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阎忠并未走远,马车很快便追上了杨阜。
只见他步履匆匆,正独自在大路上快步而行。
魏武见状,连忙掀开车帘,高声喊道:“杨长史!等等!等等!”
杨阜闻声回头,见魏武带队追了上来,满脸疑惑,拱手道:“魏将军,您这是……?”
魏武笑道:“此次前来,我刚好有几辆马车空置,你让你家眷坐我的马车,路上也能轻松许多!快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杨阜闻言,不由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感动,连忙行礼道:“那……多谢魏将军了!”
贾诩见状,微微一笑,随即下了马车,拱手道:“好了,既然找到了杨长史,那么我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
随后,杨阜带领众人来到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巷子幽深曲折,地面泥泞不堪,魏武的马车太过宽大,根本无法进入。
杨阜见状,连忙下了马车,拱手行礼道:“启禀将军,在下就住在这巷子内。巷子狭窄,马车难行,恳请将军在此等候,在下快去快回,绝不耽搁将军行程。”
魏武闻言,竟然也下了马车,随即招呼五名军士,道:“你们随我一同前往,帮杨长史搬运行李。”
杨阜大惊,连忙阻拦道:“将军万万不可!在下寒舍简陋,巷内地面泥泞,将军身份尊贵,怎能踏足如此地方?这实在不妥啊!”
魏武闻言,不由哈哈大笑道:“义山啊!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何来身份尊贵一说?
我原本不过是山野村民,虽如今身为太守,但脱下官服,与你们并无区别!
地面泥泞又如何?洗洗便是!好了,莫要多言,快带路!带路!”
杨阜见状,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之色,神情愈发恭敬,深深一礼道:“诺!将军请随我来。”说罢,便转身走入小巷,步履间多了几分坚定。
魏武紧随其后,五名军士也跟了上来。
巷子虽窄,却充满了市井气息,两旁是低矮的房屋,偶尔有几声孩童的嬉笑传来。
魏武一边走,一边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感慨:这杨阜竟然住在如此简陋之地,可见其清廉自守。
走到巷子深处,杨阜停在一间略显破旧的屋舍前,推开门,转身对魏武道:“将军,寒舍到了,请进。”魏武微微一笑,迈步而入。
一入内,只见屋内陈设简朴,却收拾得井井有条。
杨阜的家眷见有客人到来,纷纷起身相迎。
杨阜连忙向家人说明情况,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这位是魏将军,他亲自前来接我们前往张掖郡,还特意安排了马车,以便我们路上方便。”
杨阜之母闻言,眼中顿时泛起泪光,颤巍巍地走上前,深深一礼道:“老身拜见魏将军!将军如此厚待我儿,老身感激不尽!真是天大的恩情啊!”
魏武连忙扶住她,温声道:“老夫人不必多礼,杨长史才华出众,我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日后还需他多多相助。”
随后,魏武便让随行的军士帮忙搬运行李。
杨阜的母亲和妻儿见状,连连道谢,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魏武则亲自陪同杨阜的家眷走出小巷,态度谦和,毫无将军的架子。
周围的邻里见状,纷纷探出头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幕,低声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啊?”
“可能是当大官的人,真是少见啊!”
“怎么可能?当官的怎么可能来我们这里?八成是犯了事被抓了。”
“你啊!不能因为上次地基的事情,天天不盼别人好啊!”
“关你什么事?废话真多!”
魏武对此充耳不闻,只是微笑着护送杨阜的家眷上了马车。
随后,队伍启程前往陇西郡襄武县。
路上,杨阜的母亲坐在马车中,拉住杨阜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儿啊,魏将军礼贤下士,对你如此器重,你定要好好辅佐他,莫要辜负了他的期望,知道了吗?”
杨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低头行礼道:“孩儿明白,定当竭尽全力。”他的语气虽恭敬,但心中却隐隐有些挣扎。
……
两日后,队伍抵达了陇西郡襄武县。
魏武将杨阜的家眷安排在郡邸休息,自己则带着阎忠前往太守府。
路过城东市时,魏武不由一愣。
只见街道两旁时不时能看到衣衫褴褛的乞丐,而远处竟还有一家娼楼,门前挂着彩色灯笼,显得格外刺眼。
魏武见状,不由微微一笑,心中暗想:我这伯兄啊,果然还是老样子。这城内要是没有个娼楼,反倒不像他了。
一旁的阎忠环顾四周,缓缓开口道:“魏将军,你这位伯兄倒是蛮会治理的嘛。这娼楼虽不雅,却能大大增加官府收入。
魏将军要不要在张掖郡也开一家?毕竟,这可是个生财的好路子啊!”
魏武闻言,不屑一笑道:“这还是算了吧!我绝不会在张掖郡开设这种东西。与其靠这些歪门邪道,还不如多建几个作坊,让百姓有活可干,有饭可吃。”
阎忠听罢,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两人继续前行,很快便抵达了太守府。
然而,守卫却告知他们,太守赵达并不在府内。
魏武眉头一皱,连忙问道:“赵府君现在何处?”
守卫恭敬答道:“启禀将军,往南走过三个街,有一间最大的宅邸,便是赵府君居住的地方,赵府君现在那里。”
魏武闻言,心中疑惑更甚,暗道:我这伯兄身为太守,这时不在府中办公,却在私宅,倒是稀奇。
他带着阎忠一路向南,很快便见到一座气派的宅邸。
宅邸大门高耸,气派不已,院内隐约传来十多名女子的嬉笑之声,显得热闹非凡。
魏武站在宅邸前,心中不禁疑惑:这宅邸的规模,可比我的府邸气派多了!我这伯兄,哪来这么多钱财?
此时,门口的仆人见二人一人衣着朴素,另一人邋里邋遢,顿时面露不屑,呵斥道:“嘿!你们干什么的?走后门去!别在这儿挡道!”
魏武闻言,眉头一皱,冷冷地打量了那仆人一眼,呵斥道:“你怎么跟我说话的!去告诉你家主人,他叔弟来了!”
那仆人被魏武的气势所慑,一时愣住。
另一名仆人见状,连忙上前拉住他,满脸堆笑道:“两位稍等,我等这就去禀告!”说完,便拉着那名仆人快步进入宅邸。
被拉走的仆人满脸抱怨,低声道:“你干什么啊!这时候打扰主人,不怕被骂吗?”
另一人连忙压低声音道:“你瞎了眼吗?没看到那年轻男子腰间佩的宝剑吗?那可不是寻常之物!他的身份绝对不一般!若是怠慢了,主人才会责备我们!”
二人匆匆前往大堂,将此事禀告给了内管家。
内管家是一名年约三十的女子,面容清秀,举止干练。
她听完仆人的禀报,眉头微蹙,脸上露出一丝无奈,随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快步向花园走去。
来到花园,只见赵达光着膀子,眼睛蒙着薄纱,正与十名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女子嬉戏。这些女子或轻纱遮体,或薄裙摇曳,笑声如银铃般清脆,不断在花园中回荡:“来啊!我在这里呢!”
“主人,我在这呢!”
“快来抓我啊!”
赵达满面红光,笑得合不拢嘴,一边追逐一边调笑道:“宝贝们,别让我抓到!否则你们可受不了啊!哈哈哈!”
说着,他一把将一名女子揽入怀中,上下其手,引得那女子娇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