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分明是你打我。”他在后面看着她越跑越快越跑越远,忍不住抬腿追了上去,他贱兮兮用手摁了下她的脑袋,“真生气了?怪不得长得不高呢。”
丁熹拽着他的胳膊下来张嘴就咬了上去,让他嘴贫!一天到晚的挖苦她,她怎么原来不知道他这么讨厌!
她咬的不重,除了牙齿刺入皮肤外,带给他更多的是湿润温热的感觉,像小蚂蚁在身上爬,酥麻感从手臂处延伸至全身,他攥紧了拳头努力克制住了心里的燥热。
“嘶....跟你儿子学会了是吧。”徐颂祁用手弹了下她的脑门,丁熹才慢慢松开了嘴,挑衅的看着他,“哼哼,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以后别轻易惹我。”
他弯了弯唇,“知道了知道了,再也不敢了,能放开我了吗?”
紧实的小臂上印着一排清晰的深深的牙印,丁熹看的又有些心疼,自己刚才好像咬的有点狠了,手轻轻摸了上去,“真的疼吗?”
好痒,痒的的心麻酥酥的。
徐颂祁舔了舔唇,“当然,你刚才咬了多大劲你不知道?”
丁熹低头看了看,忽的低头吹了两下,“这样能好些了吗?”
她眨眼看他,亮晶晶的眸子满是关切和疼惜。
喉结颤抖的滚了滚,徐颂祁避开了她的目光,猛的抽回了手,声音低沉沙哑,“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没学过这个道理吗?”
说完他大踏步离开,只是这背影却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只留下在原地的丁熹抽了抽嘴角,她对他又有了新的概念。
他有病。
*
走出去好远,胳膊上那酥麻的感觉仿佛还在,徐颂祁甩了甩,低头上面的牙印还清晰的印在上面,他烦躁的摸了摸脑袋,靠在墙边从口袋里掏出来根点上。
尼古丁让他处于亢奋的精神慢慢的平缓下来,只是烟雾弥漫开来,总有一双鹿眼清晰的浮现在他的眼前。
徐颂祁无奈的勾起嘴角笑了声,抬手将烟雾驱散,看来是时候给在a市的老头打个电话了,这事也早该结束了。
一根烟燃尽,他抬起手臂看了看,上面的牙印依旧存在,
“咬的够狠啊。”
*
第二日,随着小学内铛铛铛的敲锣声,青山大队在这一个平常的早晨重新迎来了孩子们的读书声。
早上从七点半开始,孩子们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孩子头上身上还沾了些草屑,一看就是在家里干完活出来的,八十个孩子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至少在陆续一帮一帮进入学校的时候看的让人心里高兴。
甚至有些疼爱孩子或者想看热闹的家长也跟了过来,聚在门口说说笑笑。
八十多个孩子聚在同一个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他们乖巧的坐着,清亮的眸子里满是好奇,打量着教室,打量着墙上的黑板报。
丁熹和刘春妮要为他们的生活带来些亮色。
两人拿了半上午的时间来跟大家认识,丁熹和刘春妮先介绍了自己,随后让下面的学生挨个站起来自我介绍。
在他们的到现在的小世界里,除了在家跟父母做做家务就是跟其他孩子在田野里疯玩,像是这么多孩子聚在一起开始介绍自己的名字还是第一次。
大多数孩子还很羞涩,放不开,站起来的时候声音跟蚊子一样,但被以大虎为代表的这类调皮活泼的小孩的带领下,孩子们很快就玩开了,介绍自己的时候越说越多,把家里有几个亲戚,自己有几个秘密基地都说出来了。
丁熹怕时间忙抬手制止,带孩子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介绍完后,丁熹顶着孩子们好奇的目光,从包里搬出一摞书来,甚至还有几本画图。
她挨个展示在他们面前,将小小的孩子们激动的惊呼声一阵大过一阵。
丁熹笑眯眯的放下,“老师答应你们的也做到了,每周五下午咱们都抽出两个小时来讲故事,直到你们能识字后,这些书一周发一本,让你们轮流看。”
孩子们发出欢呼声来。
该讲的都讲完后,丁熹让大家下课自由活动十五分钟,下节课由她来上第一节历史课。
刘春妮在后面坐着一边旁听一边维持着课堂秩序,在快下课的时候,刘春妮走出教室,偷偷站在门旁边的小人影惊慌的抬起头来,看见刘春妮的那一瞬间便想逃走。
“梅梅。”
刘春妮追了两步喊住了她。
刘梅梅后背上还背着一个两岁的小男孩,小男孩挥舞着小胖拳头和小胖腿,将小姑娘瘦弱的肩背压的弯了下去。
她停下脚步,垂头像做错了的孩子,“春妮姐....”
刘春妮走过去摸了摸小女孩枯黄的头发,“乖孩子,若是爱学习,以后来门外旁听不用逃走,我和丁老师允许你在外面旁听。”
刘梅梅嘴唇微张,惊讶的抬头,但想到了什么又羞涩的红了脸,“可是...可是我没有交学费。”
“那就别让别的孩子发现。”
她笑了笑,冲刘梅梅嘘了根手指。
“嗯!”
一天在孩子们的吵闹和朗读声中结束了,丁熹又累又满足,坐在椅子上时,睡了饱饱一觉的小黑从包里爬出来哼唧哼唧的蹭着她的小腿。
丁熹伸手将它抱了起来,点了点他湿润的小鼻头,“你倒是会享福哈。”
揉搓了一顿小黑,丁熹身上的疲惫尽散,她看着地上的被当成狗窝的书包转了转眼珠。
今晚“骚扰”徐颂祁的理由又有了哎!
在县城里的徐颂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啧,最近打喷嚏的次数有点多啊。
办公室里对面坐着的老董捧着个陶瓷缸吸溜吸溜的喝着泡好的茶,“感冒了?我说你们年轻人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那小马每次出去回来捧着那冰凉的水就灌,你说说那能好吗?坐下来静下心来慢慢的喝口茶,这才是日子啊。”
徐颂祁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双脚则是搭在了面前的桌子上,闲散的像是没骨头一样,“知道了,老董,快把电话拖过来,我给老头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