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乐一路上都没看见人,看来那些临时安排在静园的人手都调回将军府了……还真是人走茶凉……
夜色深沉,房间空无一人,也没点灯,房间里的摆设还保留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也不知是何时辰,余乐乐瞥了一眼床的方向,突然想到自己那天从噩梦中醒来扑在冷宵怀里哭,然后对方信誓旦旦地说会对自己负责……
“瞎想什么!我是为比赛而来的!”她在心里踩了刹车。
余乐乐又想到冷宵不可能来这里,要探消息还得去将军府……但,她不知道将军府在哪里,还是明天找人问问再去吧。
只是,这么晚了还能去哪里呢,反正这里没人……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余乐乐脱鞋上床,盖被睡觉……
……
她哪里能想到她刚睡着还不到一刻钟冷宵就来了,身后还跟了风五和风九,一进来风五正准备点灯,冷宵却挥手制止让他俩出去了……
冷宵一进门就闻到了淡淡的茉莉花香,与那晚他在南宫皓的锦园里闻到的一样,只是那晚闻到的更浓一些。
等风五二人出去关了房门,冷宵才往床上看去……
被子里明显有人,而且是自己看不到的人,床边还扔了两只太监鞋……
是他的乐乐回来了,她没有不要自己,她还是回来了!
冷宵难掩心中激动,缓缓走到床边……他不敢吵醒她,他怕她一醒看到自己就又会消失……
冷宵在床边坐了半晌,似乎一直在举棋不定,最后深吸一口气脱了鞋……然后轻手轻脚地挨着余乐乐在床边和衣躺下……
他也不屑做什么正人君子了,这十几天他思来想去越发的后悔,自己那晚在池边的小亭子里,就不该有那么多顾及,应该更主动、更明确的让她知道自己心悦她,自己是心悦她这个人才想跟她在一起,而不是为了负责任……要不是风五那个没眼力的东西出现的不是时候……她或许就不会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虽看不到她,但能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耳边就是她深长的呼吸声……但他不敢伸手去碰她……
余乐乐睡梦中一个侧身,一条胳膊和腿都搭在了冷宵的身上,然后脑袋钻到冷宵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冷宵只觉全身一僵……但看着她像个小猫般脑袋窝在自己怀里,他觉得自己的心化成了一汪春水……
无可否认,他很享受被她粘在身上的感觉,但又觉得太不真实……他看不到她,但鼻间阵阵的茉莉花香让他确信她就在自己怀里……冷宵生怕她跑了般抬起手臂拥住了怀里的柔软……
余乐乐是个不老实的,冷宵好不容易放松些正要睡着,就听到她跟周公聊起天来:
“睡醒了再去将军府,少臭美,我可不是去看你!”
“冷宵那肯定有关于赛事的消息。\"
“大渣男,我诅咒你房事不举!我诅咒你婚后带一千顶绿帽子!我诅咒你生孩子没屁眼儿……”
……
冷宵简直没脸听了,他感觉自己脸上发烧,口干舌燥,他哪里还能睡得着……
待对方消停下来,冷宵这才轻轻地抽出被余乐乐抱在怀里的手臂,下床走到桌边坐下猛灌了几杯凉茶……
冷宵幽幽的目光注视着床上,她是有多恨才这样诅咒我的?只是这话是一个姑娘家能说的吗?
冷宵又觉得耳朵根子开始发起烧来……
过了好半天他才恢复正常,开始分析余乐乐的梦话,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在梦里都这么恨我,可见自己与姜姑娘见面的事让她伤心至极,还需尽快解开这个误会才好!
她刚才说要去将军府了解赛事……大渣男又是什么意思?房事不举、戴绿帽子、生孩子……千年后的女子都是这般孟浪的吗???
冷宵心里还就过不去了,她梦中竟然说自己房事不举……总有一天他要让她知道……
这半宿折腾的,冷宵一直坐在桌边没敢再上床,余乐乐的话却一直在耳边挥之不去……房事不举……
总有一天他要让她知道……
天蒙蒙亮,看到床上的被子开始翻动,冷宵才出了房门并随手把门带上,高声喊道:“风五,去备马车,回将军府。”
风五吓了一跳,紧接着满脸疑惑地盯着自家主子,主子这是怎么了,自己就在他身边,这么大声作甚?难道主子眼睛出问题了?
冷宵见风五没动,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又大喊道:“风五——备马车——回将军府!”
风五也学着主子的气势,大声回道:“是——主子!”,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他们在做什么???
风九像撞见鬼一样看着主子和风五,他俩这是怎么了,昨儿夜里还好好的,一宿的功夫咋就这样了……风九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说一会回了将军府务必要请刘府医给他俩号号脉……
门口这么喊余乐乐要再不醒,那她真成猪了。
其实冷宵第一声喊的时候她就醒了,开始还当自己幻听了,因为昨晚她明明确定这宅子里除了看门的并无其他人……但后来听到冷宵和风五的声音都在外面,才确定他们在,也不知他们几时来的,管他呢,反正看不见我!
余乐乐穿鞋下床,还不忘把床整回原样……
她瞬移到门口等着马车一来便直接跳了上去。
风五只觉马车一颤像有人上去一样,可是回头并没看到人,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风五挠挠后脑勺……
余乐乐本来还以为今天得找几个人问问才能到将军府呢,没想到一早上马车就来了,我也真是幸运!
风五把马车停在静园门口,自己进院子喊主子。
风五走到冷宵跟前,大声喊道:“主子——马车备好了!”
冷宵大声回:“等一会!”
风九心说:还等啥,快回去找刘府医号号脉吧,太吓人了……
冷宵在院子里磨蹭了有一盏茶的功夫,才不紧不慢的上了马车。
一进马车,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他注意到玄色锦凳上有一处凹陷,当下唇角微挑坐在了凹陷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