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月清楚,调查是一回事,给自己的补偿又是另外一回事。
至于这件事会不会被捅到禅院直毘人那里.......那就更有意思了。
说不定还能直接夺了优子的权,让自己代为行事。
嘻嘻,他才不稀罕这点东西呢。
不过事情处理好了,氛围也差不多到了,这下他才赏赐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惯会唬我,这次我可真信了,且看你们表现。要是不满意,提头来见。”
这是在放狠话吓人,不过禅院月有心情放狠话说明他的伤心情绪也散了,这家伙就是一阵一阵的,禅院明宏哄他很有经验,而直哉还有得学。
“是是是,这次包你满意的。”
“哼。”
直哉就这么冷眼旁观着二人互动,直到禅院月笑起来,他才欺身上前,把明宏踢到一边去,只拉着禅院月的手讲话。
“既然这样,明日一早就回去,以后这种无聊的聚会就少来。”
“哟,你现在就管起我来了?”
“......哪里的事情,都随你高兴。”
禅院直哉也是为了禅院月着想,不过他本来就不是善解人意的人,因此总是适得其反。
“我也不想来,又无聊,事情又多,还跟猴子似的被人围着看。只一点:我每周要出一次门,你不许跟着我。”
禅院月当然是趁着这个机会狠狠提要求。
“可以。”
居然意外的好说话,可是禅院直哉真的能做主吗?
“月姬的行踪...恐怕长老们会有异议,此事要与父亲知会一声。”
禅院明宏恰到好处地补充,顺便拆了直哉的台。
是呢,少主再耀武扬威也要在家主手底下讨生活,他老子还没死呢,再说长老们也不是吃素的。
“喂...”
于是禅院月不怎么高兴地瞪了直哉一眼,总感觉有人要倒大霉。
“好了少爷们,都给我滚吧!明宏,乡下老家环境差,给你妹妹多带两身衣服,人家要走了都不关心下你还有心吗?”
禅院月起身开门,把禅院明宏一脚踢出去,又凑近到直哉身边,呵斥道:
“还有你,说好的给我找新人,人呢?又装死,这次还给我说大话,跟着你这么些年除了那些金银死物,我到底捞着了什么?”
说罢,顺手给了直哉一巴掌,不过他也没多少力气,轻飘飘的,直哉只觉得面上一凉,柔软的触感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被推了出去。
“砰”的一声,房门紧闭,他俩被赶了出来,两位少爷好不狼狈。
方才那番话,人设buff真是叠满了,好一个有情有义、不慕虚荣的美人,只不过从前禅院直哉给禅院月哐哐哐砸钱的时候,也从没见他说过一句不好。
“......”
“......”
这一套小连招实在是太丝滑了,向来不对付的两人站在面面相觑、竟也没大打出手,想来是怕了禅院月,这下颇有妻管严的派头。
禅院明宏看都没看禅院直哉一眼,抬脚就走。
“你要干什么?”
“听月姬的话,给妹妹收拾衣服去。”
豁,豁哟!
真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呀,要是他们现在在禅院家,早就打起来了,可惜在外面不利于彰显家族团结的事情不能做,两人也只有忍着恶心按捺下来。
夜凉如水,会早已散了,只有斑鸠在远处叫着,加茂家人丁并不兴旺,因此旧日的宅子显得有些空旷。
“切。”
禅院直哉冷哼一声,朝着同禅院明宏背道而驰的方向离开了。
*
“你当真看见他们两个一起从月姬的屋子里出来的?”
“是,亲眼所见,作不得假 。两人衣衫散乱,被人推出来的,我没见着那位月姬的脸,但听语气,似乎...又羞又恼。”
“我天呢......”
五条悟惊呆了。
同他讲话的是五条松,上一任家主的侄子,比他大几岁,青年模样,也是长老预备役。
这是他在家里还算能说两句话的人,这家伙不像别人那样妄图通过什么东西影响他,虽然也想要点好处,但不至于过分,五条悟会让他替自己做些不方便的事情。
五条松也是当时在五条家旁观禅院月的那群死小子们之一。
“真是想不到啊...”
“嗨,我就说御三家除了咱们都迟早得完蛋,加茂去母留子,这颗地雷早晚得炸开;禅院....”
五条松顿了顿,低声道:
“禅院家闹出这种兄弟共.....”
“闭嘴!”
五条悟狠狠地呵斥。
“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这种话不准往外面说,再怎么样也是人家的家事。”
“......是。”
五条松老实应了,心里却想还不是您叫我去守着的。
不过他不敢表露出来,见神子面色阴晴不定,只默默地退下。
“难怪他的脾气那样奇怪...原来是...”
五条悟就算不信五条松的话,但心里也有了些猜测,联想到禅院月的性格,他又不禁放软了脾气。
从来没听禅院月讲过这种事情,谈起禅院兄弟时,只说些刻薄的玩笑话,五条悟便觉得他在禅院家过得还不算差,除了看得紧以外,便没有什么不好。
却不曾想...
唉,也是,这种事情,是什么很好启齿的话题吗?
都什么年代了!
即使没有什么,那风险也很大啊。
这家伙也太惨了吧!如果只是身体特殊还不至于此,但他的脸和性格都那么...
唉....
唯有一声长叹。
五条悟不是圣父,也不是什么真善美的玻璃心肝美人儿,却颇有些英雄主义的色彩。
幸亏他的人性里善的一面占了上风,不然又是魔童降世呀思密达。
当然、五条不是比格,咳咳、扯远了。
他认识禅院月,不止认识、还有些交情、两个人之间还很能有些共鸣,这便使他做不到袖手旁观了。
“怀璧其罪,也不过如此。”
他想起禅院月狡黠的笑容,觉得自己有必要让这家伙真心实意地笑起来。
“做人还是真诚一点才好,对吧?”
神子又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