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三天后,禅院月的经验值从1涨到了5,美莎还领着他前往一间陈列着各式器物的房间,真是增长了不少知识。
此处再强调一遍,理论经验也是经验,很多东西,自由心证。
呵呵,当然,他也在那里遇见了年纪相仿的禅院明宏,二人在美莎诡异的笑容中一同观看专人演绎过程。
对的,是和禅院明宏一起看专门人士演示全过程,不是dVd,不是影片,是真人演绎现场过程。
旁边还有充满磁性的声音进行讲解,真是让人心如止水,气定神闲。
古时候天皇的皇子或将军家的公子,也许就是这么接受教育的,禅院家真是地地道道平安京老手艺人,至今还遵循旧制守护传统,这样的精神真是让人潸然泪下。
最后还包含了礼仪制度,什么鞠躬下跪面对不同的人时怎么说话,方才的老师面对面一对一教学,真是让人感到无比幸福,家主的恩情还不完呐!
才怪。
禅院月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玩意儿?
安排他跟禅院明宏一起学习,然后又很快安排他跟禅院直哉拍照,总觉得背后这么策划的老头似乎脑子不怎么正常。
不过禅院月没功夫去研究禅院家的血脉传承是否有问题,他只是兴奋着,澎湃着,这样一天终于快要来临,而他距离离开也不会太远了。
*
“直哉少爷晨安。”
珍珠帘自动分开一道可容一人通过的口子。
禅院直哉眼神都没给双生子一个,只径自进了玉响殿。
双生子上工的时间和禅院月的作息高度一致,平时禅院月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就算早起了玉响殿也轻易不见客,因此她们只用下午上班,四小时工作制包吃包住。
这样的生活简直不要太舒适了,而且是终身制,还可以不结婚,因为禅院月的人设还有一条——信教,他跟着优子信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的佛教,身边侍奉的婢女都要求纯洁无暇。
好吧,这也是他救助家里小女孩们的借口之一,玉响殿真的算是一处桃花源。
但很可惜她们今天得上早班,因为禅院月天没亮就被人叫起来装扮。
嗯...以他的资质倒不必过度化妆,只是简单描一描眉毛,涂一涂嘴唇即可。
这个时候有人要发问了,既然化妆不耗费时间,那为什么还要起个大早?
傻孩子,当然是因为禅院家讲究古法,拍照都是穿古时候的款式,礼服很繁复,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头们算好了所谓的“好时候”。
虽然禅院月不明白为什么拍个照片也要算日子算时辰的,他以后跑路了可以把责任推到时间上吗?
他一边打哈欠一边任由侍女在自己脑袋上捣鼓着什么,心里闷闷地思考。
不过今天倒不至于穿白无垢,毕竟那是特定时候才该穿的东西,但还是挑了件山吹色绣金线仙鹤的十二单穿上。
嗯...和服的款式有很多,禅院月之前也有穿振袖的时候,但都是茶道或派对时的小振袖,不是那么正式。
今日穿的是行动不怎么方便、但很华丽的十二单,彰显着这是特殊而重大的场合;这是新待遇,以前过年过节时也是穿大振袖,从没有如此装扮过。
十二单是从前贵族,尤其是皇族在祭祀一类的重要时节穿的礼服,一层一层,虽然经过现代改良后没那么厚重,但也有些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从今往后,月姬柜子里的衣服都是咱们的了。”
侍女同禅院月的关系向来亲近,因此出言打趣。
确实,其实半个月前裁缝就在连夜赶制新的衣服,从今以后他都会穿唐衣和十二单,这象征着禅院月彻底迈入禅院家的上层阶级。
这样的待遇也只有优子生下直哉的那一两年内才有。
但禅院月拍照片时就改头换面。
他以前的衣服很贵,扔了也可惜,主人把衣物送给侍女是表达喜爱和看重的正常手段,且禅院月的衣服换都换不过来,跟新的没区别,那么改一改款式给亲近的侍女仆从很正常。
侍女的地位随着禅院月的提高而提高,又得了新衣服,且打心眼里为禅院月高兴,因此除了不知事的双生子外,整个玉响殿都喜气洋洋。
【看来禅院家还挺重视你的。】
系统在脑子里蛐蛐。
“其实是重视禅院直哉吧!我总觉得我和那些豪华汽车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他高贵身份的装点品而已。”
嗯...理论上可以这么说,毕竟禅院月一开始本来就是家主宝座的战利品之一,然而现实情况也并不是完全如此。
毕竟买椟还珠的故事正在禅院家上演着。
*
禅院直哉今天穿了绣着禅院家徽的黑重纹付束带,这种衣服起源于古中国的唐圆领袍,跟禅院月的十二单配套。
嗯...
总觉得没有他平时穿的羽织好看,看起来有点蠢,可能是还不够成熟的缘故。
但毕竟上位者的傲慢气度摆在那里,脸也长得英俊,因此同禅院月站在一起时,两人还算是搭调。
“怎么来了?”
“时间还早,先过来看你。”
向来暴戾无仁的直哉少爷脸上今日竟也有了笑容,虽然并不明显,但那周遭松弛而愉快的空气氛围不会骗人。
“你今天看起来可真是很不一样。”
“你肯定也为我而倾倒吧,没关系,本少爷原谅你的贪慕美色。”
瞧这死样,真想让人打他一顿。
其实禅院月并不十分讨厌禅院直哉的脸,如果他们没有强制配对关系的话禅院月还觉得这家伙算是有点意思。
可惜呀可惜,他们不是一路人,强制配对他也不喜欢。
因此禅院月只是笑而不语,这被认作是害羞的表现。
“我这边快要结束了,在这里干看着多无聊呢,要不你去外面等等?很快的。”
禅院月把人往外面轰。
“还没到中年呢,这就开始赶我走了?”
禅院直哉大马金刀地往旁边的脚凳上一坐,似笑非笑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