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轮底舱的柴油味呛得人头晕,林英的后腰抵在生锈的管道上,冷汗浸透的衬衫黏在伤口处。 江白用牙咬开急救包的塑封,镊子夹着酒精棉球往她伤口按:\"这刀口泡过海水,得把腐肉刮干净! \"
\"轻点儿!你当杀鱼呢? \"林英的指甲在铁管上抠出五道白痕,转头冲正在翻箱子的陆月吼,\"姓陆的! 找着止血带了没?\"
\"催命呢?\"陆月一脚踹开变形的货箱,翻出捆渔网用的尼龙绳,\"凑合用吧,总比流血流死强。 \"她甩绳子的动作像在警校教擒拿术,绳结精准套住江白伸过来的手腕,\"那老妖婆捅人专挑腰子下手,跟三年前码头那帮杂碎一个路数。 \"
江白剪开林英的衣摆,伤口渗出的血泛着诡异的紫黑色:\"刀上抹了蛇毒,得尽快清创。 \"他从冷藏箱里掏出半瓶伏特加,\"忍着点,这可比局里医务室的酒精带劲。 \"
酒液浇上伤口的瞬间,林英差点把钢管掰弯:\"江白你大爷……嘶! \"骂到一半突然噤声——陆月正用匕首挑开货箱夹层,二十袋密封的白粉哗啦散落,每袋上都印着苏家船锚火漆。
\"难怪急着灭口,\"陆月用鞋尖拨弄袋子,\"上个月海关截了艘渔船,查获的货跟这批号一模一样。 \"她突然蹲下身,指尖抹过箱底的铁锈,\"这血迹还没氧化,有人比我们早进来过! \"
货舱深处传来铁链晃动的声响。 三人摸黑逼近时,江白的手电筒光束扫过个蜷缩的人影——是个被打断腿的年轻水手,手腕上还戴着缉毒队的旧式警表。
\"救……救命……\"水手喉咙里卡着血沫,\"苏家要运批'特殊货'去公海……\"他哆嗦着从鞋底抠出张皱巴巴的货单,1992年7月25日的签收栏里,苏雪凝的签名旁按着枚带血的指印。
林英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指印的螺纹走向,和她母亲遗物盒里的婚戒拓模完全吻合。
\"他们用你妈的尸体运毒! \"陆月突然暴起,军靴碾碎散落的白粉袋,\"当年沉船案根本是贩毒船自导自演! \"
头顶甲板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江白撕开急救毯裹住水手:\"能走吗? \"话音未落,货舱铁门突然被气焊枪割开,戴船工帽的打手端着猎枪涌入:\"把手举起来! 苏董请三位喝茶!\"
林英抄起撬棍砸向最近的油桶,黑稠的燃料喷了打手满脸:\"请人用散弹枪? 苏家待客真讲究!\"她翻滚着躲到货箱后,子弹擦着耳际飞过,打爆了墙角的灭火器。
\"闭眼!\"陆月扯下消防斧劈开灭火器罐,干粉烟雾瞬间弥漫。 江白趁机拖着水手往通风管爬,白大褂被铁皮划得稀烂:\"这边! 管道通轮机舱!\"
三人在生锈的管道里匍匐前进,柴油味混着血腥气呛得人作呕。 水手突然抓住林英的裤脚:\"那个戴金丝眼镜的……是苏家二少爷……他背上有和你一样的胎记……\"
轮机舱的轰鸣震耳欲聋。 江白扒着检修口往下看,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正在指挥装货,后脖颈从衣领处露出半截月牙形疤痕——和林英后腰的伤疤如出一辙。
\"双胞胎……\"陆月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难怪老妖婆非要你死,你是她亲儿子的替罪羊! \"
甲板突然传来汽笛长鸣。 林英眯眼看向舷窗外,缉私艇的探照灯刺破海雾:\"是陈队的船! \"她扯下通风管的铁丝网,\"把这孙子绑到船锚上! \"
混战中,苏二少的手枪卡壳,被陆月一个过肩摔掼在油污里。 林英扯开他的衬衫,后腰的月牙疤在月光下泛青:\"我妈生的是双胞胎? \"
\"那老东西怕家产被分,把你这野种扔给条子养……\"苏二少突然癫笑,金丝眼镜滑落鼻梁,\"你以为姓陆的为什么护着你? 她爸就是当年接生的帮凶! \"
陆月的枪托重重砸在他太阳穴:\"放屁! 我爸是卧底!\"她扯开领口,锁骨下的旧弹孔狰狞外翻,\"这枪是替你妈挡的! \"
缉私队的快艇已经铁板。 陈队持喇叭喊话的瞬间,苏二少突然挣开绳索,抱着林英撞破舷窗坠向海面。 咸涩的海水灌入鼻腔时,林英看见他后腰的疤痕在月光下扭曲——那根本不是胎记,是烙铁烫出来的伪妆!
---下章预告:豪门继承人的双胞胎**
陈队从苏二少尸体上搜出亲子鉴定书,证实林英才是苏家真正的血脉。 陆月在轮机舱暗格里找到接生婆的日记,曝出当年被调包的不止一个婴儿。 当林英回到出生的小渔村时,祠堂供桌上摆着两个牌位——刻着她与另一个陌生名字的生辰,而守祠老人颤巍巍指向大海:\"那孩子被扔进沉船当祭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