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把江户川柯南放了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这些孩子就交给你了。”
江户川柯南严肃地点点头,双眼盯着玻璃门后的一幕,面容冰冷。
“我们出去看看。”
安室透提议道,二人无异议,在一条岔道口选择分头行动。
松田阵平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走廊前行,边走边观察着两侧的房间,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不少药剂和实验器材,正在被其余人员一一搬走。
越往里走人越少,突然,他停在一扇门前。
“咳咳,医生麻烦你过来一下。”
屋内传来一个瘦弱清冷的声音——古川源。
松田阵平手摸上兜里的枪,不动声色走上前,“古川先生,怎么了?”
古川源撑起身子,握拳在嘴边剧烈咳嗽几声,才抬起头来缓缓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怎么都在跑?”
松田阵平斟酌着措辞,“发生了些意外,我们要转移了。”
“什么?!”
古川源猛地坐起身来,“我怎么不知道?”
他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思绪纷飞。
“他说只要我一直待在这里就好,不,不对……”
他嗖一下站起身,揪着松田阵平的衣领按到墙上,双目猩红,“你们想拿我当替罪羊,是不是?”
松田阵平扒拉着他的手,语气无辜,“先生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呵。”
古川源不屑地嗤笑一声,“我在你们这治疗这么多年,会不了解你们什么德性?”
这里?
松田阵平眼神微闪,他不是在EL治疗了一年吗?这里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先生,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您在这里稍等片刻,好吗?”
古川源很不耐烦,“等?田中峻也死那天清水若禾就说了让我等,现在还等?你们把我当狗溜呢?”
他突然一顿,“哦我懂了,怪不得那天他让我动手,原来是让我替整个基地顶罪啊,行,真行。”
松田阵平见柔和的劝慰成功起了反效果,他微微勾起唇角。
现在的古川源,哪里有半分先前清冷的样子。
人总是双面性的。
在情况紧急之时,激将法总是最好用的。
“先生您不要生气,相信清水医生,他会看好您的身体的。”
“您再等等,我们不会抛下您不管的。”
一个个“等”字如同蚊子一般不停在古川源脑中盘旋,眼前世界天旋地转,耳中出现巨大的嗡鸣声,他的情绪渐渐失去控制,一拳打在松田阵平脸上。
“等你大爷!别以为这几天我不知道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
古川源大口喘着气,从床下拿出一支注射器摔在地上,怒吼道:“成瘾性药物!”
“这些天,我旧伤复发,你们一直拿成瘾性药物糊弄我!”
“嗤,”松田阵平摸了摸嘴角,一点殷红出现在指尖,他歪了歪头,看着古川源轻笑,“是又如何?难道没有效果吗?你乖乖地等在这里,不好吗?”
古川源突然捂着胸口,不停发抖喘气,却仍用愤恨的声音说:“你们是看中了我家的背景吧?”
“十五年前的炸药材料,可都是我们家提供的,我爬山出的意外也是你们干的吧?”
“这些年来你们的药物治疗效果确实好,但我却渐渐离不开了,我本就怀疑你们是不是添加了什么东西。”
他控制不住地哈哈笑着,面目狰狞,“这些天更是只给我一瓶治疗药物,还被该死的警察扣下了,既然想用这鬼东西控制我,那就一起死吧!”
……
西川千绪现在很头疼——她遇到了清水若禾。
她原本顺着走廊左拐右拐,一路畅通,很快就到了一间办公室。
她脚步渐渐放轻,敏锐地听到里面有些许细微声响。
她微微侧头观察着,将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扭动……
“千绪?”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润又带有惊讶的男声,西川千绪的手僵住,瞬间如坠冰窟。
她垂下眼帘,没有回应,大脑却在疯狂运转。
突然,她余光瞥到办公室内一闪而过的丹凤眼。
糟了!
“千绪,你怎么在这里?”
清水若禾语带笑意,不紧不慢的,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走近,每一步却狠狠踩在她的心尖上。
西川千绪深吸一口气,拔脚就跑。
清水若禾往办公室瞥了一眼,没有什么异常。
他微微勾起嘴角,缓缓迈步朝女孩离去的方向走去,沉重而平缓的脚步声响彻寂静的走廊。
“千绪,这里很复杂,像小兔子一样乱跑是会迷路的。”
“为什么不看看我呢?”
这里确实如他所说,岔路众多,堪比迷宫。但西川千绪现在也顾不得记路线,她必须把清水若禾引开!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整个b区,在不知不觉间,再没有任何一个穿防护服的身影。
“!”
西川千绪刹住脚步,她跑进了一条死路,前方只有冰冷的白色墙壁。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清水若禾。
清水若禾在她正前方站定,笑容依旧温柔,眼中似有浓情流露。
他缓缓抬手,摘掉西川千绪的帽子和口罩,目光在她饱满嫣红的双唇上停留许久。
西川千绪皱眉,下意识后退一步,冰凉的墙壁贴上了她的脊背,那是彻骨的寒冷。
清水若禾的湛蓝色眼眸再不似之前平静,翻滚起滔滔巨浪,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欲望。
他单手撑着墙壁,缓缓低下头。
……
“哟,这是你的新眼睛吗?还不错。”
安室透靠在门边,点燃一根烟,紫灰色眼眸略带戏谑地看着病床上的银发男人。
琴酒仍旧选了墨绿色的义眼,更加冰冷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宛如盘踞在树梢的蛇,残忍而狠毒。
“嗤。”
他冷笑一声,拔下手背的针头。
安室透微微挑眉,“还有大半瓶呢,不输了吗?”
“她的东西,恶心至极。”琴酒甩掉针头,颇为厌恶。
安室透轻笑,“差点死在她手中,而今却还要依附于她才能保命。”
“琴酒,你真是……”
“咔哒。”
黑洞洞的枪口抵着安室透的额头,琴酒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嘛,好吧好吧~”
安室透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开玩笑了,东西都撤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琴酒放下枪,冷哼一声,“贝尔摩德在外面接应。”
安室透脚步略一停顿,随即恢复如初。
贝尔摩德……她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