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的嘶鸣还未消散,许褚的爪黄飞电已卷着黄沙冲至阵前。火云刀劈下的瞬间,空气被灼出焦糊味,刀刃裹挟的罡风竟将吕布额前红缨削去半截。方天画戟横举的刹那,吕布虎口迸裂的鲜血顺着鎏金戟杆蜿蜒成蛇,骨骼爆响声中,他座下赤兔四蹄骤然陷入地面三寸。
\"喀嚓\"断裂声里,戟杆浮现蛛网裂痕。吕布左膝轰然跪地,溅起的砂砾嵌进甲胄缝隙。三匹神驹同时人立而起,绝影的玄铁槊、爪黄飞电的环首刀、玉狮子的梨花枪在烈日下交织成死亡光网。张辽的嘶吼穿透烟尘时,吕布染血的披风突然如血莲绽放,方天画戟划出的寒芒竟在半空凝成实质化的月轮。
战马惊惶的嘶鸣声中,三道血线自三匹神驹前胸迸现。众人只见倒地的吕布单手撑地,画戟尾端深插土中,借旋转之力将地面犁出丈许沟壑。当烟尘散尽,三柄劈空的兵刃深深嵌入青石板,而温侯染血的玄甲已矗立在十步开外,画戟斜指处,三道斩断的鞍鞯正随风飘落。
铁器相撞的嗡鸣尚未消散,关东联军阵前已掀起冲天声浪。吕布垂眸望着左肩甲胄裂痕,指腹抹过渗血的虎口,舌尖尝到了铁锈味的腥甜。方才张飞那记蛇矛突刺虽被卸去七分力道,到底还是擦着锁骨撕开了寸许伤口。
\"三姓家奴休走!\"暴喝声裹挟着马蹄声破空而至。赤兔马突然人立而起,吕布反手扯动缰绳的瞬间,眼角瞥见三道寒芒交错袭来——青龙偃月刀自左上劈下,丈八蛇矛自右横扫,双铁戟则封住退路。三将竟借着战马冲势,在方寸之地布下绝杀之局。
画戟龙吟乍起。吕布腰身猛然后仰,玄铁战靴踢中赤兔马腹。通灵的神驹四蹄腾空,竟如鹞子翻身般凌空倒转。关张二人兵刃堪堪擦着马鞍掠过,典韦双戟却已触及温侯战袍。千钧一发之际,画戟月牙刃忽然倒转,戟杆重重砸在青石板上溅起火星,借着反震之力将主人弹离马背。
赤兔嘶鸣着摔落尘埃,却见吕布单臂擎戟贴地急旋。玄铁战甲与青石剧烈摩擦,迸射的火星在暮色中织成赤金罗网。三匹战马受惊扬蹄,关羽丹凤眼蓦然瞪大——那画戟月牙刃竟不是指向人,而是贴着马腹划出三道银弧!
皮革断裂声清脆如裂帛。当张飞勒住惊马时,座下乌云踏雪的马鞍已断作两截。典韦更觉身下一空,百斤重的虎纹鞍鞯轰然坠地,露出战马鲜血淋漓的脊背。联军阵中响起成片倒抽冷气声,谁都看得明白:若方才那三戟再深半寸,此刻满地滚落的就该是马首而非鞍鞯。
\"好个温侯!\"曹操手中令旗无意识折断。他分明看见吕布旋身时,画戟尾端红缨在石板上勾出北斗七星之形。那七点凹陷处,正是三匹战马前蹄即将落下的方位。此人竟在电光火火间,算尽了战马受惊后所有腾挪角度!
烟尘中传来金铁铮鸣。吕布横戟当胸,甲缝间渗出的血珠顺着蟠龙纹路蜿蜒。十八路诸侯这才惊觉,方才那轮惊世骇俗的旋斩,不过是为挣得喘息之机。温侯染血的披风仍在猎猎作响,画戟所指处,虎牢关的残阳正将他的影子拉得如山岳般巍峨。
就在众人惊叹之时,虎牢关城门突然大开,一支精锐骑兵如黑色洪流般涌出。为首一员大将,身着黑袍,手持长枪,竟是董卓麾下大将华雄。华雄高声喊道:“温侯且退,某来会会这帮鼠辈!”
吕布见状,心中暗喜,趁着这间隙,他迅速翻身上了赤兔马,往后退了几步。华雄催马向前,与关张典韦三人对峙。他长枪一抖,枪花闪烁,与三人战作一团。一时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
此时,十八路诸侯阵中,袁绍眉头紧锁,说道:“这华雄也非等闲之辈,我等不可轻敌。”曹操则目光坚定,道:“今日定要拿下虎牢关,挫一挫董卓的锐气。”
战场上,华雄虽勇猛,但面对关张典韦三人的围攻,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就在他稍有破绽之时,关羽大喝一声,青龙偃月刀狠狠劈下。华雄急忙举枪抵挡,却被这股巨力震得手臂发麻。典韦趁机一戟刺向他的胸口,华雄侧身一闪,却被张飞的丈八蛇矛扫中肩膀,鲜血飞溅。 华雄虽负伤,但眼中战意不减。他猛地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如灵蛇般舞动,竟暂时逼退了关张典韦三人。就在这时,虎牢关上突然射出数支火箭,直直朝着十八路诸侯阵营射去。原来是董卓见华雄陷入苦战,下令放箭支援。一时间,联军阵脚大乱,士兵们纷纷躲避。袁绍见状,急忙下令弓箭手还击。战场上箭矢如雨,喊杀声震耳欲聋。吕布在一旁观察着局势,心中盘算着如何再次出击。突然,他发现联军后方出现了一阵骚乱,原来是一群山贼趁乱打劫。这一变故让联军更加混乱。华雄趁机突围,退回了虎牢关。关羽、张飞、典韦三人也不敢贸然追击,退回了本阵。曹操皱着眉头,说道:“今日一战,虽未拿下虎牢关,但也挫了董卓的锐气。只是这山贼捣乱,实在可恶。”袁绍则冷哼一声,道:“先不管那山贼,待我等商议好对策,再攻虎牢关!”众人纷纷点头,一场新的谋划在营帐中悄然展开。