向他,眼神询问,上原由衣走上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大和敢助深深地长呼一口气,扭头看向西川千绪,“森下纪美的耳屏处有一颗很小的小肉球,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见。”
小肉球?
西川千绪心里突然一咯噔,疾步走向打印机,操作着手机和电脑迅速打印出一张自己的照片。
“啪。”
伴随着照片被贴到白板上,西川千绪的照片和那张神秘的脸挨在一起,极为相似。众人眼睛微微瞪大,倒吸一口凉气。
安室透微微偏头,看向她的耳屏,那里确实有一颗小小的肉球。
西川千绪微微皱起眉头,所有的线索迅速在脑海里串联起来。
白玫瑰、小肉球、梨涡、谷本诚的话……
【不愧是以甜美风味而闻名的酒。】
【警官小姐,事业太好也不是什么好事,对吧?】
【花儿太洁白,采撷之日亦将近。】
西川千绪的呼吸一滞,脸色微微发白,指甲微微陷进掌心。
“西川警官?”
诸伏高明轻轻的呼唤将她的思绪拉回来,她定了定神,又把谷本诚的照片啪一声贴在白板上,力道里隐含一丝怒气。
“很明显,伯里斯是冲我来的,他真正的目标是我。”
“谷本诚是我负责的上一个案子凶手,目前由于一些特殊原因案件已转交给公安。”
西川千绪简单介绍了下旭日赌场的案子,才继续总结,“在负责把他押送到警车上时,他被一颗子弹灭口。”
“我合理怀疑,他和伯里斯是旧识并且知道他的计划,而他那天意有所指的话是在提醒我。”
话落,她又翻出手机里的白玫瑰照片,“我已经连续三天收到这束来历不明的白玫瑰了。”
江户川柯南适时插话,“为什么她们都是白兰花,西川警官却是白玫瑰呢?”
“还有伯里斯为什么收集不同人的五官,没有直接去找西川警官呢?”
众人再次陷入沉思,最终毛利兰试探着开口,“或许……西川警官对于伯里斯有着极其不同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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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野,某处后山的某座小木屋。
这处后山极为隐蔽,人迹罕至,更别说这几乎与外界隔绝的小木屋。
小木屋外表破旧,外围被大片白色玫瑰花包围,不远处的一片区域内种着白兰花。
小木屋内部则和外部截然不同,墙壁上到处缠绕着红线和白玫瑰,布置简单却充满设计感与美感。
一名金发蓝眼,长相阴郁的男子坐在火堆旁,近乎迷恋地看着手里的照片。
他布满茧痕的手小心翼翼地摸上照片中女孩的脸,仿佛看待世界上最珍视的珍宝。
……
那是一个如往日般漆黑的夜晚。
伯里斯执行完组织的任务回来,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地瘫倒在组织的地下医院走廊,等候看诊。
走廊内隶属于组织的医生、病人来去匆匆,从未有人将眼神多分给他一眼。
他衣衫破旧,满身的脏污与恶臭令他自己都感到嫌弃,更别说退避三舍的其他人。
他眯缝着眼,看着头顶刺眼的灯光却丝毫不觉疼痛。
突然,他闻到一阵很好闻的香味。
那是一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孩,她被组织里的二把手朗姆和贝尔摩德左右保护着,身后还跟着许多他连见面资格都没有的大人物。
她被簇拥着经过他的面前,众星捧月般高不可攀,神圣无比。
他的腿似乎挡到路了,被朗姆一脚踢开。
疼痛间他抬起头,刚好对上那双沉静淡然的眼眸。
只那一眼,他便日思夜想,辗转反侧。
后来他知道了那个女孩就是组织里人人追捧的神明——dirsch.
也知道了他那天闻到的香味——茉莉花香。但他认为,茉莉花香配不上她,只有最洁白、清新又高傲、冷艳的白玫瑰才适合她。
正如她那样的神圣,纯洁。
……
伯里斯定定地盯着照片许久,火光倒映在眼眸里,照亮他眼底强烈的渴望和占有欲。
许久,他轻轻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