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志钟是哪家的公子?怎么感觉在哪里听说过。”徐母好奇的问道,戏谑的看看苏彩蝶。苏彩蝶连忙低头不语,手指摆弄衣襟。
“蒋志钟是蒋国公的亲孙,其父是国公次子蒋吉昌。他小时肥胖又傻呆被家人厌弃。在贡院我见他被人期凌奋不过,就护了一次,他便跟着我象个小跟班。”苏玄清稍加解释。
“他后来被巡捕司司正看中,带进巡捕司,现在是一个左班副统领。”
“哦,原来是那个小家伙。前几年,宁国公府传出国公嫡子欲宠妾灭妻,被闹到朝堂。圣上大怒令其闭门思过,使整个国公府受连累。却有一个子嗣在巡捕司的比较出彩,便是他。”
“正是,他也是庶出,进入巡捕司后就分出独过,为人耿直,正气,虽有点傻气但也心细,我感得是个好人选。”
几人呵呵齐笑,唯独苏彩蝶红脸跺脚嗔怪。
“清儿若能满意,我当娘的也高兴。不必畏及你大娘二娘那里,苛责我院已久,还想毁我女儿不成。无论如何我也要护你与彩蝶能平安幸福的过一生。”
“庙会你与翠竹陪彩蝶一同去吧,女孩家家的,单独和男子出行总归是不妥。”
徐母斜眼看看低头扭捏的苏彩蝶,心里不住的暗笑,苏玄清无奈摇头,对徐母用意清楚的很,”好吧,我就勉为其难陪小妹走一遭。只要小妹别到时候嫌我烦。蒋志钟也是个憨货,亏他想的出来。”
“哼,我才没求着你走。你当哥哥的保护妹妹不是应该的吗?”,苏彩蝶低头喃喃自语,不知什么表情。翠竹则在一侧与徐母对眼“嗤嗤”轻笑。
苏玄清从怀中掏出来三个平安扣,分别递给三人,并嘱咐贴身佩带可保平安,三人诧异也不疑有他,收在身上。这是那册阵禁书里最难的一种符箓“饲兽护体符”,本是一种兽魂攻击符箓,但这天下有没有灵兽苏玄清不知道,取了一只猛虎的三滴精血,用灵帛做了三张当做护体符。
初十那天,用过早饭,蒋志钟如约来到药铺。身穿藏青黄边绣雀锦缎长袍,腰束黑丝绦,挂着圆玉垂流苏。发捥成髻,束着金丝镂空嵌红石发箍。嘴角咧开,喜色溢于言表。
“三少,三少,今天还忙着哪。彩蝶妹妹没来吗?”,苏玄清正在收拾一堆瓷瓶,见蒋志钟进门没二话,四处张望。幽幽说:“彩蝶在后面,看钟少爷红光满脸,是有什么喜事?竟然找我小妹,也不找我!”
“呵呵,今天不是有庙会嘛,正好无事,就来邀你,和彩蝶妹子去逛逛。”蒋志钟被问一愣,转脸嬉笑道,
“那也是巧了,我也想去逛逛。我和翠竹姐陪你们去,不会妨碍你们吧。”
“正好,正好,一起去,花销包我身上。”
苏彩蝶,翠竹两人应声而出,苏彩蝶穿一身鹅黄粉边缎衣,淡粉百褶裙,外套粉底黄边杏花小褂。额前刘海,头顶盘卧云插着珠花,脑后长发如瀑。鹅蛋粉嫩白润,两眼闪如星辰,一幅清秀可人小娇女。翠竹还是丫鬟打扮,新着青绿色披褂,斜挽云髻扎着马尾。
嘱咐完掌柜事宜,众人联袂而走。
城外寺庙,从庙门到城门,皇道两边扎满帐篷,竹棚,琳琅满目的商品辅在摊子上。香烛纸马,缎绸布锦,杂什百货,花花绿绿,目不暇接。食铺茶摊,文艺杂耍,人山人海,人潮如织,喧哗之声此起彼伏。
苏彩蝶牵着翠竹的手东逛西跑,在各种辅子前挑挑捡捡。蒋志钟则跟在二人屁股后张头打趣,冷得苏玄清在后面无聊游走。
行程将近一半时,苏彩蝶叫累,众人便在一茶棚前停下。吩咐过伙计坐下等待,苏玄清和蒋志钟在一起喝茶,苏彩蝶兴致又来便拉着翠竹去一摊前挑选。
“呦——这不苏彩蝶苏妹妹吗?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了。呵呵呵”,一个不合时宜的笑声打断正在看饰品的苏,翠两人。
“赵玉龙,没想在这能碰到你,真晦气。翠竹姐,我们走。”苏彩蝶见来人一脸嫌弃,拉上翠竹便要走。赵玉龙一挥手,有三位家丁上来把两人围住。
“赵玉龙,你要做什么?”
