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真人缓缓地睁开双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唉!这菩提树下的封印有些松动了!每天溢出来的魔气越来越多!那丞相夫妻二人皆是刑克子嗣之相啊!若是这魔气最终凝聚成形化作胎儿,即便能够顺利诞生于世,恐怕也会早夭。为师我实在是别无他法才出此下策。毕竟,让那魔物化为人形,总好过任由无法掌控的魔气肆虐吧!天庚啊,两相比较之下,自然要择其轻者而行之!你且先退下吧!”
时光匆匆,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一日清晨,丞相夫人突然感到身体不适,请来郎中诊治之后,竟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怀有身孕。
这个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丞相府,众人皆为此事欢欣鼓舞。丞相更是喜不自禁,立刻吩咐下人准备丰厚的礼品送往紫阳真人处,以表感激之情。
而此时的紫阳真人正静静地站立在一棵古老的菩提树下,他微微皱起眉头,目光紧盯着眼前的菩提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按照常理来说,既然丞相夫人已然有孕在身,那么这菩提树上所弥漫的魔气理应逐渐消散才对。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那股浓郁的魔气依旧笼罩着整棵菩提树,丝毫不见减弱之势。紫阳真人苦思冥想,始终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只见一名身着青色道袍、面容清秀的小道童天庚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他神色略显慌张,对着紫阳真人大声喊道:“师尊,玄清仙长来了!”
紫阳真人听闻此言,心中一惊,赶忙放下手中之事,快步向着客堂走去。一进入客堂,紫阳真人便看到了正端坐在椅子上的玄清仙长,他急忙拱手施礼,满脸客气地说道:“哎呀呀,仙长您大驾光临,真是令我这小小的道观蓬荜生辉啊!只是不知仙长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呢?”
玄清仙长微微抬眼,目光淡淡地扫过紫阳真人,缓缓开口说道:“紫阳道友,月余前,你将那收集到的魔气交予丞相夫妇一事,可还记得?”
紫阳真人连连点头应道:“自然记得,此事乃是按照仙长您的吩咐行事,不敢有丝毫怠慢。只是……不知为何,自从将那魔气转交之后,这菩提树上的魔气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发浓郁起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还望仙长明示。”
玄清仙长听后,并未立刻回答紫阳真人的问题,而是沉默片刻,然后眼神深邃地看向紫阳真人,轻声问道:“紫阳道友,你可知道这菩提树下所封印之人究竟是谁吗?”
紫阳真人闻言,不禁摇了摇头,如实答道:“回仙长,家师在世之时,曾提及这菩提树下封印着一个大魔头,但具体是何方神圣,却未曾向弟子明言。”
此时,玄清仙长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据传说,此乃千年前的一代魔王!”
“魔王?”紫阳真人听到这个词,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显然对这个答案感到十分意外。
玄清仙长见状,轻轻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错,正是那威名赫赫的魔王——恒钧!”
紫阳真人一听,更是倒抽一口凉气,眉头紧紧皱起,面露忧色地说道:“竟然是那个差点儿就颠覆三界的魔王恒钧!想当年,可是集合了战神炙云与魔尊恒钦二人的强大元神之力,方才将其成功封印。如此厉害的角色,为何会被封印在此处?而不是昆仑山那样的圣地之下?我这青莲观不过是弹丸之地,贫道我的道法又如此低微,实在难以镇压得住这般恐怖的存在啊!”
玄清仙长目光如炬地扫过冷汗涔涔、面色苍白的紫阳真人,他那原本平静无波的面庞此刻微微泛起一丝涟漪,嘴唇轻启,不紧不慢地吐出一句话:“或许,有一个人能改变现在的困局!”
听到这话,紫阳真人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忙不迭地拱手问道:“敢问仙长,此人究竟是谁?还望您能明言相告!”
玄清仙长眉头紧紧皱起,似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贫道观天象,卜算天机,发现这一线生机便藏于丞相夫人腹中的胎儿身上。然而,如今已有诸多妖邪鬼魅对丞相府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真人呐,你务必要竭尽全力护住丞相夫人及其腹中胎儿,万不可有丝毫闪失。否则,一旦延误时机,局势恐将发生难以预料的变化。”
紫阳真人闻听此言,心中骇然不已。他深知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酿成大祸。于是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高声呼唤自己的弟子天庚:“天庚,速速前来!赶紧收拾行囊包袱,随为师一同前往丞相府!”
马车如同脱缰野马一般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疾驰着,扬起阵阵尘土。车轮飞速转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随时都可能散架。车中的天庚紧紧抓住扶手,脸色苍白,随着车身的颠簸而摇晃不止。
终于,他忍不住出声向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紫阳真人问道:“师尊,玄清仙人既然拥有洞察天机之能,为何他不在京城护住丞相夫人呢?反倒需要我们师徒二人千里迢迢赶来援手?”
紫阳真人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目光犹如两道火炬,直直地射向天庚。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天庚啊,你可知道,同样身为修道之人,为何他被称为仙人,而为师仅仅只是个真人吗?”
天庚一脸茫然,摇了摇头道:“徒儿不知,请师尊明示。”
紫阳真人微微叹息一声,幽幽地解释道:“那是因为玄清仙长虽然能够洞悉天机,但他终究受到天道的管束。倘若他贸然出山去相助丞相夫人,必然会遭到天谴。到那时,恐怕他会死得比丞相夫人还要更早!”
天庚听到此处,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说:“原……原来如此。看来这太过厉害的本事,有时候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