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内,钟鼓齐鸣,声震九霄,纣王身着龙袍,头戴冕旒,高坐于巍峨的大殿之上,接受百官朝拜。
待朝拜仪式完毕,纣王面色阴沉,目光扫过阶下群臣,冷冷开口道:“如今那姬发贼子在西土肆意猖獗,屡屡犯我大商疆界,妄图颠覆我殷商社稷,卿等身为股肱之臣,可有什么良策妙计,能够一举铲除这心腹大患?”
话音未落,班列之中,中大夫飞廉身形一闪,快步走出,俯身跪地,奏道:“陛下,臣以为那姜尚本是昆仑山上习得左道旁门之术的术士,寻常的堂堂正正之兵,难以将其擒获剿灭。
依臣之见,陛下若要发诏征伐,非得任用孔宣不可。此人精通五行道术,法力高深莫测,若是他出马,想必那些反叛之徒必能束手就擒,西土之乱亦可迅速平定。”纣王听后,微微点头,当即准奏,即刻派遣使命官,带着诏书,马不停蹄地奔赴三山关而去。
使命官一路不敢停歇,风餐露宿,不多日便抵达三山关。进入关城,寻到孔宣居所,递上传接旨意。孔宣闻听,赶忙整理衣冠,迎至殿上。
钦差官展开诏书,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天子掌控征伐之大权,将帅身负阃外之重任。今西岐姬发贼子愈发猖獗,多次挫败我王师,其罪当诛,不容赦免。
尔孔宣,智谋与法术双全,堪称古今无双,足以担当大将之重任。特派遣使者,携斧钺旌旗前来,委以专征专伐之权,务必擒获首恶姬发,剿灭那姜尚等一干妖人,永保我西土清平。
尔此番立下大功,于社稷有赫赫之功,朕定当不吝茅土之封,重重赏赐有功之臣。尔需谨遵朕命,莫负朕望。钦此!”
孔宣恭敬跪地,听完诏书,叩首谢恩,随后打发天使回朝歌,自己则连夜下营,清点人马。
一番忙碌下来,共集结了十万大军,紧接着,择一良辰吉日,拜祭宝纛旗,浩浩荡荡离开三山关,踏上征伐之路。
一路上,大军晓行夜宿,士兵们饿了便匆匆用餐,渴了就随意饮水,军纪严明,行程有序。
如此这般,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这日,探马飞奔入中军大帐,急报:“报——元帅,前方汜水关韩荣将军求见。”孔宣听闻,当即传令:“有请韩荣将军。”
韩荣入得中军帐,先向孔宣躬身行礼,而后面露焦急之色,说道:“元帅,您此番前来,可是有些迟了。”孔宣微微皱眉,问道:“为何这般说?”
韩荣轻叹一声,回道:“姜子牙已于三月十五日在金台拜将,如今他的人马早已浩浩荡荡出了西岐,怕是已然占得先机。”
孔宣闻听此言,却神色淡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哼,量那姜尚能有何能耐?我此番出征,定要将姬发君臣一网打尽,生擒活捉,解往朝歌,以正国法。”
言罢,孔宣转头吩咐左右:“传令下去,速速整顿关防,催动大军,全速向着西岐大道进发。”
大军接令,再次开拔,行色匆匆。不一日,大军抵达金鸡岭。又有哨探飞马前来禀报:“报——元帅,金鸡岭下已发现周兵踪迹,请元帅定夺。”
孔宣听闻,毫不犹豫,当即传令:“传令全军,将大营驻扎在岭上,务必阻住周兵去路,不得有误!”
军令如山,将士们迅速行动起来,不多时,一座威严的大营便在金鸡岭上拔地而起,与岭下周兵形成对峙之势。
孔宣率大军浩浩荡荡出关,一路西进,抵达金鸡岭。刚扎下营寨,探马便如疾风般奔入中军大帐,单膝跪地,急报:“元帅,前方岭下现大批周兵踪迹,请元帅定夺!”
孔宣浓眉一皱,目光如炬,果断下令:“传令下去,就在这岭上安营扎寨,务必扼住咽喉要道,绝不能让周兵前进一步!”
刹那间,营帐林立,军旗招展,成汤大军迅速筑起一道坚固防线,如同一把利刃横亘在金鸡岭,截断了周兵的前路。
且说子牙这边,大军正稳步前行,忽然哨马飞驰而来,冲进中军,高声禀报:“元帅,前方发现成汤大队人马,已在岭上扎营据守!”
子牙听闻,心中一凛,传令即刻安营。待诸事安排妥当,子牙升帐入座,手抚胡须,陷入沉思:“我精心筹备,三十六路人马均已调度完毕,怎会凭空又冒出这一支敌军?”
