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的圣诞派对，汇丰大厦的顶层流光溢彩。白惜羽穿着楚雪设计的高定刺绣裙，在香槟塔旁与客户交谈，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起哄声。
\"白小姐，这是我亲手做的姜饼人。\"林砚之捧着精致的礼盒，礼盒上贴着她在奈良喂鹿的照片，这是她发在朋友圈的照片，林砚之这是从她朋友圈保存的照片？
\"特意加了你喜欢的抹茶夹心。\"
周围的同事开始吹口哨，陈雨薇的目光从远处投来，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水晶吊灯在香槟泡沫中折射出细碎光芒，白惜羽捏着礼盒的手指微微发颤，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被陈雨薇打断。
\"林组长连偷照片都这么用心？\"陈雨薇踩着红底高跟鞋款款而来，指尖轻点礼盒上的像素点，\"大家看看，这鹿角都糊成马赛克了，该不会是拿八十倍镜偷拍的吧？\"
人群里爆发出零星窃笑。林砚之慌忙解释：\"我是觉得这张构图特别好......\"
\"白小姐当然上镜啦。\"陈雨薇忽然贴近白惜羽耳畔，声音甜得像淬了毒，\"毕竟豪车接送上下班的人，镜头感都是金主爸爸调教出来的？\"
空气骤然凝固。王静端着香槟从人群后走出，深灰色西装裙像块移动的墓碑：\"小白，我早说过办公室恋情影响不好。上个月丢掉的宏远项目，该不会是你忙着收礼物分心了吧？\"
\"王总，宏远招标书是我......\"林砚之刚要开口就被厉声打断。
\"你闭嘴！\"王静将酒杯重重砸在香槟塔底座，金字塔瞬间塌了半边，\"白惜羽，你现在去把这三个月的项目报告整理出来，明天晨会当众检讨！\"
琥珀色酒液顺着桌布蜿蜒到白惜羽脚边，浸湿了楚雪亲手缝制的樱花刺绣。她忽然想起上周加班到凌晨三点时，司北瑾在车里捧着热可可等她，说想公开关系就不用这么辛苦。
\"王总，关于宏远项目。\"白惜羽划开手机相册，将屏幕转向众人，\"9月15日我提交的竞标方案被您驳回，理由是'不符合市场定位'。但这是昨天对方cEo发给我的邮件——\"她指尖轻点，全英文邮件末尾的电子签名清晰可见，\"他们说最遗憾的就是没看到初版方案。\"
人群中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陈雨薇突然伸手要抢手机：\"谁知道你是不是......\"
\"陈小姐不妨看完附件。\"受邀参会的德方客户威廉突然出声，他举着同款邮件走到白惜羽身边，\"这份方案里关于新能源电池的回收构想，与我们品牌最新研发方向不谋而合。\"他绅士地托起白惜羽染了酒渍的裙摆，\"白小姐，不知道能否邀您跳支舞？\"
王静的脸色比泼洒的香槟还难看。她强扯出笑容刚要开口，电梯间突然传来叮咚声。
玻璃旋转门忽然被推开，带着风雪的寒气涌进——司北瑾抱着束红玫瑰，西装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抱歉，来晚了。\"
他径直走向她，玫瑰花瓣上的水珠滴落在她手背，\"转正快乐，我的投行之星。\"
林砚之的礼盒在手中晃了晃，最终僵硬地笑了笑：\"请问这位是？\"
司北瑾接过她的香槟杯，指尖划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她未婚夫。\"
他转向林砚之，语气忽然冷下来，\"不过林先生对我未婚妻的喜好倒是很了解，下次建议直接问我，毕竟......\"他晃了晃手机，\"她的日程表都在我这里。\"
陈雨薇对于这些商界信息并不敏感，她的眼界和高度也不足以支撑她这方面的知识，因此当她见到白惜羽的男朋友居然长得这么帅气且有气质的时候，心里嫉妒的简直要发狂。
水晶灯在司北瑾肩头洒下碎钻般的光晕，陈雨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盯着白惜羽无名指上那枚祖母绿戒指——那是上个月拍卖会上八百万成交的Art deco古董戒，当时她还和小姐妹嘲笑买主是人傻钱多的暴发户。
\"未婚夫？\"陈雨薇突然笑出声，镶钻手机壳在香槟杯上敲出清脆声响，\"白小姐上周三不是还坐着宾利慕尚去丽思卡尔顿吗？我记得车牌尾号668......\"她转向司北瑾，\"这位先生开的是迈巴赫吧？\"
林砚之脸色变了又变，手上的礼盒慢慢收回怀里，看向白惜羽的眼神也充满了异样。
\"各位要不要看更精彩的？\"陈雨薇点开相册，九宫格里全是不同豪车接送白惜羽的照片，\"周二玛莎拉蒂，周四兰博基尼，上周五居然换了辆古董劳斯莱斯——\"她故意把屏幕怼到司北瑾面前，\"司先生头上这片草原，怕是能养活蒙古国所有牛羊呢。\"
王静趁机拔高声音：\"白惜羽，公司决不允许道德败坏的员工......\"
\"陈小姐分得清G65和G63的区别吗？\"司北瑾突然轻笑，指尖划过那些像素模糊的照片，\"你拍到的那辆蓝色保时捷，是惜羽堂哥从慕尼黑工厂提的限量款；古董劳斯莱斯属于司家老宅的管家；至于周二那辆玛莎拉蒂......\"他低头解开西装袖扣，露出手腕上和白惜羽同款的百达翡丽，\"那天我在苏黎世开会，让特别助理送她参加投融资峰会。\"
宴会厅的bGm恰好切换到《卡农》，司北瑾的声音混着钢琴旋律清晰可闻：\"需要我把行车记录仪视频，连同寰宇集团三十辆公务车的GpS定位记录，全部发到公司邮箱吗？\"
陈雨薇踉跄着后退半步，精心打理的刘海被冷汗黏在额角。威廉忽然举起手机：\"说到邮件，我刚刚收到贵司董事长的加密文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王静，\"关于新能源项目组的人事调整......\"
\"等等！\"陈雨薇突然举起自己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她偷拍的视频——正是白惜羽深夜从威廉车上下来，肩上还披着对方的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