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此时还不知道柳若璃并不在黑虎寨,闻言也看向胡刚。
胡刚颤抖道:“具体送去哪里小的的确不知,都是大当……李黑虎亲自安排的。”
眼见王尚要发怒,赶忙继续道:“不过小的听李黑虎提过,咱寨子的后台靠山就是晋王。昨日晋王府曾经来人与李黑虎密谈,所以小的怀疑,那个柳姑娘说不定已经给送去了晋王府。”
旁边的李黑虎恨不得生吞了胡刚,但他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用目光阉割这小子。
王尚大急,“大都督,现在怎么办?柳姑娘她……已经这么长时间……”
齐振拍拍他的肩膀,沉吟片刻后直接下令,“我先赶回晋州,你留下来负责全面清理黑虎寨。犄角旮旯都不要放过,魏兄和黑子协助。”
王尚还想跟着走,但看到齐振冷冽的眼光后只能应是。
魏子正和伍黑子则是马上抱拳领命。
这两个人现在对齐振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压制他们这么多年的黑虎寨一朝覆灭,看看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大名鼎鼎的银狐胡刚摇尾乞怜。
被他们视为不可战胜的李黑虎更像死猪一样瘫软在地。
真是解恨啊!
大都督真乃天神下凡!
王尚看看地上的李黑虎眼里几乎要冒出火,忽然心里一动,上前问道:“我来问你,二十年前晋州颜氏一族的灭门惨案可跟你有关?”
李黑虎双眼猛的一睁,嘴唇抖了一下后道:“什么颜氏,爷爷不记得了。”
王尚双目如电,咬牙道:“当老子是小孩子呢?”
李黑虎干脆将眼睛闭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旁边的胡刚眼珠一转,连忙插嘴,“敢问这位大人,你说的可是晋州首富颜廷修?”
王尚霍然转头,“不错,你知道?”
胡刚为了活命也是豁了出去,刚想说话却见李黑虎正在瞪着他,“胡刚,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王尚回手就是一个耳光。
胡刚咽了一口唾沫,“那件事小的没有参与,但是曾经听李黑虎一次醉酒失言,其实就是……就是晋王做的。”
王尚目眦欲裂,“你的意思,是晋王陷害的颜氏?”
“应该是为了图谋颜氏的财产,不过里边的内情只有李黑虎知道。”
魏子正忽然上前,“王大人,敢问您难道跟颜氏有牵连?”
嗯?
王尚看看齐振,魏子正怎么也对颜氏一案感兴趣?
“不错,颜员外就是我的外公。”
魏子正激动道:“真的?难道您是颜小姐的公子?”
王尚有点茫然的点点头,“你认识我娘亲?”
魏子正摇摇头,“我没有见过颜小姐,但我的胞姐幼年时因家贫被卖入颜家,改名颜翠儿,服侍的就是颜小姐。”
王尚激动上前握住魏子正的手,声音都颤抖起来,“果真?那不知她……”
魏子正道:“家姐在颜家出事时趁乱逃走,一直住在青猿寨里。”
王尚登时眼眶泛红,万万没想到,当年的颜家还有老人在世。哪怕是一个普通的丫鬟,也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感,何况还是娘亲的侍女。
“她还在……好,好,过后我亲自过去见她。”
齐振也很欣慰,真是峰回路转。
不过他却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转头问胡刚,“晋王跟李黑虎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个关系必须要搞清楚,否则说不通。
胡刚瞥了瞥李黑虎,暗叹一声,“他和廖京两个曾经都是晋王的贴身侍卫!”
这个消息还是他暗地里调查多年后才得知的,本来不想说,现在看来什么秘密都保不住。
廖京就是四大金刚之首,也是黑虎寨的二当家。
这就明白了。
齐振点点头,说白了黑虎寨就是晋王的黑手套呗。
若非如此,晋王怎么会把这么多见不得人的脏活都交给李黑虎来做?
“廖京人呢?”
他今夜来了之后只见到了四大金刚中的三个,也就是彭氏兄弟和胡刚,廖京还没见到。
胡刚道:“廖京前几日带人出去捞食了,不在寨里。”
出去捞食就是到外地作案子。
齐振微微皱眉,黑虎寨已经被平,廖京一定会得到消息提前逃遁,想要抓住他估计不太容易。
转头看向魏子正,“回头找人把廖京的画像搞好,我来安排全国通缉。”
魏子正赶忙答应,然后请示道:“大都督,这两个人该怎么处置?”
齐振口气凛然,“暂留李黑虎一命,我还有用。至于胡刚么,先阉后杀再分尸!”
胡刚大惊,“大人,不是……我已经……你刚才答应饶了小的,怎能食言?”
齐振阴森一笑,露出洁白的大牙,“老子骗你呢。”
这种人渣哪怕立再多的功都要杀掉,凭什么坏人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被他祸害的人就该选择宽恕吗?
世上就不该有这样的道理。
这也就叫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说完又对王尚和魏子正耳语几句后纵身离开。
胡刚呆坐在地,两眼空洞,刚才的骚操作都是白费劲?
都说当官的满嘴谎话,直到今日方才有“切身”体会啊……
齐振一个人快速返回晋州,就如一道轻烟飘过,眨眼即逝。
之所以着急,一方面是担心黑虎寨被灭后走漏消息,被晋王提前知晓。
另一方面就是柳若璃被抓走的时间的确已经很长了。
可当他返回客栈,见到阮纯,提出立即搜查晋王府时,却被当场否决。
“齐将军,晋王可是皇室!我们不能仅凭一个盗匪的胡言乱语就去搜查王府,即便是陛下也要顾忌一二。一旦操作不慎,引起的连锁反应可不是我等能够承担的。”
齐振知道,阮纯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晋王的身份太过贵重和敏感。
真要处置晋王不但要确实的证据,还要有女帝的准许方可。
就算是女帝也必须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因素,不可能公然下旨,否则一个迫害宗室的罪名就够女帝喝一壶。
处置一个晋王容易,可大燕藩王数十个,都在仔细看着呢。
齐振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事到如今,如果不能处置晋王,那晋州的事就永远不能算完。
“阮大人,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有些事哪怕担负再大的风险也必须要做,否则我寝食难安!”
阮纯赞许的看看齐振,思虑片刻后低声道:“如果真有这个想法,或许可以筹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