他闭目沉思,掐指细算,心中暗忖:“此前连张山那一路也算在内,总共才三十五路,如今加上这一路,方凑齐三十六路。看来此番又要大费周折了。”
再说孔宣在岭上按兵不动,足足等了三日,眼见子牙大兵压境,便传令军中:“如今大敌当前,谁人敢去周营打头阵,立个头功?”
话音刚落,先行官陈庚挺身而出,大步跨出列位,抱拳道:“末将愿率先出战,会会周营那帮子人!”孔宣见他主动请缨,眼中露出赞许之色,点头应允。
陈庚得令,精神抖擞,飞身上马,风驰电掣般冲下岭去,直至周营前,勒马提戟,高声叫阵:“周营鼠辈,哪个敢来与我一战?”
探马闻风而动,火速报入中军。子牙环顾左右,问道:“谁去迎战此头阵?”一员小将黄天禄霍然起身,英姿勃发,朗声道:“愿往!”
子牙面露关切,叮嘱道:“此次对阵,务必要小心谨慎。”黄天禄一脸坚毅,拱手答道:“元帅放心,不必嘱咐!”言罢,他健步如飞,跨上战马,手提兵器,出营迎战。
黄天禄出得营来,目光如电,直视陈庚,大声喝道:“反贼,报上名来!”陈庚一听,气得哇哇大叫:“哼,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竟敢与我天朝元宰对抗,真是不知死活!”
黄天禄丝毫不惧,昂首挺胸,朗声道:“吾非反贼,乃奉天征讨、扫荡成汤的天宝大元帅麾下正印武将黄天禄是也!你又是何人?速速通名,也好在我功簿上记上你的首级!”
陈庚怒火中烧,再不多言,纵马摇戟,如闪电般直扑黄天禄。黄天禄见势,毫不退缩,手中兵器一抖,寒光闪烁,迎着陈庚的攻势奋力还击。
一时间,两匹战马你来我往,马蹄翻飞,锤戟相交,火星四溅,杀得难解难分。
黄天禄与陈庚两马交错,手中兵器你来我往,一时间麟马嘶鸣,战场之上尘土飞扬。二人枪戟碰撞,火花四溅,这般激烈拼杀,足足持续了三十回合。黄天禄见时机已到,佯装力竭,猛地挥兵器奋力一掩,作势败退,拨马便走。陈庚哪里知晓这是黄天禄的诱敌之计,只当他当真不敌,心中暗喜,立功心切,想也不想便随后纵马急追而去。
黄天禄听得脑后陈庚坐骑的鸾铃响声渐近,知晓鱼儿已上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说时迟那时快,他迅速挂好手中兵器,反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一挥,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陈庚躲避不及,被这凌厉一击直接打下马来。黄天禄毫不留情,兜转马头,手起刀落,取了陈庚首级,而后催动战马,在己方阵营的战鼓助威声中,风驰电掣般奔回营来。
入得营帐,黄天禄径直走到子牙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呈上首级。子牙面带微笑,轻声问道:“此番出阵,战况如何?”黄天禄一脸自豪,高声答道:“末将托元帅洪福齐天,成功斩获陈庚首级!”子牙闻言,喜上眉梢,连连点头:“好!好!”当下,子牙拿起毛笔,准备为黄天禄记上首功。谁料,就在他将笔向砚台上蘸墨之际,笔头竟无缘无故地掉落下来。子牙见状,神色一怔,半晌没有言语,心中暗忖,这般异状,莫不是有什么警示?但见他很快回过神来,从新取过一支笔,郑重地为黄天禄记上了头一功。只因黄天禄命中注定此次只得首功一次,故而才有这笔头掉落的怪异警报。
且说那报马如同离弦之箭,飞速奔入孔宣营中,单膝跪地,向孔宣禀报道:“元帅,大事不好!陈庚出战失利,已然被黄天禄斩了首级,此刻首级正号令在周营辕门呢!”孔宣听闻,却只是淡然一笑,轻声说道:“陈庚自己技不如人,死有余辜,这般结果,全在意料之中,不足为惜。”言罢,孔宣神色如常,丝毫没有因这初次失利而乱了方寸。
次日,孔宣营中又一员大将孙合挺身而出,主动请战。只见他身披重甲,手提利刃,威风凛凛地来到周营前,高声叫阵:“周营鼠辈,哪个敢来与我一战?”子牙闻报,环视帐下诸将,问道:“谁去迎战这一阵?”苏全忠闻声而起,大步跨出列位,抱拳道:“我愿往!”子牙见他主动请缨,微微点头,当即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