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陈器还是聂誊,这两位在铸剑城举足轻重的人物,其对九天青衣的态度,犹如最直观的风向标,清晰无误地表明了九天青衣在第二场铸剑比赛中的表现堪称完美,无可挑剔。
在九天青衣那令人惊艳的作品呈现之后,聂誊再将目光投向现场其他选手的表现时,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失望。
特别是那些一心想要在聂誊面前崭露头角、留下深刻印象的选手,为了强行刻画不同属性的剑纹,全然不顾自身技艺的局限以及剑胚的承受能力,结果事与愿违,悲剧接连上演。
只见其中一位选手额头青筋暴起,双眼圆睁,死死盯着手中的剑胚,双手颤抖着不断将灵力注入其中,试图让那复杂的剑纹成型。
然而,就在剑纹即将完成的瞬间,剑胚猛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一道刺目的光芒闪过,“砰” 的一声巨响,剑胚竟直接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碎片飞溅四周。
铸剑本就十分耗费心神,这第一个选手的炸胚事件,仿若推倒了多米诺骨牌,瞬间在整个灵品组引发了连锁反应。
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剑胚爆炸之声不绝于耳,现场硝烟弥漫,混乱不堪。聂誊看着眼前这失控的一幕,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墨,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让他尤为恼火的是,这炸胚的人群中,不仅有来自各地的铸剑师,甚至连铸剑城自家的不少弟子也位列其中,这无疑让他倍感颜面无光。
终于,随着最后一位选手在一日之限的最后一刻,成功铸造出刻画有十二道剑纹的灵品长剑,第二场比赛总算宣告结束。
铸剑城的长老们神色凝重地逐一上前,对选手们的作品进行仔细检测。最终结果令人唏嘘,仅有堪堪六百名铸剑师成功通过了这艰难的第二关。
当夜,月色如水,洒在铸剑城的大街小巷。九天青衣前往聂誊的府邸拜会。
聂誊的府邸位于铸剑城的内城之中,若不是凭借聂誊之前所赠的令牌,九天青衣根本无法踏入这片区域。
“前辈。” 九天青衣踏入府邸,只见庭院之中环境十分朴素,入眼之处,除了一处熊熊燃烧的地火,便是那一座座排列整齐的铸剑炉。
聂誊正站在一座铸剑炉旁,专注地摆弄着手中的工具,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脸上瞬间绽放出欣喜的笑容。
“小友来啦。” 聂誊见到九天青衣,那热情的模样仿佛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亲人,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来来来,小友快坐。”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九天青衣引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多谢前辈。” 九天青衣恭敬地说道。随后,两人便打开了话匣子,围绕着铸剑之道,聊了许多。
期间,九天青衣提出了不少平日里在铸剑过程中遇到的困惑问题,聂誊均凭借着自己深厚的铸剑造诣,一一耐心解答,让九天青衣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而有时候,聂誊自己在某些铸剑理念上的困惑,无象源灯也通过九天青衣,适时地给出了一二指点,使得聂誊对一些问题也有了新的感悟。
“爷爷,聊啥呢这么开心?”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之际,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
聂誊闻声,脸上笑意更浓,连忙转身介绍道:“九天小友,这是我孙女,聂瑶,瑶儿,这位是九天青衣小友,是洗剑阁的高徒。”
“你好~” 聂瑶眨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落落大方地看着九天青衣,率先打招呼道。
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身姿婀娜,长发如瀑,气质温婉动人,其腰间挂着柄造型奇特的短刃,刃身竟由冰晶与熔岩交织而成。
“你好。” 九天青衣连忙回应,微微颔首,脸上带着一丝腼腆的微笑。
聂誊看着两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别样的光芒,突然开口问道:“九天小友,你如今年岁几何?可有婚配啊?”
这突兀的问题让九天青衣瞬间有些不知所措,愣了片刻后,才老老实实回答道:“啊?前辈我今年刚好二十,未有婚配。”
一听九天青衣只有二十,聂誊先是眼中一亮,面露欣喜之色,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自顾自地小声嘀咕道:“大是大了点,但也不是问题。”
“前辈你说什么?” 九天青衣因为聂誊声音较小,没有听清,疑惑地问道。
一旁的聂瑶,心思细腻,瞬间反应过来爷爷的用意,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又羞又急地说道:“爷爷,你就别瞎操心了。” 说完,她跺了跺脚,转身快步离开了原地。
看着聂瑶离去的背影,聂誊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有些尴尬的九天青衣,缓缓说道:“小友,你看我这孙女如何?”
“聂前辈,这···” 九天青衣这才彻底明白了聂誊的用意,一时间,他只觉得脸上滚烫,不知该如何作答。
“哈哈哈,老头子就随口一说,不用放在心上。”
聂誊见九天青衣面露为难之色,哈哈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巧妙地化解了尴尬的气氛,两人又重新将话题转回了铸剑之上 。
九天青衣与聂誊相谈甚欢,时间悄然流逝。
不得不说,聂誊虽性格似老顽童般诙谐随性,可一谈及铸剑,他眼中便闪烁着睿智光芒,其在铸剑一道的造诣,于诸多方面竟与无象源灯难分伯仲。
两人交流着铸剑心得,从灵品剑的精细雕琢,到宝品剑的神韵注入,再到圣品剑对天地法则的契合,每一个话题都被剖析得鞭辟入里。
聂誊讲述着自己早年游历四方,在古老遗迹中寻得的奇异铸剑材料,以及运用这些材料时的独特手法。
九天青衣则分享着在无象源灯指导下,依据《太虚铸剑录》对阴阳铸剑术的创新领悟。让彼此都受益匪浅。
“与小友交谈,让我在铸剑一途上有了新的理解。” 九天青衣起身临别时,聂誊满是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