“干什么,当然想娶彩蝶妹妹喽,我可是想得紧。”
“你死了这条心吧,你的提亲我娘已经驳回,还和我爹闹翻。你想都别想。”
“那不要紧,今天我请你回府,生米做成熟饭,什么事不都解决了。呵呵呵”
“你敢,你不怕我爹会告你。”
“啧啧,你爹和我爹同级为官,真能为了你一个庶出丫头反目?别多想了,你爹也黑得很呐,嗨嗨嗨。”
苏彩蝶闻言脸色涨红,与翠竹左右走动,却被家丁围住挪不开步。
苏玄清正和蒋志钟喝茶,抬头看到这一幕,眼中发冷,站起身来。蒋志钟注意苏玄清的异常,也扭头回望,不由火从心起,不待苏玄清举步便窜了过去。
“光天化日,你们想要做甚,真是目无王法!”,蒋志钟刚到近前,一手掐住一个家丁脖子将其摔倒在地,挺身站在苏彩蝶身前,怒视赵玉龙。
“户部侍郎之子赵玉龙,你想干什么?当街调戏民女,该当何罪!”
“哟呵,你是谁,敢管本少爷的闲事,你是活够了。”
“我是巡捕司左班铜牌副统蒋志钟,好大的口气,巡捕司面前,你父也得客气。”
“又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庶出子,真当我怕了你。今天有我堂兄在场,也由不得你个小小巡捕卫嚣张。他可是雪剑派弟子,你巡捕司也不愿硬碰硬吧。”
赵玉龙说话闪身让出侧,指着身边一穿银袍银靴,手握银剑的俊郎青年。头发高束,箍着银面镶玉英雄小冠,虎眉细目,一脸傲气。
青年跺步慢慢走出,右手捋着耳边垂发,懒散发出声音,“这位朋友,我呢是雪剑派弟子,赵玉琤。我堂弟爱慕这位苏小姐日久,想请她到府上作客,没什么恶意,望朋友莫要多管。”
蒋志钟也往前迈出一步,“作客,说得为实好听,当街堵人,这叫请!苏小姐也貌似不愿,就如此作罢。”
“哦,朋友当真不给赵某这份面子!”
赵玉琤细目微眯,一股锐气透身浮现,
“怎的,皇城脚下,你雪剑派也要遵守王庭法度,不然巡捕司可不是摆设。”
赵玉琤听罢一股怒意上涌,在雪剑派日久,行走在外从没有被这样忤逆过。即使到了京城,一些世家公子,朝廷官员说话也是客客气气,刚才蒋志钟的态度为实让他恼怒。
蒋志钟牵起苏彩蝶转身便要离开,突然赵玉琤一手把剑横挡在三人前路,剑身弹出两寸,寒气透骨。
蒋志钟一见,左手一拍一挑,把剑拍回剑鞘,挑在一边。赵玉琤心火更旺,一个剑花,握住剑柄,挥动打向两人牵着的手腕。
蒋志钟散开苏彩蝶手腕,侧身擒住剑鞘,“怎么,你想动手。”
“哼哼,看你也是高手,我倒想与你切磋一番。”
说着,剑身一扭,震开蒋志钟手掌,用力横扫,接连点出几剑。蒋志钟抬手臂格挡,低头闪躲。
四周看戏之人迅速后退,把场地扩大。摊范员也快速收拾,推车的推车,收摊的收摊。苏玄清也站在苏彩蝶和翠竹身边,冷眼看着两人交手。
蒋志钟明显在避让,剑虽未出鞘,但劲力也会伤人。面对连连点来的剑尖,蒋志钟闪头躲避。扫来的剑身则挡,踢,抓,碰。
来来往往十几回合,赵玉琤似要戏弄,抖动长剑刺向蒋志钟。蒋志钟看着眼前连连跳动的几个剑尖,不知该挡哪一个。愣神之间,剑尖重重戳在前胸,一阵刺痛。不由火起,手猛地握住鞘身一扭手,赵玉琤未料便欲屈臂侧身泄力,被蒋志钟一脚踢得后退几步,腰间银袍上一个明晃晃脚印。
“可狠,受死!”赵玉琤仿佛怒焰冲顶,脱下剑鞘丢向跟从,一抖剑花直冲蒋志钟。蒋志钟眼瞳骤缩,立即感到剑上锐气环绕,连忙腾身翻转躲避。
蒋志钟这时可不敢用手臂阻挡,没有带刀,最多能使脚尖飞踢。接连翻转侧身躲避,无技可使,拿起的木杆,三两下被削断。
人群也相应左躲右闪,看热闹就不嫌事大,仍是没有跑散。苏玄清三人一直未动,苏彩蝶急得小脚直跺,“怎么办,怎么办。”
苏玄清拍拍苏玄清肩膀,右手中出现一支糖葫芦的竹签。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悦耳的娇喝传来,“住手,何人胆敢在集市打斗,给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