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信被贾母安排到了身边。贾母好和他说话。
“大郎。
我们史家累世的荣华,全赖太上皇恩德。
现在太上皇又给你爷爷追封了郡王。我们要感恩啊!要懂得审时。”
史信心中明白,贾母是要他看清形势,现在大权在太上皇手中。要懂得审时度势,不要和太上皇对着干。
踏实的当王孙公子不好吗?
“姑奶奶,世上的路,有人爱先走下坡,再走上坡。也有的人爱先走上坡,再走下坡。
但只要勇敢向前,便是路上荆棘满地,终会到终点。
可怕的就是一步不走,随着风吹。风吹到哪里,就到哪里。”
贾母哈哈一笑。不再劝史信了。
这个兔崽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只去和其他人说话,让其他众人恭维自己。
史信便坐在一旁想着坏心思,看还能不能赚些奖励,又不突兀。
要是太突兀,怕别人日后不和自己玩了。
正寻思间,他身边的林黛玉小声和史信说话。
“史大哥哥,日后说话还是点到为止的好。这样别人既知道大哥哥的想法,也不至于记恨。”
“嗯?”
史信放下心思去看林黛玉。心中想着书中林黛玉的形容。这位在书中是有小心眼之称的。
但细想,书中她却没怼过几个人。送宫花怼周瑞家的算一回。
剩下的都是怼贾宝玉的。连史湘云说她像龄官。她也是生气贾宝玉不懂她。
“林妹妹,有句话我倒是要和妹妹讲。
这坚持不彻底等于没坚持。
怼人一样。若是不让人觉的心疼。便不要说。让人体会,那只会让人觉着你小心眼。
你看链二嫂子。有说她泼辣的,有说她心狠的。可就是没人说她小心眼。
若是得了小心眼这个人设,可不好。
人即不怕你,也不敬你。好事绝想不到你。但背锅绝对往你身上推。
所以这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没有绝交,哪来的至交?”
史信的歪理说得林黛玉愣了。她父亲是个温润如玉的。可是从不曾教这歪理。
“大郎,你莫教坏了我的玉儿。
玉儿,你莫听他的。他就是个滚刀肉。俗称‘刺头’。”
史信却是笑着说道:
“想我们这样没有娘疼的。头上要没点刺,岂不是让人欺负死了?”
果不其然,史信这话一出,林黛玉的眼泪就又挂眼眶了。
“叮!宿主对林黛玉的伤害二级,奖励冯唐手下士兵一名。”
史信脸上笑了。到底是饮灌愁海长大的。只稍稍提一句,这奖励就到手了。
林黛玉却是奇怪,他怎么可以如此坦然的把没娘这根刺拔来拔去的。
大家正说着话。外边有人来传话。
“宫中来了公公。传陛下御旨,升史家大爷为四品御前顺刀侍卫。
还说万岁爷传史家大爷进宫陪王伴驾呢!”
屋子中为之一静。都看向史信。
史信起身抚了抚衣服。和贾母说道:
“姑奶奶,我要去走我的荆棘之路去了。”
贾母眼睛一缩。眼看着史信和她施礼,然后施施然而去了。
贾母陷入了沉思。
……
史信回家穿了侍卫服装,出了后宅,直奔前厅。寻了宫中传旨太监,便跟着去了宫中。
史信到侍卫处换了腰牌,然后去见了架。
“万岁爷!
史信,奴才给带到了。”
“叫他进来吧!”
史信进了屋给乾瑞皇帝施了大礼。
“平身吧!”
史信得令便站在一旁。余光看见乾瑞帝在摆弄着个蛐蛐罐。一旁却没有宫女,倒有个女官模样的在一旁陪着。
“史卿这几日在大理寺受苦了。”
皇帝歪头看了一眼史信说道。
史信忙躬身。
“臣的身子颇有些糙。倒是没受苦。只是因为自己的事耽搁了皇差。心中愧疚的狠。”
乾瑞帝这才正眼看了史信。这是个肯背锅的。
“倒是忘了你是史老令公的后裔。倒是雄壮。”
史信忙跪地说道:
“臣惭愧,因臣与保龄侯的龌龊。现臣已经出了保龄侯府。再不敢以保龄侯府出身示人了。”
乾瑞皇帝也是点头不已。
“你倒是个有志气的。我听说你现寄居在恩侯的府上?”
史信不敢抬头。
“臣母出殡时。老太君接了我妹妹去住。臣这几日又事务缠身。臣今日出了宫,便搬出来。”
“哈哈哈哈!
那倒不必了。你就待在荣国府便是了。”
史信在地上是答应也不敢,推脱也不是。
就听皇帝笑着说道:
“史卿家这次受了苦。你的孝心真是看见了。
你这身上还有伤,快起来。”
史信谢了恩。又站在一旁。俗话伴君如伴虎。
史信想起后世的张廷玉的话,千言万言,不如一默。
就听皇帝又和一旁的女官说道:
“贾女史,你进宫也有十几年了吧?这史侍卫还是你的亲戚呢!”
就听那女史答应。
“陛下。这莫不是我是史大伯父家的大郎?
妾进宫时,他尚小。不想已经这么大了。”
史信这才明白,身前的女史应该就是贾元春了。
可他依旧不敢接茬。这贾元春就是个雷。贾家的衰败,她有直接关系,他是不敢靠近的。
皇帝见史信眼观鼻,鼻观心。便又道:
“史卿家,你这个表姐是好的。
你今日回去给贾家传个信,便说你这表姐深得朕心,晋封为凤藻宫三品尚仪,加封贤嫔。”
“臣领旨。”
一旁的贾元春听见是喜形于色,忙跪倒谢恩!
……
北静王府中。俨然就是一个小朝廷。
北静王坐在上座。下边是东平王,保龄侯以及神武将军冯唐。
“皇帝太过分了。他居然指使史信如此羞辱于皇祖父。”
北静王说着,满脸的愤恨。
下边的冯唐更是如此。
“陛下也不想想太上皇对他是如何的。
千古以来,有哪位君主在鼎盛的时期,把位子传下去的。
当真是让人寒心啊?”
北静王忙拦着。
“冯将军慎言啊!”
一旁的东平王却接过了话。
“还慎什么言啊?
我的郡王啊!皇帝都把王子腾调走了。
现在这九门是忠顺把持着呢!
以后他更得变本加厉了。”
冯唐接着话说:
“想当年就是他陷害的义忠老千岁。要不然有他的皇位吗?”
一旁的保龄侯史鼐已经被吓的不行了。
可事情依旧在继续。
北静王把眼一瞪。
“你们越说越过分了。”
东平王便直言道:
“王爷。我们这些老亲王的手下,时刻不敢往亲王的厚恩。
现在皇帝一直在把自己的人安排在重要位置。西宁王也调走了。南安王也南下了。现在连王子腾都调走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我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