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滚开!\"
绰号\"刀螂\"的劫匪将开山刀压上李铁牛的脖颈,刀刃在麦色皮肤上压出一道血线。这个瘦猴般的劫匪脖颈处纹着蜘蛛网刺青,随着吞咽动作在喉结处扭曲变形。
李铁牛缓缓起身,军绿色工装裤的膝盖处沾着柑橘汁液。他的目光掠过蜷缩在角落的方敏,少女月白色衬衫最上方的纽扣已经崩开,露出半枚暗红色胎记——那是七岁那年他背她翻山求医时,在暴雨中摔出的伤痕。
\"小美人儿,让哥哥们开开荤。\"金发劫匪用断了两根指节的左手捏住方敏下巴,腐臭的烟味喷在她惨白的脸上。这个劫匪头目右耳缺失的耳垂处,挂着枚生锈的子弹壳。
方敏突然张嘴咬住劫匪的小指,血腥味在口中炸开。回应她的是一记耳光,力道重得翡翠吊坠的银链断裂,坠子滚进座椅下的阴影里。
\"香蕉你个巴辣的贱货!\"金发劫匪揪住方敏的长发往车窗上撞,玻璃裂纹在她额角绽放成血花,\"给老子把衣服扒了!不然当着你姘头的面剁了他的...\"
寒光骤起。
李铁牛在劫匪分神的瞬间,身体如猎豹般迅速扭动,腰部发力,手肘如同铁锤一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击中了第三根肋骨。刹那间,只听得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响起,仿佛是骨头被硬生生折断的声音。劫匪的身体如同一个被击破的沙袋,猛地撞向投币箱,口中喷出的鲜血如喷泉般溅出,染红了“老司机代驾”的广告贴纸。
“敏敏闭眼!”李铁牛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车内炸响。他的身体如旋风般旋转,瞬间夺过劫匪手中的刀。军用格斗术的肌肉记忆在这一刻被彻底唤醒,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刀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半月形的弧光,仿佛夜空中的闪电,带着凌厉的杀气,直直地朝着金发劫匪的右手砍去。
金发劫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惊恐地想要抽回右手,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刀刃无情地划过,他的右手齐腕而断,断掌如一只被斩断的鸡爪,还保持着撕扯衣领的姿势,无力地跌落在地。
车外的劫匪正蹲在悬崖边抽烟,突然听到了一阵金属撞击声。这个绰号“耗子”的劫匪心中一紧,眯起眼睛,警惕地望向车内。“老大玩得够野啊,车窗都震碎了。”他喃喃自语道。
“不对劲!”一个劫匪刚要起身,突然感觉到小腿胫骨传来一阵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小腿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白森森的腿骨刺破了迷彩裤,突兀地杵在暮色之中。这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像被抽走了骨头一般,软绵绵地栽倒在地。
李铁牛甩了甩刀刃上的血珠,那血珠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仿佛是死亡的音符。柑橘清甜与铁锈味在鼻腔中纠缠,让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冷酷。他迅速扯下金发劫匪的皮带,熟练地将其双手反绑起来,动作之快,让方敏不禁想起了去年捆野猪的场景。
\"都别动!\"李铁牛踹开车门,拎着金发劫匪的后领像拖死狗般拽到悬崖边。夕阳将他的影子拉长成巨兽,山风卷起沾血的衣角,\"谁想试试三百米自由落体?\"
村民们抱头蹲在柑橘筐旁,看见五个凶神恶煞的歹徒此刻像待宰的猪崽般瘫软。张婶突然尖叫:\"铁牛当心!\"
一个劫匪不知何时摸到了铁锤,踉跄着扑来。李铁牛侧身闪避,铁锤擦着耳畔砸中金发劫匪的膝盖,骨渣混着血肉溅在一个劫匪的脸上。这个最年轻的劫匪终于崩溃,跪地干呕着交代:\"是...是刘金贵!他说你们在县城首饰店露了财...\"
\"刘金贵?\"李铁牛皱眉。那个暴发户上周还来村里收柑橘,夸方敏长得像他死去的妹妹。
警笛声由远及近。刑警队长带着新人黄晓翠赶到时,看见一个少年正用柑橘叶给方敏包扎伤口。暮色将他们的身影镀上金边,仿佛山神庙里并肩作战的古老神只。
\"正当防卫。\"队长检查完现场,在记录本上唰唰写着,\"不过需要方小姐去做个伤情鉴定...\"
\"不用。\"方敏突然开口。她捡起染血的翡翠吊坠,当着众人面塞进衬衫内侧,\"铁牛哥就是我的法医。\"
村民们哄笑中,李铁牛耳尖发烫。他突然瞥见司机躲在警车后发抖,这个平时爱吹牛的司机裤脚沾着新鲜机油——那辆面包车根本不需要水箱故障就能逼停货车。
夜色渐浓时,法医在取证袋里发现枚带编号的弹壳。刑警队长瞳孔骤缩,这编号属于三年前银行劫案失踪的配枪。他望向正在安抚村民的李铁牛,忽然觉得这个山野少年身上藏着比悬崖更深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