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家姐妹们就挺多的，母亲自己就有十几个孩子，更别提还有二姨三姨她们了。
周翎宁想了想：“不算多吧。”
满打满算，母皇也就只有九个女儿，和以往的皇帝相比，算少的了。
但是在周朝，算多的。
可能是受前朝影响，她们周家都不怎么贪图美色。
太祖皇帝当时只顾着打天下，孩子并不算多，只有三个女儿，还一意孤行的把皇位传给了体弱良善的大女儿。
太宗皇帝身体不好，只有先帝一个女儿，也没得选。
先帝倒是身体不错，但有个青梅竹马长大的君后，生了嫡长女周凰临，宠的如珍似宝，她又争气聪慧，所以先帝后宫人不多。
后来君后早薨，先帝又纳了如今的君太后，当时的宋君后，生了嫡女周凰锦（当今皇帝），也丝毫没有影响周凰临的地位。
是以先帝只有四个女儿。
母皇出宫建府后，谨记先人教训，收了房的人只要身份合适，就会让他们有孕，但政务繁忙，她也不是好色之人，女儿够了之后，她就开始抓教育了，哪个皇女都挨过打。
皇族的女男是分开序齿（长幼排列）的，如果周翎宁没记错的话，她即将出世的小弟弟周灵霁是十二帝卿。
“九个姐妹，不算多吧？”周翎宁不确定道，她听说有的大臣家里，孩子多的，自己都不认识。她母皇对每个女儿可谓是了如指掌。
叶空青算了一下自己家的情况，虽然她们家是分开序齿的，但他的姐妹兄弟他自己都认不全了，过年的时候母亲的小侍新添了十八妹妹和十九妹妹，现在都八月份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新的孩子出生。
即使生下来，也不一定能养活，可能悄无声息的就没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
“不多。”叶空青数了一下自己的姐妹竟然比阿宁得还多，他吐槽道：“我母亲比较好色，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几个亲妹妹，幼时在家的时候，我还抱过几次，后来来这里上学，才清净许多。”
要说家产，叶空青不觉得自己母亲叶琉璃有多少钱多少铺子多少地，也有可能是祖母叶无言现在给她分的不多，反正孩子也养了，私塾也上了。
祖母……
可能藏了很多秘密。
第一次听见空青吐槽别人，还是自己母亲，周翎宁很好奇，凑近他，小声道：“多好色？”
叶空青也有点不好意思，回她：“绿楼的常客吧。”
周翎宁惊讶的捂着嘴，她还没见识过呢。
叶空青告诫她：“你不要去，那里不是好地方。”
“你知道？”周翎宁抓到关键词，神神秘秘道：“你去过不？”
叶空青看着她，微不可察的迟疑的点了点头。
周翎宁“唰”的睁大双眼。
“空青，我没想到，你竟然有这些见识，里面是什么样啊？”她小声蛐蛐。
叶空青看着越凑越近的脑袋，伸出食指阻拦她：“我是去找我母亲的，你不要用这种眼神。”
“我哪种眼神嘛！”周翎宁挡下他的食指，跃跃欲试道：“你给我说说嘛，之前有个坏人要带我去，我坚定的拒绝了。”
叶空青肯定道：“你做的对，要带你去的人都是不安好心。”
“快说快说。”
俩人在院中小声“密谋”，叶空青时不时看看周围，生怕来人知道她们在说着什么污秽的东西。
“嗯……也没有什么吧，”叶空青使劲回忆着自己那为数不多的记忆，来满足某人的好奇心：“鲜艳的绸幔，年轻男子特别多，穿的也清凉，你一进去就有两三个人招呼你，问你。”
“然后呢？”周翎宁追问道，她真的很好奇哎。
“没了。”叶空青面无表情。
“你不是去找你母亲吗？”周翎宁试图问出细节。
叶空青又回想了一下：“我告诉门口的人我找谁，她不让我进去，我给了她一角银子，她去问了问才让我进去，我进去的时候，我母亲旁边已经没人了。”
“好吧。”周翎宁有些失望。
叶空青不忍她失望，努力回想：“那时候不是晚上，只是下午，里面可以吃饭，包间的话，酒菜都有，那些男子只是陪客，坐在旁边，夹菜倒酒吧～”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确定起来。
“让摸吗？”周翎宁提出问题。
叶空青点点头。
“让抱吗？”
继续点头。
“让亲——”
叶空青捂住了她的嘴：“不要问了，我不知道，我没看见，我就去过一次。”
周翎宁被他捂着，受困于人，乖巧的点点头，叶空青把她放开，她张嘴就问：“干别的要花钱是吧……”
叶空青立马又捂上她的嘴：“我不知道。”他紧张的看向周围。
四下无人。
他狐疑的看向眨着眼睛的周翎宁：“你真不会去吗？你问这么详细干什么？”
如果因为他的言语，把阿宁诓去的话，他真的是要后悔。
周翎宁还被捂着嘴，她只能摇摇头，意思是不会去。
“你别说话，我松手了啊。”叶空青松开僵硬的手，觉得手心还有软软的触感。
要死……
周翎宁得到自由：“我不去，你真的不好奇吗？空青～”她又压低嗓音在他耳边不停的说。
叶空青抿唇：“不好奇。”
“真的？”周翎宁震惊又佩服。
叶空青点头：“我以后不会成亲。”
娶谁都是耽误人家。
哇……呀……口……
“为什么？”周翎宁询问，想到什么：“有病要治啊，空青，不要讳疾忌医，你怎么发现自己有病的？我有个很厉害的朋友，一定能治好的，别灰心啊。”
叶空青无语：“我没病，只是不喜欢而已。”
“不喜欢什么？男人？”
“嗯。”叶空青毫不掩饰的承认了。
“什么！！！”
“那你喜欢什么？”
“你怎么发现的？”
叶空青的眸光略过她，看向地面：“没什么喜欢的，这有什么可发现的。”
当你的目光不断追逐某人的时候，自己就发现了。
“是不是你母亲给你带来阴影了？”
“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