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一转回目光看向地上枯木一般的癞蛤蟆尸体,“看来真得好好研究一下此物的危害,可惜,他就这么死了,没能得到有用的线索,他手底下那些小嘎嘎,知道的肯定有限,这条线怕是就这么断了。“
就在这时,叶允沂突然开口道:“爷爷,玄一,我倒是有一个想法。”
陆玄一和陆老爷子同时看向他,叶允沂继续说道:“既然他们抓的是年轻女子,那我们何不设个局,引他们上钩?”
陆玄一眼前一亮:“你是说……用诱饵?”
叶允沂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可以找一个合适的女子,假装是他们的目标,被他们送进老巢,这样人证物证便全都有了。”
陆老爷子摸了摸下巴,不知可否地说道:“这主意不错。不过,做诱饵的女子可就太危险了,让谁去合适呢?”
叶允沂当即说道:“既然主意是我出的,自然我去最合适,何况我还是警察,惩奸除恶是我的本分。“
陆玄一当即表示反对,“不行,绝对不行,你不知道去了会遭受怎样的伤害,况且人家只要十五六岁根骨上佳的女孩子,你根本不符合条件。“
“你是说我老,还是说我根骨不好!“叶允沂突然很是气恼,明明陆玄一是关心她的安危,她应该高兴才对,可就是高兴不起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允沂姐你误会我了。“陆玄一赶忙解释一句。
叶允沂俏脸微红,“我知道这件事很危险,可我们没有权力让一个陌生人替代我们警察的责任去冒险。“
陆老爷子听到这里终于听不下去了,这两个小年轻实在是不会聊天,都快把他给急死了。
“哎呀,要我说吧,这个事也没那么危险,既然我们要做这件事,自然不能让一个女娃子空着手去,我们可以准备周全,或者教她一些本事,有了自保之力不就没有危险了。“陆老爷子的话倒是让陆玄一眼前一亮。
“对,爷爷说的不错,这事根本不急于一时,我们可以回去之后好好策划一番。“
陆老爷子也跟着点头,“这就对了嘛!“然后问了一句,“玄一啊,那你可有中意的人选,要不我从你寒枭哥那边给你调个人过来吧?“
“以对方的势力,想必很容易查到目标的跟脚,一个陌生人过来的话,很容易引起怀疑,这事你别管了,我心里有数。“
陆玄一心中的人选就是马芷瑶,这一次赖五煞费苦心给她妈妈设局,显然就是冲着她去的。
从这一点就不难看出,马芷瑶的根骨是符合他们的要求,甚至从他们对马婶谨慎的程度推断,马芷瑶是超过他们标准的,说的直白点,上等货。
最关键一点是,他们选定了马芷瑶这次没成功,那么下一次一定还会出手。
叶允沂好奇地问道:“玄一,你真有人选了?是谁?”
陆玄一沉吟片刻,答道:“马芷瑶。”
叶允沂一愣:“马芷瑶?她不是刚刚被你报失踪的那个中学生吗?让她冒这么大的风险,合适吗?”
陆玄一摇头解释道:“她已经是财团的目标了。根据我掌握的信息,财团选择目标的标准很高,而马芷瑶的资质远超他们的要求。
赖五的电话里提到,那个桂总要得很急,还增加了数量,说明他们正在谋划大事。短时间内找齐符合条件的人并不容易,尤其是资质好的。
我推测,他们一定会再次对她下手。”
陆老爷子拍了拍手,果断道:“行,就这么定了。玄一,你负责训练马芷瑶。小叶子,你也一起来学学。这世道不太平,女孩子更要有自保的能力。”
陆玄一点头应下,心中却在权衡是否将马芷瑶纳入自己的未来发展计划。
他暗自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并非否定马芷瑶的能力,而是觉得这么危险的事必须她自己愿意接受才行。
毕竟今后自己要面对的,很可能都是丧心病狂的乱逆者,更何况,她的实力还需要提升,至少要达到独当一面的水平,否则贸然拉她进来,反而是害了她。
分局里,一下子拘押了一百多人,整个大厅几乎被挤爆。警员们忙得焦头烂额,只能优先审讯那些关键人物。
昏暗的审讯室里,黄三懒洋洋地坐在审讯椅上,双手被铐住,却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靠着椅背,眯着眼睛,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对面的警官目光锐利,紧紧盯着他。他们见多了这种“滚刀肉”,知道对付这种人不能急,只能慢慢磨,先消磨掉他的锐气。
审讯的过程就像“熬鹰”,比的不是谁更能沉默,而是心理上的博弈。警官时不时抛出一组问题,甚至反复问同样的问题,只要黄三露出一点破绽,就会立刻抓住不放。
“哒、哒、哒……”警官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看似随意,却暗藏玄机。黄三下意识地跟着节奏抖了抖手,眼神有些飘忽。
突然,警官停下敲击,冷不丁大喊一声:“黄三,你在赌场干了什么,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招供是你唯一的出路。”
黄三咽了咽口水,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警官,我真的只是个打杂的。五爷是我老板,老板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您也是打工的,上面的领导还能由您做主吗?咱们都是打工人,互相理解一下嘛。我这顶多算个参与赌博,拘几天算了,何必为难我呢?”
他说得轻描淡写,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调侃,仿佛在跟老朋友聊天。
警官冷笑一声,猛地一拍桌子:“少跟我耍贫嘴!态度端正点!我问你,跟你一起配合出千的是谁?”
黄三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油滑的模样:“出千?警官,我们可没出千啊!就是凑一起玩玩牌,赌博我认,出千我可不认。你们警察可不能冤枉人啊!”
他一边说,一边摊了摊手,铐链哗啦作响,显得既无奈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