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胆子大的小豆丁围着丁熹好奇的瞧着,视线频频往她的手里看,却是没有一个来上前抢的。
她将手中的的东西放在院子的窗台上,“带了点东西东西给孩子们尝尝,婶子别嫌弃。”
鼓囊囊的好几个袋子,孙桂英视线一瞥就知道里面的好东西不少,心里熨帖了不少,“干啥呀丁知青,来吃个家常便饭还带着东西来,春妮,快还给你丁姐姐。”
刘春妮忙把东西从窗台上拿下来还回去,两人夺把来夺把去,周围围了一圈孩子,看着在两人手里来回转的东西。
最后丁熹直接提着东西去了厨房放在了灶台上,出来摊手无奈道:“婶子别跟我客气,你不收下,我可是不好意思在这里白吃饭的,带着也不是贵重东西,给孩子甜甜嘴的。”
孙桂英笑呵呵的,“行,那婶子就收下了,以后丁知青常来我们家吃饭啊。”
她转身进了厨房,又喊刘春妮进去端菜。
刘春妮进了厨房,就见她那几个侄子侄女早就把她妈给围起来来,一个个伸长了脑袋往里面看。
她走过去揉了两把小豆丁们的脑袋,“客人都还没走呢,就吃上人家带来的东西了。”
孙桂英将丁熹带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桃酥她认得是在县城供销社买的,这绵密精细的红糖她没见过,更别提一看就昂贵的奶糖了。
她稀奇的拿起块奶糖,“这是啥糖啊。”
刘春妮看了看,“好像是大白兔奶糖,我在公社读书的时候,班里有人拿来过这种糖,听说五毛钱一斤呢。”
“娘耶,都快赶上肉的价钱了!”孙桂英忙拿了几块出来,其他的东西收拾起来,锁进了柜子里。
几个小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奶奶手里的糖,孙桂英将手里的糖一刀切成两块塞进了几个孩子的嘴里,“都给我慢点吃,好好咂摸咂摸味。”
她手里剩了一颗给了春妮,春妮拿在手里看看,这奶糖上面画着的大白兔怎么跟班里那吃的不一样呢,但想到丁知青是从大城市里来的,也就没在意了,她掰开两半,一个直接塞进了孙桂英的嘴里。
外面丁熹看了看桌子上的人员分布,选择坐在了徐颂祁的身边,这里面她最熟悉的人就是他的,坐在他身边多多少少有点安全感。
徐颂祁偏头看了她一眼,丁熹迅速将目光移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等他再转回了头去,她跟没上弦的钟一样,咔吃咔吃的一点点的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很快孙桂英带着她几个儿媳妇把菜端了上来,四荤四素总共八个菜,还有一大盆面片汤,就算人多也是够了。
丁熹不会自恋到大队长家为了她准备了这一大桌子菜,她又将目光放在了徐颂祁身上,这家伙搞的还挺神秘。
一顿饭算是吃的宾主尽欢,大队长拉着徐颂祁天南地北的扯,扯当年如何从鬼子手里逃了出来,又如何英勇的回去杀了几个鬼子,最后嘬了一口小酒,感叹道,现在的日子就算不怎么够吃,但也饿不死了,往年闹饥荒连土都吃,哪像现在逢年过节还能吃点肉。
丁熹听的也在心里叹息,现在猪肉是好东西,再过个几十年,人人都赶着吃有机蔬菜了,每年浪费的粮食都超3500吨,这日子不比不知道,一比真是吓一跳啊,她拿起旁边给倒的没动的高粱酒猛喝了一口。
一口下肚,喉咙里跟火烧似的,丁熹不是没喝过酒,但这么烈的白酒还是很少喝的,她端起酒杯看看,没忍住又抿了一小口。
嘶哈....这酒咬人。
她放下酒杯对上了旁边男人的眼睛,丁熹眯了眯眼,手撑着脑袋先一步转回了脑袋,等了两瞬,再猛的一转头,这男人还在看她。
丁熹心中洋洋得意,说是不喜欢姐,这不还是趁姐不注意的时候看姐。
一张小脸上布满了红霞,她乖巧的坐在小马扎上,脑袋晕晕乎乎的,看着周围人说笑打闹,她醉了吗?不能啊,就喝了几口口高粱酒而已,她在家陪老爸吹四瓶啤酒还能站的直直的。
她捏了把自己的胳膊,触感是瘦瘦的,不再是胖乎乎的软软的,才迟钝的意识到,她穿书了。
丁熹身体垮了下去,继续发愣,直到出现一只大手在自己眼前晃动。
她顺着这只手脑袋左右晃动着,直到头顶传来声轻笑声:“小酒鬼喝蒙了?”
丁熹顺着声音抬头看,男人弯腰含笑站在她的面前,神色懒懒散散还有点倦意。
她眨了眨眼睛,喉咙间叹了声:“你长得挺漂亮啊。”
徐颂祁表情奇怪的看了她两眼,还真是有人第一次用漂亮这个词语来形容他的,他直起腰来抬着下巴点了点,“能站起来走吗?该回去了。”
“唔...”丁熹反映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能啊。”
他指了指大门,“那走吧。”
“嗯!”丁熹乖乖的转身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外走。
“哎呦小徐你可看着她点,别让她摔了。”孙桂英手里提着个袋子从厨房里出来,“炖的肉还剩了些,明早你们热热吃了。”
徐颂祁直接摆手,“不用了,婶子,留给孩子们吃吧。”他说着大踏步出了院子。
“哎哎!”孙桂英往前追了两步没追上,手在空中虚拍了两下,“你说这俩孩子。”
她回头一看,刘国庆还坐在桌边嘬嘬的喝着他那小酒。
“当家的,小徐帮了咱村这么大的忙,直接解决了猪苗的问题,你就请他吃顿饭?”
刘国庆摇头晃脑,“别的他不稀罕。”
“你没给,你怎么知道人家不稀罕,你看看也给小徐弄个什么别的活计干干。”
“你不了解这小子。”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抬手指了指天,“这小子上头有人,你还真以为他是来下放当知青的啊,要是他真想要个轻松活,啥样的他要不了。”
孙桂英深吸了一口气,“没看出来啊,小徐什么来头啊?”
“谁知道呢,反正他想干什么随着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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