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哥对面的空地上,跪着的是这座别墅的管家。
可不要小看这小小一座宅院的管家,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他可是炎夏一个大财阀在灵安市的话事人,只不过他经手的事多是一些灰色地带。
管家身材壮硕,显然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但此刻却是不敢有半点造次。
尽管别墅里开着空调,可他早已汗流浃背,却不敢抬手擦拭一下,因为他的双手正捧着一台ipod,上面反复播放着陆玄一早晨解救小女孩的视频。
同一个视频有多个版本在网络上流传,倒也不足为奇。
这个资讯发达的时代,谁还不是个up主呢,当时的围观群众里就不乏此类人才,所以从好几个角度将此事全程拍摄后发到了网上。
公子哥终于找到一块满意的和牛,用两只捏着送到嘴边,洁白的牙齿狠狠咬下,那三分熟的牛排顿时淌出鲜血,染红了他的嘴唇,使他此时的形象犹如血族,桀骜冷血。
他美美地咀嚼了几下,便咕噜一声将其吞下,随后对管家说道:“这三个人可是你找来的,当时你可是向我保证过,绝对万无一失。现在,说说吧,这段视频怎么解释?”
“那个……,葛公子,我也是……也是没想到啊,本来已经将那个叫晚晚的小丫头拐出来了,可谁能想到她妈妈那么一个文静的女人,发起疯来居然命都不要了,连我安排的后手都拦不住她,更没想到会跳出一个多管闲事的小子,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绝对不会再出错。”
管家的胖脸上,汗水如同小溪一般蜿蜒而下,很快就打湿了他的前襟后背。
也不知道怎么地,汗水所过之处,竟犹如蚂蚁爬动,给他带来一股难忍的麻痒。
可他不敢稍动半下,拼命转动本就不算太灵光的脑筋,他知道再找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怕是自己就看不到今晚的月亮了。
这位葛公子,葛伟辉可是大有来头,他乃是世界知名的智赫财团的大少爷,号称炎夏国第三大财阀的未来掌门人。
他的父亲葛云天作为智赫财团的现任董事长,在商界威势滔天,掌控着多家上市公司,财团总资产过万亿。
他的亲叔叔葛云翔从事跨国贸易,手下有多家贸易公司,其商业版图遍布全球,掌控着一个庞大的全球物流网络。
最近几年爆出葛云翔经营的公司牵扯多起走私案,只是都因证据不足未能立案,造成的一点影响也被强势压下。
他的大舅赵宏图在政界打拼多年,虽然始终担任二把手,可谁都知道他才是澜渚省真正的无冕之王,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可说是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
他的二舅赵山河则是澜渚省地下世界的巨头,几乎所有灰色地带均在他掌握之中,手下众多,势力强大。
葛公子冷冷一笑,“家族养了你这么多年,本想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可惜呀,你自己把握不住,你在灵安经营这么多年,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晚晚是谁吧!”
看着葛公子冰冷的眼神,管家的汗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淌,“这个……我……,”
“那就是不知道了?”葛公子轻蔑一笑,“当年看中你的老成持重,可没想到竟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呆瓜,就你这嗅觉还敢说为家族办事?
啧啧,告诉你句实话,晚晚正是新任灵安市委书记吴全安的爱女,你说你还能有机会吗?”
听到这话管家脸色顿时巨变,他膝行两步苦苦哀求,“葛公子,求你饶过我这一回吧,这么多年我对家族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犯了错就要自己承担后果,况且这件事是你从我手下那里抢过去的,当时你信誓旦旦用性命向家族保证绝不会出错,所以现在出了错,你就乖乖将性命赔出来就好了。
放心,你儿吾养之!话说您儿子今年已然二十三了吧,也该回报家族这么多年的培育之恩了。“
说起葛公子手下,即便与他相熟之人也鲜少知道他有四大高手。
蛮牛,力大无穷,练就一身横练功夫,号称刀枪不入,是葛公子的贴身保镖,主要充当肉盾,也是显露在外震慑宵小的牌面。
影子,擅长暗杀,精通枪械,专门为葛公子解决一些生意往来中遇到的“小麻烦”。
毒蝎,精通毒物和暗器,性格阴柔,极少露面,常常能杀人于无形,一些影子不便出手的目标,都会不留下痕迹的悄然消失,便是这毒蝎所为。
鬼狐,作为葛公子的智囊,外表看上去是个温和良善的公子,实际上却是四人中最为冷血无情的。
他日常打扮儒雅,戴着平光金丝眼镜,短发总是梳理得整齐有序。
特别的是,他的两只耳朵稍尖,还长着细密的黑毛,让人乍看之下会联想到狗耳。
为此,他花费了不少精力,甚至每天都请人帮他清理耳朵上的黑毛。
但凡有人胆敢因此而嘲笑他,都不会有好下场,他的手段甚至比毒蝎还要阴狠百倍。
这是因为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蛊师。
这四人实力强横,性情凶残嗜杀,多年来为葛公子干了不知多少脏活。
此刻在别墅内陪着葛公子的正是鬼狐和蛮牛。
时间飞速流逝,管家脚下的地毯已然被浸湿,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臊臭。
此刻的他无比悔恨自己当时为何如此犯贱,为了在财阀未来掌门人面前表现一下,便莽撞地接了这样一个必死的任务。事到如今,这又能怪谁呢?
他却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是鬼狐在暗中作祟,使他受到蛊惑,从而产生争功的想法。
实际上葛公子本就没想让他成功,只是想用他来试探一下吴全安身边的保卫力量,把他当作一个马前卒。
见他竟然被吓得失禁,葛公子不禁冷笑一声,“瞧瞧你这副狼狈相,我的胃口都被你给败光了。”
葛公子嫌弃地丢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烤肉,将手在精美的真丝靠垫上擦了擦,这才不耐烦地一摆手。
“行了,到此为止吧,你来处理,手法干净些,别让他把房子弄脏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还得住在这呢。”
他已然失去了耐心,对于失败的废物,从来没有留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