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跟他熟了,或许就不一样了。”祁季秀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而且就算真不合适,以后离婚就是了。”祁季秀很自然道,“大姐现在这样不是也很好,以后如果有合适的,我也再嫁就是了。”
唐书汶明白祁季秀的想法了。
祁季惠虽然是大姐,但有失败的婚姻,在这上面还真没有立场能给祁季秀建议,毕竟她跟胡光宗还是正儿八经谈过对象才结婚的,仍落得现在的下场。
“那你打算答应对方了?”唐书汶问道。
“啊,好纠结。”祁季秀抱头低吟。
“先打听一下看看再做打算。”唐书汶说道,“楚叔肯定对曹家有所了解。”
祁季远收到在场三位女同志的眼神,第一时间接过这项重任。
“那我就不急了,老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祁季秀一握拳,心里突然就松快起来了。
同样在为家里孩子婚事操心的就是霍家了。
霍奶奶自从自家小儿子说打算再找媳妇后,她这心是激动的睡也睡不着。
脑子里把合适的女同志想了一溜,一会儿觉得这个好,一会儿又觉得那个好,最后又都觉得差点什么,好像跟霍山不太相配。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霍奶奶不再自己头疼了,直接打电话给了大儿子,让他跟大儿媳一起操心,还给自己交好的老姐妹都去了电话,有合适的给她介绍介绍。
最无忧无虑的就是小孩子了,但前提是家庭圆满幸福的孩子。
此时跟大人一样苦恼的是喜儿,还有霍启智。
两人一个可能要有新爸爸了,一个要有新妈妈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最早发现喜儿异样的是唐书汶,前世作为父母早亡的孩子,在这方面比一般人敏锐些。
喜儿现在作为单亲家庭的孩子,身份已经够敏感,昨天他们谈事的时候也没有避着她。
其实从胡家再次找上喜儿后,祁季惠就不在孩子面前遮掩了,明确说过喜儿可以跟胡家往来,但自己跟胡光宗是不可能了。
祁季惠直白表达过自己对喜儿的爱,保证过就算以后真再嫁人,也不会对她忽视,且再结婚的对象会经过喜儿的点头认可。
其实喜儿已经很有安全感了,但因为这事一直没有发生过,她就选择了遗忘,现在重新提起,而且似乎是会下定论的提起,她还是慌了。
唐书汶在喜儿去上学前特地给她多装了零食,有意无意说起一些再婚后非常美满的人家。
不过还是出事了,因为这天祁季惠去接喜儿放学,没有在托儿所接到人。
老师说喜儿中午的时候就被她爸爸接走了,祁季惠第一时间杀去了胡家。
她气疯了,难道就因为拒绝了邓阿夏,所以胡家都不问过自己就接走了喜儿,这是打着什么主意?
等气急败坏到了机械厂家属楼,结果胡家根本就没有人,问了邻里,家里人都去上班了,还没人回来,而且中午也没看到胡家人带着喜儿回来。
祁季惠后背冷汗一下子下来了,向他们打听了胡光宗现在住的地方。
祁季惠找过去的时候,胡光宗正在择菜,邵美怡刚到家,见胡光宗在忙,扭捏着过去帮着一起择菜了。
邵家也教育了邵美怡,让她收敛些,如果这次再以离婚收场,邵家就不管这个女儿了。
没法子,邵美怡只能稍微改变一下。
祁季惠把门拍得很响,正是大家伙儿都下班的时候,人多,一下子就不少人来看热闹了。
“阿惠!”胡光宗手里拿着一把菜,看到门外的祁季惠,眼底满是惊诧。
“喜儿呢?”祁季惠直接越过胡光宗进去了,院子里邵美怡搂着刚从屋子里跑出来的儿子,母子俩看着祁季惠,眼底泛着疑惑和一丝不耐。
深呼了口气,祁季惠尽量冷静,“我听喜儿的老师讲,你中午的时候接了喜儿出去?”
胡光宗点了点头,“对,我带喜儿去国营饭店吃了午饭,然后送她回了托儿所。”
“你把喜儿送回去了?”祁季惠眉头皱得死紧。
“对啊。”胡光宗有些愣,“喜儿不见了?”
祁季惠点了点头,脑子里一直在想事,脚步不停要去托儿所,再去问清楚。
“美怡,我一起去趟托儿所。”胡光宗转头跟邵美怡打了招呼,然后追上祁季惠。
“我跟你一起去,中午的情况说清楚些,我亲眼看着喜儿走进去的,还有一个老师模样的人跟喜儿打了招呼,然后我才离开的。”胡光宗解释道。
祁季惠没有怀疑胡光宗,脚步逐渐加快,最后变成跑步。
两人跑到托儿所的时候,差不多都快关门了。
胡光宗表示喜儿就是回到了托儿所,亲眼看着孩子跟着一个老师进去了,但托儿所的老师却是肯定中午喜儿没回来过。
“你还记得碰到的那个老师长什么样子吗?有什么特征?”祁季惠问胡光宗。
胡光宗本来不太在意的事,眼下苦思冥想起来,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对了,对了,那个老师涂着口红。”
口红这东西,胡光宗还是看邵美怡用过才知道的,之前他来托儿所看喜儿,没见哪个老师有涂过,现在想起来才这般肯定,难怪觉得那老师与平时看到的其她老师不太一样。
祁季惠一眼看出托儿所的老师神色有些变化,看来是有这样一个人,忙领着两人往那位老师家去。
被祁季惠挂念的喜儿,此时正在潍县县政府家属院附近的公园里呆坐着,还不是她一个人坐着,边上有一个戴着口罩的小男孩。
两人同病相怜,都是偷溜出来的,巧的是两人一个妈妈可能要再嫁人了,一个是爸爸可能要娶新媳妇了。
更巧的是俩孩子因为之前在楚家一起吃过饭,互相认识,这关系瞬间越发亲近了些。
“哎——”
小小的两个孩子就这么面对面坐着。
“喜儿姐姐,你说大人为什么要离婚呢?”霍启智满眼失落道,“我记忆里就没什么妈妈的印象,在我出生没多久他们就离婚了。”
“后来那个人来找过我几次,但似乎不是来看我的,而是来打听的,后来我奶奶就带着我来潍县了,让我远离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